第180章 無可翻身
“那日——”侍衛(wèi)一提起那天還回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栗: “那天奴才當值,路過露朝宮時恰好碰見洪姑姑從殿里出來,奴才嘴賤便同洪姑姑打趣了幾句,那時月亮是滿月,月光亮的很,奴才眼見著洪姑姑身后飛出了個什么影子,隨即又一閃身不見了?!?/br> 他打了個寒顫,接著道:“奴才還以為自己是撞見鬼了或是眼花了,害怕之下同洪姑姑道了別就匆忙走了.......陛下!真不是奴才殺的人啊陛下!” 他跪在地上都忍不住渾身發(fā)抖,生怕陛下一怒之下將他當兇手懲辦了。 “那你說說,”易云靖垂下了眼眸凝視著他:“你看的那道影子,他是往哪去了?” “這——”小侍衛(wèi)努力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猛然一拍腦門道:“奴才想起來了,那黑影是朝著枕霞宮去了!” 空氣仿若一下都凝住了,李涉和易云靖的表情一瞬間都變得有些不可捉摸。侍衛(wèi)害怕地兩邊看了看,顫聲道:“奴.....奴才說的是實話.......” “你再好好想想!”易云靖還未發(fā)話,倒是李涉先出了聲,少見的似是有些急道:“確定是枕霞殿?” “奴才不敢欺瞞陛下都尉!”侍衛(wèi)猛然把頭扎在了地上:“那方向奴才絕不會看錯,就是枕霞殿的方向,那個方向上也僅有枕霞宮一座宮殿而已!” 李涉皺緊了眉還待要說什么,易云靖卻是示意他別問了,揮手對那侍衛(wèi)道:“下去吧?!?/br> 小侍衛(wèi)如獲大赦,磕頭謝恩忙不迭地離去了。 一時間李涉低著頭神情可以說難看到了極點,倒是易云靖神色并未有太大變化,好像是一切盡在掌中那樣。 “你怎么想?”易云靖輕聲道。 “臣無話可說。”李涉慢慢地搖了搖頭,道:“于情于理臣都相信此事同小公子無關(guān),可是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他,讓臣不得不疑心?!?/br> 他抬起頭端詳著易云靖的臉色:“陛下卻似乎并不意外?” “同朕先前猜想的差不多?!币自凭傅溃骸皼]什么好意外的?!?/br> “那陛下的意思..........”李涉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 “你先別追查了,朕估摸著再查你也查不到什么了?!?/br> 易云靖將一塊令牌遞給了他,道:“你拿著這牌子,速速回京一趟——” 他們這謀劃著,行宮外楚秋然急的可謂是坐立不安。 他在主殿外左一圈右一圈打著轉(zhuǎn),他已經(jīng)求見了陛下數(shù)次,可陛下卻從未召見過他。雖說他不理解為何前夜陛下還是對阿音那般無比執(zhí)著的樣子,第二日便能把人毫不留情地扔進大牢里,但畢竟伴君如伴虎,想著黎音在大牢里不知道吃了什么苦,他這心里更是急的像有把火在燒著。 眼見著進去通傳的公公又出來了,楚秋然趕忙迎上去,急道:“有勞公公了,如何?陛下愿意見本官了么?” “楚大人呦!”那通傳的公公也是苦著一張臉,不住道:“您今天還是早些回吧,陛下真沒時間見您——” 聽得這話楚秋然心涼了半截,可他依舊不死心地追問道:“那陛下什么時候有時間?本官就一直在這里等陛下出來吧!” 不得不說楚秋然有時候腦袋直的可以,連公公都有些詫異又無奈地多看了他幾眼,隨即連連勸他道:“楚大人您還是別了!您想啊,陛下現(xiàn)在——” “你還是別想了?!币粋€冷冷的聲音傳來道:“公公別勸了。讓他在這等吧,回頭看惹惱了陛下,倒霉的是他還是那位黎公子?!?/br> 楚秋然一愣,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許星河來了。 許星河插著手靠在宮墻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傻站著的兩人。 “哎?”在楚秋然的印象里這位許大人一向同他不對頭,兩人雖官列同品卻甚少有交集,楚秋然自己著實想不通是哪里惹了這位心高氣傲的許侍郎大人。 “別傻看著本官?!痹S星河白了他一眼:“看看你自己傻成什么樣子了!” “我——”楚秋然啞口無言,竟是不知如何反駁他,半響只得訕笑笑,撓了撓頭對許星河道:“許大人也是來求見陛下的?” “............”許星河頓時有了扶額的沖動。 你罵一個人,如果他也罵你,那你們可以很開心地對罵下去??墒侨绻懔R完后他還開開心心地問你還罵不罵了,那可能你就要不太開心了,因為罵不下去了。 但是好在他及時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直起身上前對著通傳公公道:“勞煩公公再去通報一次吧,戶部侍郎許星河求見。” “這——”通傳太監(jiān)有些為難道:“許大人,楚大人,不是奴才不為您二位通傳,只是陛下現(xiàn)在真的有事不便,今兒一大早李都尉大人便被陛下召進了宮,說是那件兇案有了眉目,眼見著這會還沒出來呢!” 許星河和楚秋然俱是一愣,許星河道:“那可有說黎公子如何了?” “這個不清楚?!蓖▊魈O(jiān)搖搖頭道:“案子到現(xiàn)在也尚未分明,不過聽說那位在地牢中過得也不差,陛下照樣好吃好喝地往里送,半分不敢虧待著?!?/br> “呼——”聞言楚秋然長舒一口氣,不住念道:“那就好,那就好..........” 許星河卻是聽得有些不對頭,問道:“那陛下未說何時放他出來么?” “這——奴才不知?!蹦桥胖皇菗u頭。 “.............”許星河沉默半響,又道:“那公公可知長姐皇貴妃的病如何了?” 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了公公。 那公公笑開了花,連連道謝將銀子收好,想了想道:“皇貴妃娘娘的病病的邪門,這許久都不出過門了,可奴才也沒瞧見有御醫(yī)進出娘娘的寢宮啊——” “嗯?!”許星河聽了后臉色都變了。 楚秋然卻還是懵懵懂懂得,直言道:“春季易發(fā)咳疾或是胸悶之癥,只是許多人嫌醫(yī)治的湯藥苦便強挺了事了,娘娘可是因此便不傳太醫(yī)醫(yī)治?玉體要緊,可得勸著娘娘不能諱疾忌醫(yī)啊!” 這話說的體貼,聽得許星河直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