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暴怒
“你??!” 黎音的眼眶瞬間紅了,大喜大悲的失落和彷徨瞬間叫他恨不得掐死眼前占據(jù)了玄淵身體的魔尊,可理智卻使他在伸出手的下一秒停住了。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你可再殺不了本尊了。” 魔尊緩聲冷冷道,黎音直視著他,眼中的淚滴卻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魔尊有力的雙臂死死地箍著他的腰,黎音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絲毫不掙扎,他的手握成了拳頭,一下又一下捶在魔尊的肩頭上,身子緊繃地弓了起來,失而復得又得而復失,他的情緒已然是崩潰到了極致。 “·····?。。。?!” 黎音抓緊了魔尊肩頭的衣服,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地放聲大哭:“你——你、你把阿淵——還給我??!” “還給我??!” 這一刻,先前所有的溫情,終于都不復存在了。 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什么含情脈脈和你儂我儂,隔著的只有血汗深仇,即便兩人各懷鬼胎地都去偽裝成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模樣,可是只要稍稍的一把火,就能所有偽裝燒為灰燼。 魔尊眼神晦暗地看著他失控地坐在自己懷中大叫,脫力的奮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肩膀,身體還在抑制不住地顫抖,眼淚像斷了線一樣不住地從他的臉上落下來,打的他的衣服那一塊都生生的濕透了。 很難過么? 這個疑惑讓魔尊手中使力將黎音緊緊地扣在了自己懷中,他先前所想的所有殘忍的手段此刻通通再想不起來,黎音泄恨一般狠命地在他的肩頭上一口咬了下去,血很快隔著衣服便透了出來,魔尊吃痛,但是并沒有放開他,任他幾乎隔著衣服咬下了那一塊的皮rou下來。 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魔尊突然有些頭疼,這個酒神的元神已經(jīng)對他影響到這般深了么? 不多時哭累了的黎音打著瑟在他懷中終于松了口,可眼神仍舊倔強地瞪著他,魔尊心念一動,伸手捂住了那雙紅腫的眼。 “本尊現(xiàn)在心情不好,”魔尊的聲音亦是有些壓抑:“你再這般看著本尊,本尊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事情?!?/br> “······!”黎音張嘴說了句什么,但是痛哭過后的嗓音喑啞不看,聽著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嘟囔聲。 “你說什么?”魔尊放開他道:“再說一次?!?/br> “我說,你有本事就弄死我!”黎音啞聲道:“你來?。?!來啊?。?!” 他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 “你以為本尊不敢?” 魔尊本就火氣正盛,此刻更是怒火中燒,一把將他又壓回床上,神色亦是無比猙獰:“本尊想宰了你個不知天厚的小東西很久了?。∧阋詾槟闶钦l?!!” “那你來?。?!”黎音毫不畏懼地抬起手,照著對面魔尊俊朗的面孔就是清脆的一耳光。 “啪??!” “我跳崖那天就打定主意不想活了!你以為我怕這些???!” 魔尊被打的些微一愣,隨即眼中兇光大盛,看向黎音的眼神瞬間又兇又狠,屬于魔族嗜血的兇氣毫不壓制地盡數(shù)從體內(nèi)竄了出來,嚇得床下的小火龍都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角落里不住哀嚎起來。 “打得好!”魔尊怒極大笑:“打得好??!” 對魔尊這一句的回答是黎音直接抬起頭奮力地磕在了魔尊的額頭上。 有些人不能殺也殺不了,但并不代表就沒辦法治他。 一般情況下兩個血氣方剛的撞在一起,不是要天雷動地火你死我活地玩命打一架,就是要天雷勾地火地狠命干一仗。 字面意思差不多,但是實際意思差很多。 衣料被扯開的聲音漸次響起,顯然兩人屬于后者,只不過再沒了上次溫存間依稀的美感,兩人只是都急于尋求一種方式將情緒痛快地盡數(shù)發(fā)泄出來。 他倆這一架差點把床打塌了,結(jié)果是誰也沒比誰好過多少。魔尊盛怒之中還留有幾分理智沒有直接把黎音弄死在床上,卻也是折騰的死去活來。 間歇性響起的微弱嗚咽聲和痛吟聲如同小動物般叫人心軟,但是唯獨到最后也沒有聽見一句求饒的聲音。 汗水滴在黎音的臉上,就如同他之前的淚水,黎音手腕被他抓的泛青了一圈,粗重的呼吸間黎音的眼前若隱若現(xiàn)的一片模糊,再撐不住崩塌的神志,他雙目一閉暈了過去。 察覺到身下的人突然間安靜了許多,魔尊皺了皺眉,將他癱軟的身體翻過來,他已然沒了意識。 又是這樣。 魔尊垂下眼,眼中重重復雜的情緒漸次閃過,此時原本通紅的眸子像滴入了墨汁那般染了黑色,兩種顏色交替變換,幾個眨眼間又恢復了原樣。 若不是······本尊真想叫你這個禍害永遠也醒不過來! 殺氣已然不受控地溢了出來,可他抱起黎音的動作卻是同方才不一樣的溫柔仔細。 床鋪已然亂成了一團,汗水淚水還有種種曖昧的白色液體如數(shù)混雜在了床上,看的魔尊一陣心煩意亂。他扯了件干凈的斗篷給黎音裹了,胡亂披了件衣服,低頭仔細思索了一番,腳下一蹬便是已然沒了蹤影。 魔界之人沒有人界的習慣愛入浴,只是簡單的御水術就能清理干凈身體。只是魔尊眼下心煩的緊,溫泉什么的,消乏還是來的最好的。 唯獨多了懷里這個活祖宗,還有方才瑟瑟縮縮卻抱著他大腿跟過來的小火龍。 “下來?!蹦ё鹚α怂ν葘⒒瘕?zhí)呦聛恚骸白约喝ネ妫 ?/br> 小火龍委屈巴巴地跑遠了。 魔界火山巖下的溫泉終年溫熱,魔尊退了自己的衣服,長腿一邁緩緩趟下水,半個身子沒入了水中后他將岸上的黎音也抱了下來,這祖宗怕是做了什么噩夢,昏睡中還緊鎖著眉頭這個人瑟縮著蜷在一起。 肩上的傷碰了熱水生疼的緊,魔尊卻沒都未曾動一下。 真是····· 魔尊抱著全無意識的他叫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為他穩(wěn)住下滑的身體,指尖摸過黎音腰間那一塊連蝕骨水都洗不去的疤痕,魔尊雙目幽深,隨即慢慢地閉上了那雙已然摻雜了黑色的眼睛。 覆水難收,或許堵不如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