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yī)生 jil eha i.co m
“嗡嗡”,手機亮起。 段銅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上劃掛斷。 對面沒有氣餒,再次打來。 電話接通: “段銅,我需要錢。”對面咬著牙關(guān)一字一句地說。 “我?guī)筒涣四??!?/br> “呵!一點錢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問題吧,我的好弟弟!” 段銅聽見段彌顫抖的字句中混雜的難耐的喘息聲。 “大哥,及時止損吧。” “你——”更多免費好文盡在:z ui ji le. 對面還未說完,段銅將電話掛斷。 “cao!”大吼一聲,男人猛地將手機砸向地面,對著空氣惡狠狠地啐道: “這個死雜種!” 掛斷電話,剪去茄帽,段銅點燃一支蒙特2號——醫(yī)生囑咐他得禁酒很長一段時間。 周叁下午五點,林柳沒有課,她手捧著一束花等地鐵——這次帶的是白色康乃馨,好香。 林柳去見王醫(yī)生——她的心理醫(yī)生。 “咻!” 一輛快車從面前飛馳而去——此站不停。 “咻!” 有一只箭矢從六年前發(fā)出。 周五的晚上,林柳打開QQ,交主人布置的常規(guī)作業(yè): “晚上好,主人,這周發(fā)生了一件非常難忘的事” 打出“主人”兩個字,林柳開始掉眼淚。 小孩受到傷害之后,最委屈的時候不是受到傷害時,而是和大人訴說之時。 正如此刻,林柳一邊打字敘述這件事情,她的情緒一邊不斷翻涌發(fā)酵,委屈,恐懼與痛苦…… “晚上好,Rose,我很抱歉你遇到了這樣的事。”主人的回復(fù)很快發(fā)來。 得到大人的安慰,林柳的情緒達到頂峰,淚如雨下。 “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主人喜歡誠實,林柳打字: “我很害怕,主人,我無時無刻不在害怕,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來羞辱我,害怕他下一次又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羞辱我,我甚至都不想上晚自習(xí)了” 段銅想起舊事。 七年前,他在德國讀研究生,剛接觸到BDSM,剛?cè)肴?,對SCC原則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觸。 段銅的第一個實踐對象是個愛爾蘭裔的德國女人,地點是他當時租的公寓,那個女人在她帶來的酒里下了藥。段銅被迷暈,醒來后,發(fā)現(xiàn)公寓里值錢的東西和現(xiàn)金都被卷走了,可怕的是,這個女人還拿走了他的身份證,護照和學(xué)生證。 之后,她以此勒索了段銅好幾次,威脅他如果不給錢就曝光他的個人信息和趁他昏迷時拍的裸照。 說到底也還是個學(xué)生,又在異國他鄉(xiāng),段銅沒敢報警。 那段時間,段銅一樣,惶恐,惴惴不安……每時每刻都在害怕,她什么時候又會來勒索?這次她又會勒索一筆什么樣的數(shù)目?他甚至不想去上課了,恐懼有一天同學(xué)忽然拿著關(guān)于這件事的帖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況且,他本來就對這個專業(yè)不感興趣。 有一天,那個女人要了一筆他實在拿不出的數(shù)目,段銅走投無路,向父親撥去了一通越洋電話。 兩天后,父親動用人脈與金錢聯(lián)系了在處于德國地段的幾個意大利黑手黨擺平了這件事。 “你有試過向你的老師尋求幫助嗎?” 林柳啞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找老師“告狀”。 “沒有,主人” “如果你不反抗,那么欺凌者永遠都不會善罷甘休,Rose,對你來說,最合適的方式是向老師尋求幫助,你有可以信任的老師嗎?” 林柳的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人是她的英語老師。 林柳的英語老師是林柳除了自己的母親最喜歡的女性,高一開學(xué)沒多久,就完全俘獲了林柳的心。 她身材高挑纖細,臉龐溫柔動人,她是這所縣城高中里為數(shù)不多的留過學(xué)的老師,去年剛從澳洲回來。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從來不會像其他老師一樣,說林柳性格太悶,看太多書,她只會夸贊林柳有靈氣,她從來不會像大多數(shù)老師一樣,說女生沒有男生聰明,她從來奉行鼓勵式教育。 “我很喜歡我的英語老師,她人很好” “很好,現(xiàn)在給你布置第二個任務(wù):向你的英語老師尋求幫助,接受嗎?” 如果是雷老師的話,那個男生應(yīng)該會善罷甘休了,因為不止林柳,全班人都喜歡雷老師,而且,這是主人的任務(wù)…… “好的主人” “我的Rose很勇敢” 主人真的很好,好得足以讓林柳卸下心中的盔甲與防備。 “主人,請問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誠實是相互的,只要是不違反規(guī)則的問題” 關(guān)系是相互的,誠實是相互的,Dom和Sub是平等的。 林柳懷著莫大的勇氣,發(fā)去: “主人,請問您有瞧不起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你是指什么方面?” 深呼吸,林柳打字: “關(guān)于我的家庭條件,主人” 段銅敏銳地意識到那個男生說的那句話讓林柳產(chǎn)生了懷疑與內(nèi)耗。 “不,完全沒有,Rose。我并不覺得賣麻辣燙是低等的工作,你和你的母親靠勞動賺錢,這沒有什么值得嘲笑,而且,我從未瞧不起你的家境,畢竟我們都無法選擇我們的出身。” 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出身。 段銅出生在一個顯赫的豪門家族,但是,他是個私生子。 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于自己生母的記憶了——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在福利院。后來,家族里的人將年幼的他接回國。 家族里的人嘴上說著孩子都是一樣的,但私底下的冷漠與白眼一樣不少,傭人們當面畢恭畢敬地叫他小少爺,私下偷偷說他是婊子生的雜種。 段銅曾經(jīng)想過,要是他不出身在這個大家族,而是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成為一個普通但是合理的孩子,該有多么好。 但是,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出身。 “我從未嘲笑過你的家境或其他任何東西,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外在的標簽,Rose,重要的東西要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看。” 主人再次重申。 林柳再次淚崩: “謝謝主人” “Rose,我說我很抱歉的意思是,我很抱歉不能在你的身邊提供可及的幫助” “沒事,主人做得已經(jīng)足夠了,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林柳擦去眼淚。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