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蕭丞鈞領(lǐng)命守衛(wèi)魔族邊界歸來,一眾魔侍神情緊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倒一片,“君上,那位姑娘多日前受魔尊傳召去往中央魔宮,至……至今未歸?!?/br> 屬于絕對強者的魔壓重重襲來,幾人只覺渾身骨頭幾乎被碾碎,嘴角淌落鮮血,埋首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君上責罰?!?/br> “自去刑堂領(lǐng)罰?!?/br> 仙門與魔族混戰(zhàn)不斷,夙辛尚無暇把手伸到他的地盤來,蕭丞鈞心中已有了計較,消失于原地。 幾息時間過去,蕭丞鈞立于裂谷邊,辨不出人形的物體如破布般被血刃貫穿,釘在吞魔淵一側(cè)的枯木上。 血rou模糊的男人嗓音嘶啞,“你趕過來又有何用?半個多月,她早已化成灰了。” 想起自己說出吞魔淵三個字時,男人眼底燃起的怒火與剎那間的驚慌,他冷笑道:“魔族被囚千載,你不知報仇雪恨,滅盡靈修,竟還將人藏在殿內(nèi)護著,難不成是做慣了靈修,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在底下被游魔分食之后,或許能成為游魔之一呢,就不知還認不認得你——啊啊!”數(shù)道血刃貫穿他的身軀,不亞于萬箭穿心,魔族生來強悍的rou身讓他更能清晰感受每一分疼痛,痛苦的叫喊都沒了力氣。 蕭丞鈞眸色黑沉,蘊集著風(fēng)暴,舉步踏入吞魔淵范圍。 見狀,男人面上閃過一抹得逞之色。 他沒想到蕭丞鈞察覺得這么快。若不曾察覺,正好激發(fā)他與魔尊的矛盾,有所察覺,若能引他進入吞魔淵,也能消磨他的實力,甚至是困死其中。 男人渾身劇痛無比,仍有心情死死鎖住蕭丞鈞的背影,親眼看他走入絕境,一去無返。 一道血色人影自吞魔淵中一躍而出,蕭丞鈞眼瞳猛地一縮,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先他一步,大步上前伸手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姬瑤的樣子實在太慘了,衣不蔽體,身上多處撕咬傷口。 有了靈力容易生出不該有的念頭,解開禁靈依舊免不了受人設(shè)計,殺他時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落到別人手中卻弄得這般凄慘。蕭丞鈞道:“幾日不見,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他語氣涼薄而諷刺,目光粘在少女蒼白臉上一刻不挪開。 “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活著出來!”被釘在樹上的男人崩潰低吼。 吞魔淵下不單單有游魔,半空還有層層禁制,姬瑤用盡靈力,又得誅厄相助,才勉強沖破禁制,離開裂谷。 姬瑤神色虛弱,靠在蕭丞鈞懷里低聲說:“帶我回去?!?/br> 蕭丞鈞眸色深深,黑袍一展,披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身軀。 他將姬瑤穩(wěn)穩(wěn)抱在懷中,化作黑霧離開。 不遠處震驚到無以復(fù)加的男人則被他丟進吞魔淵,令人牙酸的啃食骨rou聲傳來,慘叫聲回蕩不絕,聽者皆心有余悸。 吞魔淵下方,卻有極為詭異的一幕。 幾無聲息的男子倒在地上,游魔均在一丈距離之外窺伺,忌憚著什么一般不敢上前。 染有曖昧水痕的陽物挺立,相寧昧死死盯著她離開的方向,胸膛劇烈起伏,不知是傷勢過重,還是氣急攻心,猛地偏頭吐出一口血。 半刻之前,姬瑤收攏五指,選擇結(jié)束他的生命。 她不能暴露歡情引。無論是《神息訣》,還是誅厄劍的存在都會給她惹麻煩,她不能暴露任何一個。 身下人靜靜看著她,沒有反抗,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中一片悲涼。 他于剎那間明白了她的選擇,接受了自己的結(jié)局。 姬瑤躲開他的眼神,再度施力。 相寧昧臉色漲紅,頸側(cè)暴起青筋,乞求般艱難說道,“求你、別殺我?!?/br> 姬瑤很難說清為什么。她并非沒有殺過人,就算是設(shè)計與她朝夕相處的葉瑯也不曾有半分不忍,可是這個人的眼神孤寂又溫順,自知是被遺忘在角落無人問津的棄子。 哪怕如此,他依舊想活下去。 他眸底求生意志令她萬分熟悉,最終沒能下手。 姬瑤收回誅厄,將他一腳踢向游魔。 就算她不動手,他也活不久了,就讓他在此地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