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程輕輕的生日。不過由于她本人在期中考試的重大過失，被mama剝奪了去游樂場的權(quán)益。全家圍坐在一起吃完蛋糕，mama要去學(xué)校參加年級組的考后會議，交待程澈監(jiān)督她完成知識點(diǎn)的拓展題。

    程輕輕握著鉛筆的手指，被勒出一條紅痕。她瞇眼悄聲問程澈：“哥哥，你知道我剛才許了什么愿望嗎？”

    程澈埋首題海，敷衍回：“變公主，還是變仙女？”

    “都不是，”她神秘兮兮瞄了眼門口，爸爸這會在陽臺晾衣服，肯定聽不到她說什么，“我的愿望是，希望mama和爸爸離婚?！?/br>
    “離婚？”程澈當(dāng)自己聽錯了，失笑抬頭，“你哪學(xué)的詞？”

    “球球告訴我的，”球球是她的同桌，一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他爸爸mama離婚了，然后爸爸問他選爸爸還是mama，以后在一起過？他就選了爸爸?！?/br>
    程澈啞然，一年級的小朋友腦子都在想什么？

    “哥哥，”程輕輕露出討好的表情，“要是我的愿望變成真的，那我選爸爸，你選mama，好不好？”

    爸爸會做好吃，還會騎自行車載她去少年宮跳舞學(xué)畫，給她零花錢。最重要的是，爸爸從來都不打她。哥哥跟了mama，他腿那么長，mama打他的時候，他一定可以逃得很快。

    可惜這些復(fù)雜的東西，是不能告訴哥哥的。誰讓他每次都在mama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像昨晚那樣站在旁邊看熱鬧。

    已經(jīng)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程澈一把揉過她的發(fā)頂，暗暗使了點(diǎn)力：“你確實(shí)該好好挨頓揍了?！?/br>
    何薇今日回來得稍晚了些，程士國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打開一瞧，贊賞道：“這裙子輕輕穿著好看，顯白?！?/br>
    “她人呢？作業(yè)寫完了？”

    程士國給她倒了杯茶：“哥哥帶去電影院了，小丫頭今天生日，總要出去溜溜的?！?/br>
    聽到這話，何薇頓時否決：“溜什么溜？連基礎(chǔ)的東西都消化不了，你們還慣著她。她這懶懶散散，拖泥帶水的個性，早晚要吃大虧?！?/br>
    “你呀，”程士國訕笑，溫溫吞吞接著說，“也就看個電影，要不了多長時間。你放心好了，作業(yè)寫完去的?！?/br>
    何薇不悅覷他，強(qiáng)勢道：“程士國，在女兒的問題上，你應(yīng)該和我一致。這才是對她最負(fù)責(zé)的做法。怎么回回都是這樣，非要和我對著來？”

    “薇薇，”程士國聲音放低，僵著笑，“好好好，我一定配合你。再沒有下次了，好不好？”

    好說歹說一番，何薇升騰出的火氣才有所回落。程士國將她的外套仔細(xì)掛好，欲言又止不肯離開。

    何薇催道：“有什么就說，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得我頭都暈了。”

    “是這樣，我媽，說暑假能不能帶兩個孩子回去玩一下。你知道，輕輕中班之后，都沒回去過了。家里老人，都挺想她的。”

    何薇沉思一會，點(diǎn)頭：“行，回去注意點(diǎn)，別像上次。又是手足口，又是過敏的?！彼钇谝⒓訉W(xué)校組織的老師培訓(xùn)，肯定去不了。

    程士國賠笑回應(yīng)，連連保證孩子回去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