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事出無常卻無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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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將領(lǐng)分成四五撥吵吵嚷嚷的爭論不休,有的要逃,有的要解甲歸田,還有的想繼續(xù)跟著老王爺,他歸隱也跟著歸隱。聽到還有人想跟著他,潁州王楊義臣心中還是比較欣慰的。這些將領(lǐng)都是他多年的老部下,在這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有不少人還愿意繼續(xù)跟著他,這說明他還是深得人心的。 只是他確實想歸隱山林,不想拖累了別人。他們都還很年輕,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奮斗,怎么能和他一個老人一樣,在一處偏僻之地躲清閑呢?只是現(xiàn)如今天下大亂,他們有該何去何從?楊廣的大隋朝恐怕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楊義臣清楚的知道,不僅有無數(shù)的農(nóng)民起義軍,而且很多有實力的大隋官員也蠢蠢欲動。均田制損害了很多世家門閥的利益,再加上楊廣寵信jian臣宇文化及等人,在施政上出了很多昏招?,F(xiàn)在大廈將傾,誰不想撈一把。隋文帝楊堅就是從他外孫手中奪得的江山,現(xiàn)在楊廣無道,引出野心家無數(shù)。 楊義臣也想為他的麾下謀一個好前程,可是他對大隋還有那么一點點念想,畢竟大隋是他們那一代人打下的江山。如今和他一同時代為將帥的還有好幾個,不過物是人非,天下糜爛。他覺得自己真的老了,長江后浪拍前浪,無可奈何王朝去。他的立場讓他很矛盾,因為他知道瓦崗軍作為一支新興的力量,完全有可能問鼎天下。讓手下這些人投靠瓦崗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作為大隋的老臣又怎么能加速毀滅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呢?有時候他也會想,這江山到底是誰的?還不是昏君楊廣的嗎?他要天下人往東,誰敢向西,殺!他要你向西,誰敢朝東,殺! 最后,老王爺決定還是不管,順其自然,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也不想聽他們在下面吵吵,于是咳嗽了一聲。聽到咳嗽聲,他們知道老王爺有話要說,于是都安靜下來,看著老王爺。 “商量好了嗎?商量好了,就趕緊行動。左天成從汜水關(guān)敗逃過來,相信瓦崗軍明天就會追殺過來,一旦大軍圍城,想走就走不了了。要解甲歸田的趕緊收拾收拾回家,想去揚州的我給大家寫一封信給靠山王楊林。靠山王顧念我們的情誼,也一定會收留你們。雖然現(xiàn)在人心惶惶,但是絕不能sao擾百姓,否則定斬不饒!” “呼啦啦”下面的人分成了兩撥,多的一撥人說要給著老王爺歸隱,老王爺讓他們回去收拾東西,趕天黑前收拾好趁夜悄悄出關(guān)盡量不要驚動老百姓。少的一撥人要去揚州,老王爺給他們寫了一封介紹信,讓他們幾個拿上去找靠山王。也讓他們抓緊時間,他估計瓦崗軍在汜水關(guān)休整一日后,明天先鋒部隊就會殺過來。至于當(dāng)兵的,老王爺也吩咐了,去留隨意,但是一樣不準(zhǔn)sao擾百姓,否則鬼頭刀伺候。 卻說瓦崗軍的先鋒李靖一早感到東嶺關(guān),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關(guān)門下不見一個人影,當(dāng)兵的更是找不見。城墻上的旌旗倒是在風(fēng)中招展,關(guān)門大開,這是什么情況?空城計?他知道潁州王楊義臣是一員百戰(zhàn)老將,不敢掉以輕心。于是把部隊的速度壓下來,刀出銷、弓上弦向東嶺關(guān)逼近。然后讓吳澤帶領(lǐng)五百精銳騎兵向前突擊,查探東嶺關(guān)軍情。 得令后,吳澤帶領(lǐng)五百騎兵快速向東嶺關(guān)跑過去,等到距離城墻一百步的時候,他下令放箭。只聽見一陣“嗖嗖”的聲音后,城墻上的隋朝旗幟紛紛墜落在地,即使如此,還是不見一個人露頭??吹竭@種情況,吳澤越發(fā)摸不著頭腦。既然打探不到任何情報,只能繼續(xù)向前靠近,他就不相信東嶺關(guān)能任由他們進入關(guān)內(nèi)。 一百步的距離,轉(zhuǎn)瞬就到了關(guān)門口,吳澤不敢莽撞,停住馬向關(guān)內(nèi)窺探。里面倒是影影綽綽的有人探頭探腦,他又仔細(xì)看了看,全部都是老百姓,一個當(dāng)兵的都沒有看見。搞的他更是一頭霧水,心里罵道:楊義臣你搞什么鬼,堂堂正正的出來打一場,也不墮了潁州王的名頭。這么藏頭露尾的不嫌磕磣,這是打仗又不是躲貓貓。吳澤吐槽了幾句,到現(xiàn)在他還是什么都沒有打探到,沒奈何,只好硬著頭皮向里面沖。他總不能因為心里沒底,回去給李靖交差吧。關(guān)鍵是先鋒官問起來,他怎么回答,總不能說:沒動靜,沒看見人,楊義臣要躲貓貓吧。 仰仗瓦崗軍的軍力和wu qi的優(yōu)異,吳澤真不怕和潁州王刀對刀,槍對槍??墒窍襁@樣他們射掉了大隋的旗幟,又沖進東嶺關(guān),人家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真是讓吳澤心中不踏實??偤ε聴盍x臣憋著什么大招,能一口把他的五百精銳給吞下。等他們進關(guān)后,街上似乎被大風(fēng)刮過,全部都躲回了家里,緊閉院門。他們四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連總兵府也找不見一個人,里面卻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似乎主人只是出門有事。吳澤害怕的意外一點也沒有發(fā)生。最后看到一個院門后有人在偷tou kui視他們,于是吳澤讓身邊的親兵去問問。 親兵過去給人家講了半天好話,宣傳了半天瓦崗軍的政策,人家還是不開門。吳澤看到那個親兵心里更加難受,他只好親自上前說:“讓你打探消息,又不是讓你認(rèn)親,非要人家開門干什么?”鄙視完以后他對著門勁量親切地問道:“老鄉(xiāng),你知道東嶺關(guān)的兵都到哪里去了嗎?” 等了一下,沒有人理。他正要再問一遍,旁邊的親兵說:“跑回房里了?!?/br> “沒有人你不早說!連門都叫不開,你一天吃的都是屎嗎?”吳澤把親兵的頭盔一下拽到臉上,然后一把給他撥到一邊。這家伙他讓人生氣了,讓自己一腔熱情全對了空氣。今天東嶺關(guān)實在是太詭異,他本來就很緊張,現(xiàn)在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手上不由地就用上了功夫,對著院門狠狠的拍了下去。在挨住門的時候忽然想起紀(jì)律,于是趕緊喊了一句:“老鄉(xiāng),開門??!”“咔嚓”一聲,隨著他的喊聲,門栓應(yīng)聲而斷。 “將軍,你違反軍紀(jì)了?!蹦莻€親兵有點軸,不懂得察言觀色。 “什么就違反軍紀(jì),明明是他的門栓不結(jié)實,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就是叫了一下門,輕輕拍了一下,這能怪我。算了,一會你給這家人丟二兩銀子?!被饸獍l(fā)出來后,吳澤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為什么是我,明明是你拍斷的?!?/br> “你拍了多少下?我才拍了一下好不好。你就是偷牛的,我不過是倒霉撿了一個韁繩。別廢話了,正事要緊。”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房間門口,于是吳澤又醞釀了一下情緒,親切地問:“老鄉(xiāng),您知道關(guān)里的兵馬都到哪去了嗎?” “兵大爺,我們什么也不知道,你去別家問問吧?!狈坷飩鞒鲶@恐的聲音。 “老鄉(xiāng),我們不是大爺,是瓦崗軍,瓦崗軍知道嗎?專門殺貪官的,”說道這里他忽然想起楊義臣對治下的民眾也非常好,瓦崗軍和楊義臣是敵對關(guān)系,殺貪官恐怕不行,于是接著說:“我們找潁州王有要緊的事,軍情緊急,但是找不到他,如果老鄉(xiāng)知道的話請告訴我們?!闭f著他把手伸向傍邊的親兵。 親兵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并不知道他想要銀子。于是他只好小聲說:“拿五兩銀子?!?/br> “什么?不是二兩嗎?怎么又成了五兩?”旁邊的親兵一下子蹦了起來。 “快點!回去我給你報銷?!?/br> “你們都要給我作證,報銷五兩銀子?!闭f著取出五兩銀子遞給吳澤。 “老鄉(xiāng),開開門,給你五兩銀子,剛才不小心把你的門栓給弄壞了?!彼囊馑际悄氵@扇門也擋不住我,只要我愿意照樣能進來。 房里面的人磨蹭了一會,終于把門給打開了。他們知道既然院門擋不住這些丘八,其實城門都能被他們打破,只要他們愿意哪里不能進?現(xiàn)在他們還能親切的叫門,還是把們打開,也許能少受一些罪。不然等到這些丘八不耐煩以后,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吳澤肯定是要進門的,實在不行他還會破門而入。五萬守軍不見蹤影,他根本不敢大意,萬一那些兵將潛伏在民居中,出了意外,被伏擊可不是小事。這種檢查也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一般來說,守軍還是據(jù)險守城比較保險,巷戰(zhàn)都是逼不得已。 看到進來當(dāng)兵的都是和藹可親的人,這家人的心又安穩(wěn)了一點。通過詢問,他們說晚上似乎又不少兵馬向南而去。最后吳澤發(fā)下五兩銀子,讓這家的男主人又陪著他去附近的一些人家看了看,確定了大軍確實離開了東嶺關(guān),他然后才安排了一個親兵去匯報,讓李靖放心進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