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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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后來刑玄易的臉色愈加凝重,我知道他這不是在開玩笑,畢竟要是一次無法消滅陳柒他娘,后面的事情就更加難辦了,村長惜命,自知陳柒他娘與自己有仇,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敢懈怠,聽后連忙說以自己人格保證,絕對不會讓村民出自己的家門。 村長保證完之后刑玄易便讓他先行離開,去往家家戶戶說明情況,而段寒天此時揉著屁股委屈說道:“師傅,我不過只是逗逗他罷了,又沒真想要錢?!?/br> 刑玄易倒背著手冷哼一聲,說道:“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屎,也就是我在這里,若是我不在你的手早就伸到村民口袋中去了,行了,別跟我廢話了,把那人皮靈幡扛上,咱們?nèi)ン@蟄家過夜?!?/br> 一聽到要將陳柒的人皮帶回家中,我心中總覺得有些膈應(yīng),畢竟我們從小就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如今面對他這般慘狀我實在難以接受,但刑玄易既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沒有過問。 回去的路上我在頭前走著,二人跟在身后,走了沒多久我實在憋不住了,轉(zhuǎn)頭朝著刑玄易看去,問道:“爺爺,既然陳柒已經(jīng)死了,咱們找個地方埋了不行嗎,為何還要將人皮弄回家里?”說到這里我又朝著人皮看了一眼,只見人皮在風(fēng)中不斷搖晃著,就好像在沖我招手一般,恍然間我又想起了在斷龍溝時發(fā)生的事情,連忙回過頭去不敢再看。 “娃子,我也不是故意要嚇唬你,只是這人皮若是埋了肯定還會被他娘給挖出來,到時候村民還是難逃一死,所以咱們必須要斬草除根,而且我留著人皮還有大用處,引誘陳柒他娘上鉤就全靠它了?!毙绦壮谅曊f道。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刑玄易是要放長線釣大魚,既然陳柒的人皮在我們手中,那么他娘必然會來找我們奪取,到時候我們在周圍設(shè)下埋伏,陳柒他娘自然就會落入圈套,如此一來便可以將其一網(wǎng)打盡,不再有后顧之憂,不得不說刑玄易這招真是高明。 行不多時我們便回到了家中,進(jìn)門后刑玄易和段寒天四下打量著,而我則是準(zhǔn)備去西屋收拾一下,剛要出門刑玄易突然叫住了我,說道:“娃子先別急著鋪床,今天晚上恐怕咱們沒時間睡覺了?!?/br> 一聽這話我愣了一下,連忙問道:“爺爺,再過幾個時辰天都亮了,況且外面這么黑咱們能干什么啊。” 刑玄易面露凝重之色,說道:“如今陳柒不光魂魄沒有收回,連皮囊都沒了,他娘若是知道肯定會前來尋找,而這是咱們對付她最佳的時機(jī),千萬不能讓她逃脫,所以咱們的時間并不多,一定要抓緊設(shè)下道門四靈結(jié)界才行?!?/br> “道門四靈結(jié)界?那是什么?”我看著刑玄易有些疑惑的問道,畢竟這東西我從未聽說過,更不曾見過。 根據(jù)刑玄易所言,這結(jié)界其實就是一種無形的陣法,可以保護(hù)內(nèi)部修道之人,同樣也可以作為封禁邪祟之用,與先前段寒天布下的道場差不多,不過段寒天所布置的道場只用于一般的邪祟,而像陳柒他娘這種厲鬼,那種道場沒有任何的作用。 道家四靈結(jié)界是用四靈鎮(zhèn)守東南西北四處,所謂四靈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稱為四象,用四靈封禁的結(jié)界厲鬼也無法破除,除非是有人故意損壞。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怎么布置結(jié)界呢?”我看著刑玄易問道,刑玄易聽后沒說什么,而是將烏木箱子放到桌上,不多時他從里面拿出一塊紅布包,里面鼓鼓囊囊似乎裝著什么東西,刑玄易將紅布包放在手心,然后將其打開,這時我就看到紅布包中包裹的是四枚大錢兒。 所謂大錢兒其實跟銅錢差不多,也是黃酮所制,不過中心沒有四方孔,大錢兒中央雕刻著一些神態(tài)怪異的野獸,應(yīng)該就是刑玄易口中的四靈。 “將四靈埋在村外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就好,距離地面三尺三寸三分之處,如今時間緊迫,今晚就要找準(zhǔn)方位埋下,這種結(jié)界只進(jìn)不出,陳柒他娘進(jìn)來之后就無法出去,除非結(jié)界破解?!毙绦酌嫔届o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現(xiàn)在就去村外將這東西埋到地下?!?/br> 我伸手就要將紅布拿起,可就在這時刑玄易突然將我手摁住,說道:“沒這么簡單,除了將其埋放到地下之外還要念咒語,道法一事你一竅不通,所以這件事情我跟寒天去辦就好,你是這個村子里的人,跟村民相熟,現(xiàn)在你去村長家跟他說要七條黑狗,等找到之后就帶回來?!?/br> 我聽后點點頭,隨即趁著夜色出了門,此時月明星稀,白霧散去之后視線變得清明了許多,行走在街道上我腳步急促,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村長家的院子外面,此時院中還亮著燈光,似乎村長一家人還未睡去,我見狀剛想敲門,突然聽到院中傳來了村長和他媳婦兒說話的聲音。 “老頭子,你說陳家小子找來的那兩個人靠譜嗎,我聽說那老頭好像是個瘋子,在東山荒廟住了二十年了,這不知根不知底的你真打算相信他?”說話之人應(yīng)該是村長的老婆。 “唉,不相信又能怎么辦,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如今陳仙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只能先試試了。”村長唉聲嘆氣說著。 “我覺得陳家小子不可信,你別忘了他爹是怎么死的,他要是知道了他爹的死因恐怕整個村子都不得安生了,所以還是要……” 村長老婆還未說完就被村長直接打斷,沉聲說道:“你個老娘們兒小點聲,別讓其他人聽見了,村里好不容易隱瞞十幾年,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陳家小子知道,要不然咱們都麻煩了,行了,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趕緊上炕休息。” 第十九章 黑狗 聽到這話我心上一驚,奶奶雖說從未跟我說起過我爹的事情,但我一直以為他是出意外死的,如今看來事情必然有出入,我剛想敲門問個清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將陳柒他娘消滅,等村子平靜下來再找村長也不遲,若是因為我的一時莽撞壞了大事,那后果可就難以預(yù)料了。 院中的光亮沒多久就消失了,我擔(dān)心村長猜忌我偷聽到他們說話,于是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敲響了大門,敲門聲一起村長家中的狗便狂吠起來,狗叫聲尤為刺耳,在死寂一般的村中顯得格格不入,很快院中重新亮起燈光,緊接著便是腳步聲傳來。 “誰……誰啊,這大半夜的有事嗎?”村長有些結(jié)巴的問著,這兩天村里不太平,加之陳柒他娘跟村長有仇,村長擔(dān)心報復(fù),所以他格外緊張,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村長,我是驚蟄,你把門打開,我有點事想讓你幫忙?!蔽译m然心中疑惑我爹的事情,但沒有詢問半句,村長一聽是我似乎長舒一口氣,不多時便來到門口將大門打開,此時村長身上披著一件外套,臉色有些慘白,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 村長見到只有我一人,面露緊張之色,隨即探頭朝著外面看去,見四下無人他才將我拉入院中,急切說道:“驚蟄,這大半夜你來我家有什么事,難不成陳柒他娘來了?” “別害怕,陳柒他娘沒來,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要讓你幫我一個忙,當(dāng)然這也是刑爺爺吩咐的,他需要在村中找七條黑狗,今晚就要。”我看著村長直接說道,村長聽罷愣了一下,問道:“七條黑狗?要這個干什么?” 時間本就緊迫,如今村長還在這里問東問西,我也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沉聲說道:“用來對付陳柒他娘,村長,你若是不幫的話恐怕這小命就不保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見我面色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村長直接慌神了,汗水不斷從額頭滲出,而且渾身不住在顫抖,他連忙將我拉住,說道:“行,我這就跟你去村中挨家挨戶問,看誰家有黑狗!”說完村長穿好衣服便跟我出了門。 農(nóng)村跟城里不一樣,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狗,可這些狗品種雜亂,皮毛不一,等我們找到第七條黑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雖說天還沒有亮,但東方已經(jīng)稍微顯露了一點魚肚白。 將七條黑狗交到我手中時村長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了,眼皮耷拉著,好似隨時都能睡著,我見狀牽好七條黑狗,讓村長離開后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著我爹的事情,我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他,從村民傳聞中我爹是出意外死的,可今日聽到村長和他老婆的對話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不管怎么樣我絕對不能讓我爹死的不明不白,只是現(xiàn)在事情太多,還是等空閑之時再做打算。 想著想著已經(jīng)來到了家門口,抬頭一看,此時刑玄易和段寒天已經(jīng)回來了,正站在院中商量著什么,見我回來,刑玄易上前一步說道:“怎么耽擱了這么久,現(xiàn)在趁著還沒有天亮趕緊將這七條黑狗殺了,然后把狗血倒入盆中,等到天亮這狗血就不能用了?!?/br> 原本以為這黑狗是用來看家護(hù)院,可沒想到刑玄易竟然要將這七條黑狗殺了,一時間我有些手足無措,愣在當(dāng)場,見我神情木訥,一旁的段寒天快步走到我面前,說道:“磨蹭什么,再晚就來不及了,你不動手那就我來!” 說罷段寒天將我手中的狗鏈子一把牽過,然后將其綁在一棵槐木上,噌的一聲腰中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xiàn)在段寒天的手中,他蹲下身子抓住其中一條黑狗的脖頸,抬手就是一刀,噗呲一聲鋒利的刀刃直接沒入黑狗的脖頸,頓時鮮血從中噴濺出來。 見黑狗血流出,段寒天手腳麻利的在其頸下放置了一個鋁盆,然后將目光看向另外一只黑狗,眼見自己的同類慘死,其他的幾只黑狗開始發(fā)瘋似的狂吠著,狗叫聲凄慘無比,我更是不忍再聽。 狗叫聲一起,段寒天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似乎心中煩躁,他將樹上狗鏈解下,抬手一揮,直接將狗鏈扔過樹杈,緊接著雙臂一用力,剩下的幾只黑狗直接被其吊在了樹上,幾只狗由于狗鏈的牽扯頭部皆是上抬,口中狂吠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嗚咽的聲音,那聲音聽得我一陣頭皮發(fā)麻,我沒想到段寒天小小年紀(jì)竟然下手如此狠毒,這與我對他之前的印象大相徑庭。 眼見黑狗快要斷氣,段寒天快速舞動手中的匕首,噌噌幾聲,幾只黑狗的脖頸上皆是出現(xiàn)了一道數(shù)公分長的口子,鮮血不斷從中冒出,全部滴落在了地上放置的鋁盆中,而隨著鮮血的滴落,雞叫聲從村中響起,看樣子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 如今黑狗已經(jīng)被殺,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我輕咳兩聲,將目光看向刑玄易,問道:“刑爺爺,咱們弄這黑狗血干什么?” “自然是破煞所用,狗是至陽之畜,對應(yīng)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是陽土,所以童子黑狗先天陽氣最純,以陽制陰,最適合不過,自古以來,我們一脈都取是黑狗血驅(qū)邪破煞?!闭f著刑玄易從烏木箱子中取出一張網(wǎng),這網(wǎng)雖說體積不大,但網(wǎng)線極細(xì),若是打開差不多跟院子一般大小,刑玄易將網(wǎng)扔給段寒天,說道:“將這網(wǎng)放入黑狗血中浸泡七個時辰,到時候布在院子上方,如此一來陳柒他娘就無法逃脫。” 段寒天聽后將網(wǎng)放入盆里,不多時網(wǎng)就沒入了黑狗血中,逐漸形成黑紅之色,而吊在槐樹上的幾條黑狗如今血液基本已經(jīng)流干,每一只臉上都是猙獰之狀,而且雙瞳發(fā)白,看上去極為詭異。 “行了,該做的事情基本都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的事情等天亮了再做,如今我也有些困倦了,娃子,你幫我們收拾一下屋子,老頭子我要先補(bǔ)個覺?!闭f著刑玄易打了個哈欠,倒背著手朝著屋子方向走去。 二人居住的屋子與我挨著,躺下沒多久屋中就傳來了陣陣呼嚕聲,他們二人睡得倒是香甜,可我卻輾轉(zhuǎn)反側(cè),一閉上眼就想到院中吊著的幾條黑狗,而且陳柒的人皮還在我家,這怎么能夠讓我安心睡著。 不過再驚恐也比不上排山倒海一般的困意,過了沒多久我便沉沉睡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亮,我朝著窗外看了眼日頭,如今差不多已經(jīng)九點了,見狀我趕緊起身,可是當(dāng)我來到二人居住的房間時卻傻了,此時床鋪上只有凌亂的被子,二人不見了蹤影,而且連先前立在墻角的人皮靈幡也不見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一下慌了神,我趕忙跑出門,可就在我剛要出院子的時候二人竟然扛著人皮回來了,而刑玄易手中還多了一個袋子,里面裝著灰白色的粉面,看上去并不像是平常吃的面粉。 “刑爺爺,你們這么早出門干什么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蔽矣行?dān)心的看著二人說道,刑玄易聽后笑了笑,抬手往我面前一舉,說道:“我在村里找了點石灰,用來涂抹在人皮里?!?/br> 第二十章 借尸還魂 看著刑玄易手中的石灰,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人皮不是用來引誘陳柒他娘的嗎,為何還要將這石灰涂抹到內(nèi)部,這又是什么說法? 刑玄易見我低頭不語,目光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石灰,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說道:“世人都知石灰可防蟲,其實不然,這石灰還有一個功效,那就是可以將尸體中存在的尸油溶解,尸油依附在人皮上,難以取下,唯有石灰才行?!?/br> “爺爺,咱們那弄這尸油干什么?”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畢竟這東西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具體有何效果,刑玄易不等開口,一旁的段寒天便邪魅一笑,說道:“自然不會是用來炒菜做飯的,實話告訴你,尸油點燃之后會散發(fā)出一種特別的香氣,而且能夠香飄數(shù)里,如今咱們還不知道那邪祟身處何地,自然是要用這尸油引她前來?!?/br>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我看著二人著急問道,畢竟今晚陳柒他娘就有可能前來,若是在她來之前我們還沒有準(zhǔn)備好,那可就麻煩了。 刑玄易聽后并未開口,而是踱步來到槐樹下,蹲下身子將浸泡在黑狗血中的大網(wǎng)提起,手指輕輕捻了幾下,隨后重新放入盆中,沉聲說道:“這網(wǎng)還需要三四個時辰才能完全浸透,這樣吧,你們二人將這人皮撐開,我將石灰粉抹到里面?!?/br> 段寒天跟隨刑玄易這么多年,自然是見多識廣,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肩上扛著的人皮靈幡杵到地上,抬手抓住人皮頭部位置,腳下一踢,支撐著人皮的木棍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而人皮完整的留在了他的手中,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我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的承受能力,畢竟這可是死人皮。 “過來,跟我一起撐著,這人已經(jīng)死了,你怕什么?”段寒天似乎看出我有些害怕,言語之中盡是嘲諷之意。 說話之時他已經(jīng)將人皮頭部沖向我,我定睛一看,只見人皮頭部有一道口子,這口子看上去并不長,約莫十公分左右,邊緣整齊,應(yīng)該是用利刃將其劃開,看樣子陳柒他娘應(yīng)該就是從這口子中將陳柒的尸骨取出的。 望著白花花的人皮我咽了一口吐沫,不過猶豫再三之后我還是硬著頭皮抬起了手,手指剛一觸碰到人皮,一股油膩膩的感覺便從指間傳來,我渾身登時就好似過電一般,剛想將手抽回,段寒天眼疾手快的將我手臂一把摁住,沉聲說道:“躲什么,他還能吃了你嗎,別忘了我跟師傅可是來救你的,你若是自己都沒有勇氣面對,那我們這么做還有什么意義?” 聽到這話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刑玄易,此時刑玄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淡淡說道:“這回小崽子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娃子,別人只能救你一時,你自己克服心中的恐懼才是最重要的?!?/br> 他們二人說的沒錯,此事因我而起,若連我都不敢面對,那以后的路又該怎么走,想到此處我用力點點頭,心下一沉,直接用手抓在了陳柒的人皮上,掌心雖說滑膩無比,但我沒有松手,畢竟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么。 刑玄易見我和段寒天將人皮撐開,擼起袖子,解開袋子從中掏出一把石灰,然后就伸了進(jìn)去,刑玄易的手掌在人皮中不斷游走著,一時間我仿佛感覺陳柒好似活了一般,這場面令我渾身難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煎熬。 數(shù)分鐘之后刑玄易將石灰粉均勻的涂抹在人皮內(nèi)部,不多時我就看到內(nèi)部一陣白煙彌漫,伴隨著的還有滋啦滋啦的聲響,那聲音就好像是生rou在油鍋中煎炸似的,十分刺耳。 “娃子,找條繩子來,將其綁在人皮雙腿,然后吊在樹杈上,下面用個碗接著?!闭f罷刑玄易走到屋門口處取了一條抹布開始擦拭胳膊上的石灰。 我點點頭,不多時便用繩子將陳柒的人皮吊在了樹杈上,頭部朝下,殘破位置正好沖著碗,很快我就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響傳來,低頭一看,乳白色的油脂正從人皮之中滴落,看樣子這應(yīng)該就是尸油了。 忙活一上午,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我本想隨便炒兩個菜對付對付,可誰成想段寒天竟然惦記起了槐樹上吊死的幾只黑狗,他手腳倒是麻利,拿了一壺?zé)崴瑤追昼娋屯蕛袅藘芍还贰?/br> “吃了不疼瞎了疼,這黑狗不過只是血液流干了,rou質(zhì)老了點,但味道應(yīng)該還不錯,師傅,要不然今天中午咱們就燉鍋狗rou吃?”段寒天手中拎著兩條狗就進(jìn)入了屋中,此時刑玄易正坐在凳子上休息,聽到這話面露笑意,說道:“這燉狗rou我可是有年頭沒吃了,那今天就讓娃子休息休息,你去廚房收拾這兩只狗?!?/br> 段寒天聽后便眉開眼笑的拎著兩只狗去了廚房,望著段寒天離去的背影我卻是沒有絲毫的胃口,剛才見到那兩只狗白花花的皮rou我一下就想起來了院中陳柒的人皮,幾乎是一模一樣。 吃飯的時候我找了點兒干糧隨便墊了一口,而刑玄易師徒兩個吃的倒是津津有味,沒過多久一鍋狗rou就都被他們兩個給吃了,而且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吃飽之后刑玄易砸吧兩下嘴,說道:“這狗rou可真是人間美味啊,就是今日沒有酒差點意思兒,如今吃飽喝足了也該休息一會兒了,還要留著精力對付陳柒他娘,對了,下午五點來鐘你們兩個將那浸泡在黑狗血中的大網(wǎng)撈出來,然后鋪蓋在院墻上,一定要四周都封住,可不能讓她跑了!”說完之后刑玄易打了個哈欠,隨后朝著西屋走去。 等我和段寒天將大網(wǎng)鋪蓋好之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遠(yuǎn)處寒星三兩,空氣中的溫度也稍許有些寒意,我們剛將東西收拾好刑玄易便從屋中走了出來,他抬頭朝著空中大網(wǎng)看去,問道:“寒天,沒有什么疏漏之處吧?” “放心師傅,我已經(jīng)檢查了好幾遍,不會有疏漏,尸油已經(jīng)滴了半碗左右,應(yīng)該差不多夠了。”說著段寒天將地上的白瓷碗端起,我低頭一看,此時碗中皆是乳白色的液體,而且還有些粘稠狀,就像是豬rou煉油之后凝固的樣子。 刑玄易接過白瓷碗看了一眼,點頭說道:“這些足夠了,寒天,你將身上的衣衫脫下,然后鉆到人皮里面去,你身材瘦小,雖說難以支撐陳柒的皮囊,但趁著夜色陳柒他娘應(yīng)該也看不出來?!?/br> 此言一出不光是我詫異無比,連段寒天都愣了一下,空氣瞬間好似凝固了一般,過了半晌段寒天才開口問道:“師傅,你剛才說啥,我好像沒聽清,你說讓我鉆進(jìn)人皮里面?” “你沒聽錯,就是讓你鉆進(jìn)人皮?!毙绦讛蒯斀罔F的說著,似乎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以前我只是聽說過披著人皮的狼,可從沒聽說過活人竟然也能披人皮,這也太詭異了,我正想著段寒天開口說道:“師傅,難不成你是想來個借尸還魂?讓陳柒他娘誤以為陳柒活了,從而放下戒備心?” “聰明,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鉆入人皮之后陳柒他娘就會消除戒備心,等她靠近你的時候你就將黃符貼在她的額頭位置,如此一來便省下了許多功夫?!毙绦邹哿宿酆?,得意的說道。 第二十一章 變故 段寒天見師傅委以重任,面露喜悅之色,趕忙將身上衣衫脫了個干凈,光溜溜的身體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消瘦,如同皮包骨頭一般。 看著他略微上揚(yáng)的嘴角,我這才明白原來段寒天根本不是害怕鉆入人皮,而是他想弄明白到底為何這么做,如今看來倒是我低估他了。 不過想來也是,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殺狗放血眼皮都不眨一下,更何況是鉆入死人皮中。 脫光衣衫后段寒天將吊在槐樹上的人皮取下,隨即抬腳便伸入其中,只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如同穿衣一般自在,而我看的卻是難受至極,渾身上下好似長滿了虱子,瘙癢難耐。 將人皮全部套在身上后他活脫成了陳柒的模樣,只是雙肩沒有陳柒那么寬,所以有些向下耷拉著,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況且如今天色黑暗,饒是陳柒他娘前來,也未必能猜出人皮之中另有他人。 見段寒天穿好人皮,刑玄易為了避免露餡又讓我找出針線,將其頭部開口縫住,如此一來段寒天便徹底被封入了人皮之中。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刑玄易抬頭望向空中,繼而說道:“時間到了,咱們準(zhǔn)備開始作法引誘陳柒他娘前來,你們兩個都給我機(jī)靈點,如今陳柒他娘化作厲鬼,可不是鬧著玩的。” 刑玄易讓我躲在灶房旁的柴火堆后,而他則是從烏木箱子中拿出一根拇指粗細(xì)的褐色圓筒,取下蓋子往手里一倒,一根三四公分的白色長條從中掉落,看樣子此物便是尸油所用的燃明燈芯。 刑玄易將燈芯插入尸油中央位置,隨即從懷中掏出洋火,噌的一聲將其點燃,數(shù)秒之后燈芯位置便升起陣陣的白色霧氣,繼而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漫在院落之中,看樣子段寒天沒有騙我,我原本以為尸油是酸臭之味,如今聞起來倒有些香甜,好似槐花粉蜜。 “寒天,這張黃符你拿在手中,一會兒背手而立站在屋前,等陳柒他娘來了之后你就將這黃符貼在她額頭上,千萬不要失手?!毙绦组_口說道。 段寒天接過黃符后便來到屋前,雙手放到身后,雙目緊緊盯著院門,由于他外面披著陳柒的人皮,所以我看不出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從他渾然不動的身軀來看他似乎并不害怕。 見段寒天站穩(wěn)身形,刑玄易端著白瓷碗來到院落拐角處,他將白瓷碗平放地上,雙腿盤坐,雙手做拈花指狀,口中還不停念叨著什么,由于聲音不大,所以我并未聽清,只是聲音一起,燈芯上的火焰突然旺盛起來,而且白霧更加彌漫,空氣中的甘甜味道也越來越濃重,甚至有些讓人上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躲在柴火堆后屏氣凝神,仔細(xì)聽著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可過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見到陳柒他娘的人影,除了院外呼呼的風(fēng)聲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