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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邪門的愛情出現(xiàn)了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這塊暗礁,就是卓遠。

    文珂的人生因為失敗的婚姻黯淡了整整十年,但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抖掉一身不堪的灰塵向前看的同時,韓江闕卻因為刻骨的仇恨,失去理智地想要用盡一切力量報復卓遠。

    中途許嘉樂也問過文珂情況,但是文珂一直都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直到今天,許嘉樂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之間的問題竟然大到這種地步。

    但無論如何,在一個omega的身子日漸臃腫的關(guān)鍵時刻,alpha竟然搞起失聯(lián),這讓許嘉樂無法不感到憤怒。

    “沒事?!?/br>
    文珂很勉強地扯了一下嘴角,啞聲說:“小羽都跟你說了是吧,我們先看監(jiān)控,這個最重要。”

    是的,這個最重要。

    許嘉樂深吸了一口氣,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付小羽。

    看監(jiān)控說起來好像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可是其實卻是一件需要專業(yè)人士來處理的難事。

    活動當天人山人海,想要從中找到卓遠,一時半伙就是眼睛盯瞎了都沒用。

    幸好在場的還真的有專業(yè)人士,跟著文珂的保鏢蔣潮直接告訴保安,不要調(diào)活動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而是要調(diào)周圍幾個入口的監(jiān)控。

    一調(diào),還真馬上調(diào)出東西來了。

    b大禮堂附近,偏偏就有兩個監(jiān)控頭好巧不巧地出了問題。

    這其中包括卓遠現(xiàn)身攔截文珂的停車場,還有旁邊一個隱蔽的儲藏室附近的攝像頭也壞了。

    監(jiān)控壞了,意味著有人不想讓人看到那個區(qū)域發(fā)生的事。

    “去儲藏室那看看?!?/br>
    一行人神情凝重地趕往了禮堂旁邊的小儲藏室。

    “就是個儲藏室嘛,”保安顯然對他們的行為感到疑惑,用鑰匙打開門之后,念叨著說:“大禮堂總是有活動,所以一般提前準備的給來賓的礦泉水啊、紙巾啊什么的就都堆在這兒,平時都沒什么人來的啦?!?/br>
    倉庫門一開,一股灰塵和就撲面而來。

    許嘉樂站在前頭,給兩個omega把灰塵揮了揮,才跟著蔣潮走了進去。

    里面的光鮮昏暗,隱約可以看到角落堆著一堆紙箱,中間是幾個課桌拼在一起,上面擺著幾十瓶礦泉水。

    這些礦泉水顯然比較新,看上去沒落灰。

    看上去,這的確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儲藏室。

    許嘉樂他們在儲藏室里轉(zhuǎn)了一圈,一無所獲。

    等了幾分鐘的保安忍不住催促道:“看完了沒?”

    折騰了這么半天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的確很惱人。

    可是也實在沒什么頭緒,就在大家準備離開時,一直都沉默無言的付小羽忽然臉色不太對勁:“等等。”

    他大步走到中間的課桌邊,拿起了一瓶礦泉水。

    那是一瓶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之處的百歲山。

    但是,觸碰到這個瓶子的質(zhì)感的時候,一種熟悉的、異樣的感覺,再次在付小羽的心頭翻涌了起來。

    可是付小羽的神情卻異常凝重,轉(zhuǎn)頭看向保安:“這是不是前幾天末段愛情在b大舉行活動時,學校給我們提供的礦泉水?”

    “是啊,但凡禮堂有什么活動,需要的物資肯定都堆在這兒的。”

    “謝……謝?!备缎∮鸬恼Z聲很嘶啞,對保安說:“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們有點事要商量?!?/br>
    許嘉樂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保安出去之后,他直接把門死死地關(guān)住,然后走到付小羽身邊,從omega手里接過了那瓶水。

    他們的手指相觸的那一刻,感覺到付小羽的手指很涼。

    但是付小羽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而是凝視著文珂:“文珂,那天你在b大有沒有喝他們提供給你的水?有擰開你的礦泉水瓶嗎?”

    “什么?”文珂跟不上付小羽的思路,神情有點懵。

    “這件事很重要?!?/br>
    “我……”文珂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想著,他的神情很認真,想了大約有一兩分鐘,終于肯定地說:“我沒擰開,那天b大的學生接待把水遞給我,我剛想擰,還沒用力,肚子就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了。對,我肯定,我沒有開過他們的水,更沒喝?!?/br>
    付小羽忽然用手扶了一下桌子。

    顯然在那一瞬間,這個omega差點也要站不穩(wěn),但是他馬上保持住了極度的克制,慢慢地道:“文珂,那天,我喝了你的那瓶水。當天,我在擰礦泉水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瓶底下的白桌布已經(jīng)洇濕了一小塊,我的印象很清楚,在當時我就有點疑惑——水是從哪里來的呢?百歲山的瓶子很堅硬的,按理說不會這樣,這件事我一直心里模模糊糊有個疑影,直到今天——”

    “水瓶是漏的?!?/br>
    蔣潮在一邊低聲說:“這不難做到,用非常細的針筒注射進去,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但是你只要一用力,水就從里面滲出來了。這種情況,其實受過訓練的人一定是不會再喝的了,但是你們都不懂。文珂——那本來是給你的礦泉水。”

    “卓遠想要用藥強迫你突然發(fā)情,然后再次標記你。”

    在蔣潮說出這句話的同一時間,文珂差點跌倒在地。

    “對不起……”omega站都站不穩(wěn),只是慘白著臉看向付小羽,嘶聲道:“對不起,小羽?!?/br>
    “文珂,我沒事。”付小羽也嚇了一跳,差點就要伸手抱住身子臃腫的omega。

    而許嘉樂幾乎是用身體本能一步?jīng)_上前去,把文珂牢牢地抓住了。

    “文珂!”在他的手強有力地扶住文珂的腰的時候,整個儲藏室里卻突然被一股激烈的薄荷味信息素充斥了。

    a級alpha的信息素因為情緒不穩(wěn)而突然狂躁是一件很少見的事,就連同為alpha的蔣潮都痛苦地往后退了兩步,更何況是身為omega的付小羽和文珂,兩個omega都不由自主呼吸一窒,感覺被辛辣的薄荷味嗆到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壓迫當然是不體貼的,可是在這一刻,這個一貫紳士得體的alpha卻竟然完全沒意識到。

    “付小羽……”

    許嘉樂腦子一片混亂:“你被下藥了?!?/br>
    他嗓子像是忽然被火給燎了一下,啞得厲害:“你被卓遠下藥了,所以才會突然發(fā)情,是嗎?”

    第40章

    付小羽,你是被卓遠下藥了,才會突然發(fā)情。

    到現(xiàn)在,所有證據(jù)當然都已經(jīng)指向這個答案。

    所以嚴格來講,這是個已經(jīng)不需要再提出來的問題。

    但付小羽仍然回答了。

    這個omega剛才僅僅只是失控了片刻,但是扶著桌子站穩(wěn)之后,他顯然正努力控制著自己,保持著一貫的鎮(zhèn)定。

    “是?!彼痤^,直視著許嘉樂輕聲說:“但……”

    他的尾音倉促地頓住了,臉上的神情忽然顯得有些躊躇。

    付小羽說,是。

    可是比“是”更讓許嘉樂感到糾結(jié)的是,他又說了一個“但”。

    但什么?

    被隱沒的話語,仿佛包含著千萬種可能。

    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候。

    “對不起……”

    文珂的聲音徹底啞了,他本來出現(xiàn)在b大的早上就已經(jīng)憔悴差到了極點,到了這一刻,嘴唇都已經(jīng)全無血色。

    他掙脫開許嘉樂的攙扶,可是卻不得不倚靠在紙箱邊,慢慢委頓在地上:“是我連累了你,小羽?!?/br>
    這個一直都頑強柔韌的omega好像徹底崩潰了,用頭一下一下側(cè)著撞著紙箱:“對不起,是我的錯。卓遠的目標本來是我的。應該是我的……”

    他就這么不斷地重復著“對不起”,“應該是我”的細碎呢喃,像是人都要虛脫了。

    許嘉樂看得心都揪起來了,他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控,慌忙把狂暴的薄荷信息素迅速地壓制下來,走過去想把癱坐在地上的好友拉起來。

    “文珂!”而付小羽已經(jīng)一步走到文珂身邊蹲了下來,狠狠地握住了omega的肩膀:“你在瞎想什么,看著我!”

    “對不起——”

    文珂終于控制不住自己,顫抖著把付小羽死死地抱住了。

    付小羽的身體微微僵硬了片刻。

    他的個性并不親人,即使和付景也鮮少親密,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被同性這樣抱住。

    哦不對,上一次是王小山失戀了又連著加了三天的班,喝多了酒抱著他哭。

    他氣得眉頭緊鎖,但還是無奈地給那個總是情場失意的omega放了一周的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反手環(huán)住了文珂——

    “文珂,你不能這么想。做壞事的人不是你?!?/br>
    文珂搖著頭,慘聲道:“是我,是我,其實我該知道的——卓遠是可以作惡的那種人,但是我他媽的寧可活得像鴕鳥一樣。小羽,韓江闕是對的,他比我更清楚卓遠的本性。是我一直在騙自己,一直都這么軟弱,以為我離開卓遠了,就能頭也不回地開始新生活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是我害了你,你、你是omega……”

    他忍不住哽咽著道:“你是omega,我知道第一次發(fā)情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小羽,你可能會被人標記的,我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感覺,會有多痛;甚至不只是臨時標記,你可能會被人趁機咬脖子永久標記的?!?/br>
    之前醫(yī)院里韓江闕不小心嘴瓢,付小羽就估計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其實都知道他是處男了,文珂是那時才知道,韓江闕是早就知道,許嘉樂是親口問的。

    雖然有些難為情,可是看到這個omega的眼圈都紅了的樣子,付小羽忽然難過了起來——

    文珂在心疼他。

    他再次想起來,韓江闕曾經(jīng)對他說過:文珂第一次的發(fā)情期就是被卓遠半脅迫半誘拐地臨時標記了,那時候的文珂才剛分化沒多久,又是e級最羸弱的信息素,哪怕稍微心疼他一點的alpha都不會舍得那么急切地進生殖腔。

    他其實斷斷續(xù)續(xù)從韓江闕那里聽過很多文珂受過的苦,可是以前他雖然也覺得很慘,卻沒太能共情。

    直到這一刻,他看到文珂這么心痛他第一次發(fā)情的境遇。

    他才遲鈍地意識到,omega之間是有alpha無法體會的情感連接的。

    其實從發(fā)情期結(jié)束之后,他就很少想過這件事的嚴重性,或許是那兩天的快樂麻痹了他的警覺性,直到文珂此刻這么恐懼地抱緊他,他才也有些后怕起來。

    是的,他是a級的omega,他當然知道有多少alpha會出于生理本能覬覦他。

    一旦他進入發(fā)情狀態(tài),他的腺體會因為反應腫脹起來,在那種情況下,任何alpha都可以地進入他的生z腔,并且與此同時輕而易舉地咬破他凸出來的腺體,對他進行永久標記。

    這對于任何一個omega來說,都是人生的災難。

    即使他是im的執(zhí)行總裁,即使他是a級omega,其實他距離成為他本來覺得是個弱者的文珂,也不過一步之遙。

    這一刻,付小羽忽然后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