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文珂、付小羽、王靜臨都在里面,就連許嘉樂也因為沒有退掉股權(quán)還留在總經(jīng)辦群組,鬼使神差地也被加了進去。 被加進去的那會兒許嘉樂本來在洗澡,等他出來的時候,手機上已經(jīng)多了幾十條釘釘消息,都是“l(fā)iam-lite沖沖沖”群組的。 他本來有點懵,結(jié)果點進去一看,正好就是溫淮軒在群里發(fā)了句:大家未來合作愉快。 后面還配了個很拙劣的笑臉。 許嘉樂把手機扔到床上,低頭把夏安抱進了懷里揉了揉腦袋,結(jié)果沒忍住又把手機拿了回來,把溫淮軒的頭像點開了。 還是那么典型的溫淮軒式頭像,這次不騎馬了,放了個跳降落傘的照片。 許嘉樂懨懨地把溫淮軒的資料頁關(guān)了,正好看到付小羽也在群里很簡潔地回了一條:感謝溫先生以及l(fā)iam各位的支持,大家一起加油。 他盯著這短短的一句話看了半天,遲疑了一會,直到文珂、王小山還有十幾個人都在這條信息底下貼了點贊或者ok的表情之后,他也在付小羽這條消息底下,小心翼翼地貼了個“送花”的小表情。 他的表情混在大家中間,好像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 “l(fā)iam-lite沖沖沖”群組每天的消息刷得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執(zhí)行上的細節(jié),所以其實無論是付小羽、文珂還是溫淮軒這些大老板級別的都不可能會開消息提醒,只會在被@到的時候才會看一下。 唯獨只有沒人@的許嘉樂沒有開屏蔽群消息。 他這幾天也挺忙的,白天要陪南逸,晚上要看教授那邊給他的一些資料。 即使如此,他仍然每天都要把這個群里的每條消息都看一遍,甚至每個傳送的文件都點開接收一下,即使這些東西和他的工作范疇好像不太相關(guān)。 但是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 幾天后的下午,溫淮軒先在群里發(fā)了個越南的照片,然后@了付小羽,說了一句:付總,我也到越南了哈。你住哪家酒店?感覺怎么樣? 過了幾分鐘之后,付小羽回了一句:rs,還行,就是露臺太大忘了關(guān)門,被蚊子咬了。你呢? 溫淮軒:我在胡志明有房子,住自己那,等你忙完請你和王小山吃飯。rs是不錯,不過等以后liam在胡志明開業(yè)之后,付總可以試試住在liam。 王小山:小狗蹦迪.jpg 付小羽:當(dāng)然。 許嘉樂一字一字地看完了他倆的對話,心里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這他媽看了難受,想不看又忍不住。 他真想退群。 難受勁持續(xù)到了第二天晚上國內(nèi)的八點多鐘,王小山在群里發(fā)了個文件,@了付小羽和liam的商務(wù)經(jīng)理說:兩位,推廣時間線我整理好了,有空的話看看。 付小羽回得很快:等等,還有點東西要調(diào)整,我寫下批注,等下就傳給你。 王小山:好的! liam的商務(wù)經(jīng)理也很禮貌地回了一句:那我等付總先批注再看。 許嘉樂那會兒正帶著夏安在北城區(qū)的寵物美容店洗澡,夏安在洗澡的時候脾氣極差,他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天,才算終于洗完了。 九點多的時候,他又下意識地掃了一遍群,可是本來說“等下就傳給你”的付小羽卻沒了動靜。 但凡和付小羽工作過的人就知道,付小羽說等下,就一定是指一個小時之內(nèi)。 如果超過一個小時,他一定會把時間說明,他就是這么嚴謹?shù)膐mega。 難道是私聊發(fā)給王小山了嗎? 可是也不合理啊。 許嘉樂想著這個事開車把夏安帶回家,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又點開了釘釘,付小羽還是沒回復(fù)。 已經(jīng)快十點了,也就是越南時間9點了。 許嘉樂忽然有點心神不寧起來,他給夏安鏟了屎,然后又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手機。 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給王小山釘釘私聊發(fā)了個消息:付總是把批注私發(fā)給你了嗎? 王小山:啊? 他顯然有點錯愕,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群聊里的那個是吧。 許嘉樂:對。 王小山:沒有啊。 許嘉樂:要不……你再問問他? 下意識地發(fā)完這句話,許嘉樂都對自己無語了,比狗拿耗子還要多管閑事的只怕就是此時的他許嘉樂本人了。 王小山顯然也有點迷惑:許總,我催他不好吧……而且,付總下午有點沒精神,好像不太舒服,搞不好他是早睡了呢。 許嘉樂:他不舒服? 王小山的話本來應(yīng)該是讓他放心,可是結(jié)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他整個人神經(jīng)都繃緊了。 許嘉樂在手機里亂劃了幾下,又在天氣app里看了看越南的氣溫,簡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過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又給王小山發(fā)了條消息:沒消息總感覺不對勁,要不打個電話給他吧? 王小山:……那我打個電話。 許嘉樂當(dāng)然能感覺到小助理此時的無語,過了大概一兩分鐘,王小山發(fā)了條消息過來:付總沒接。 他似乎也有點不知所措,又給許嘉樂發(fā)了個:呃。。。打了兩遍都不接。 許嘉樂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有多尷尬了,直接拿手機給付小羽的釘釘也撥起了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那個omega就是不接。 許嘉樂這下子是真焦慮了。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深呼吸了兩次,又給王小山打電話。 “喂?許總?” 王小山接電話的時候顯然也有些詫異。 “王小山,你就住付小羽隔壁對吧?”許嘉樂啞聲說:“你去看看行嗎?我總覺得不對勁?!?/br> “……好吧。”王小山于是穿著拖鞋就去隔壁按門鈴,結(jié)果按了半天,里面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許嘉樂的時候,兩個人電話里都安靜了半天,王小山又抬手按了好幾次,又說了一遍:“還是沒動靜?!?/br> 他這會兒忽然也靈機一動,跑回自己房間,他和付小羽的房間挨著,因此露臺也挨著,所以從那兒翻過兩道小墻,就跳到了付小羽的露臺里面。 付小羽露天的玻璃門鎖著,隔著乳白色的薄窗簾,能看到里面點著燈,依稀是有個人影躺在床上。 “好像是睡著了——”王小山一邊狠狠拍玻璃門,一邊對著電話里說。 “他不可能睡得那么熟的。王小山,你訂的房間對吧?你去找前臺,無論如何讓他們把門打開,就說躺在里面的人一直沒反應(yīng)?!?/br> “啊這……那、那我馬上去?!?/br> 王小山剛開始也很詫異,這確實太荒誕了,他甚至不知道酒店能不能答應(yīng)這么荒謬的要求,可是馬上卻又磕巴著應(yīng)道。 他也懵了,理論上來講,他也不知道付小羽如果真是熟睡兩個小時需不需要那么緊張。 他還沒經(jīng)手過這個狀況,可是許嘉樂的態(tài)度把他給感染了,他也慌了起來了。 許嘉樂是徹底急了,他沖進臥室打開電腦開始訂去越南的機票,最開始的幾秒鐘,他幾乎沒法集中精力,每行字都像是錯開了一樣,深吸了幾口氣,才能勉強找到最早的航班,半夜兩點半起飛,馬上截止訂票。 “許哥……”王小山跑著路,還沒掛斷電話,他估計也是六神無主,又叫回了老稱呼:“你、你真覺得有事嗎?” “嗯?!痹S嘉樂一邊訂票,一邊只覺得自己呼吸的聲音都變得粗重起來。 他曾經(jīng)夜夜抱著那個omega入睡,他就是覺得付小羽不會睡那么熟。 可這是什么實質(zhì)的證據(jù)嗎? 他也知道不是的,這算個屁的證據(jù)。 他在晚上這么折騰王小山、折騰酒店,萬一付小羽真的只是睡著了,只會顯得他這個本來就沒有立場再關(guān)心付小羽的人像個驚天大傻逼。 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理智都失效了。 王小山似乎是找到了前臺的人,在激烈地用英文對話著,講著講著,似乎是酒店的人同意跟他一起過去看看,那邊的聲音更亂了。 許嘉樂聽到一半,電話卻忽然不小心被掛斷了,他急得撥回去,王小山不接,就只能又給付小羽反復(fù)地撥,可是當(dāng)然也是沒有回應(yīng)的。 cao。 許嘉樂簡直快把手機捏碎了,那短短的十幾分鐘,比十年都要漫長。 終于,王小山又給他打了回來,這次小助理的聲音顯然也慌了,語無倫次地說:“許哥,付總發(fā)高燒了,都燒得迷糊了,剛才我們終于把他折騰醒了。他現(xiàn)在燒得太厲害了,我們現(xiàn)在叫車送他去醫(yī)——” 王小山那句話還沒說完,許嘉樂就已經(jīng)拿著裝了護照的小包沖出了房門。 無論這一刻多么瘋狂和荒誕,他都已經(jīng)什么感覺不到了。 他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他必須得去越南。 第91章 許嘉樂訂的午夜航班時間本身就很緊張,所以趕到機場的時候,就馬上開始辦登記手續(xù)了。 他一路上給王小山又打了兩個電話,但王小山都沒接,只是給他簡短地回了一句:手機快沒電了,等會到醫(yī)院充下電馬上打給你。 他還沒死心,又給付小羽的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也始終都沒有被接聽,當(dāng)然這也不意外,王小山大概在這種情況下,也忘了可以接付小羽的電話的事。 整個辦手續(xù)和過安檢的兩個多小時,許嘉樂都在一種近乎是恍惚的狀態(tài),倒還勉強記得也給許朗打了電話,也沒說太詳細,只是說自己有急事要趕去越南一趟,讓許朗多留意南逸的狀況,順便幫他照看一下夏安。 除去這僅剩的一絲理智,他已經(jīng)來不及想自己此時的行動意味著什么,滿腦子剩下的只是—— 付小羽發(fā)高燒了。 這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信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發(fā)高燒,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付小羽情況如何,這一個又一個的未知比任何事都要折磨人。 許嘉樂捏著護照,面色蒼白地隨著人們排隊登機。 而精神上,他就像是被上了發(fā)條,只能機械地在腦中反復(fù)進行可怕的猜測和設(shè)想,哪怕只是想象,都已經(jīng)使他坐在座位上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過了一會,王小山的電話終于打來了。 “喂?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