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碧水清華
第五十五章碧水清華 “二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秦紅棉在葉二娘進門給自己收拾衣裙時,趴到了葉二娘身邊,低聲說著自己知道的秘密。 葉二娘一臉好笑聽著秦紅棉所謂的秘密,神色卻是配合著,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公子和夫人知道你醒著嗎?” 秦紅棉自以為是的秘密,其實是鐘靈這兩天來月事,江堯耐不住寂寞,就溜到木婉清和秦紅棉的房間里,一不小心鬧得動靜有些大,別說同床的秦紅棉被驚醒,就連睡在隔壁的葉二娘,也聽見了。 “他們不知道,我一直閉著眼睛呢?!?/br> 秦紅棉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 葉二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 “江堯,為什么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一轉(zhuǎn)眼,秦紅棉已經(jīng)在蘇州住了半月有余,留在蘇州城,她總能看到一些讓自己眼熟的景致。 于是乎,秦紅棉到了蘇州城后,每天都讓江堯陪著她四處閑逛,江堯作陪,木婉清肯定也在左右。 隨著見識越來越多,秦紅棉的智商快速提高,現(xiàn)在對于一些事情認知,也慢慢擁有了自己的看法。 比如說,江堯和葉二娘都勸秦紅棉,既然以前記憶沒了,那就不要再去想了,但是秦紅棉卻不怎么同意,她認為如果丟失了以前的記憶,那么自己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最主要的是,秦紅棉開始對江堯告訴她的一些事情,開始有了疑惑和懷疑。 比如說,江堯說秦紅棉已經(jīng)快四十歲,而木婉清就是她的女兒。 而秦紅棉在問過一些路人后,無數(shù)路人看著她都做出一個判斷,那就是頂多二十五六歲。 秦紅棉又仔細看了看木婉清,木婉清十八歲這是可以肯定的。 秦紅棉作為練武之人,又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雖然四十多歲,卻成了二十多歲的凍齡美人,她和木婉清走在街道上,別人只會以為是一對親姐妹,甚至說雙胞胎的都有。 江堯想讓秦紅棉相信木婉清是她女兒,她根本就沒辦法相信啊。 江堯?qū)τ谇丶t棉的情況頭疼萬分,只能寄希望這個女人能早一點記起來一些記憶,偏偏秦紅棉對幼年記憶恢復了不少,遇到段正淳之后的記憶,從來沒有想起一星半點。 而造成秦紅棉嚴重失憶的兇手,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則是葉二娘。 “公子,我們該繼續(xù)啟程了?!?/br> 葉二娘聽著秦紅棉和江堯談論一些沒邊沒跡的事情,內(nèi)心充滿了煎熬。 她現(xiàn)在最大的念想就是去找自己的孩子,但是又不敢相信江堯告訴她的話。 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被人抱在少林寺養(yǎng)大呢?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么當年抱走自己孩子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是他派過來的嗎? 葉二娘原本不知道孩子消息時,每天都是煎熬,現(xiàn)在知道了消息,還是煎熬。 人到無求品自高。 葉二娘明顯身陷求人的深淵之中,面對江堯以及他身邊的人,都只能矮了半截說話。 偏偏秦紅棉現(xiàn)在每日里都讓江堯和木婉清陪在身邊,每日在蘇州城來回轉(zhuǎn)悠,也不啟程。 隨著時日流逝,葉二娘發(fā)現(xiàn)自己對秦紅棉的催眠在漸漸失效,秦紅棉不僅不再懼怕陽光,不再懼怕向南行走,而且一些幼年的記憶,也不時冒上心頭。 葉二娘想要重新催眠秦紅棉,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嗯,明天啟程吧?!?/br> 江堯終于還是想起了自己答應葉二娘的事情,當然帶著葉二娘前往少林寺,除了幫她找兒子外,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做一下。 四人逗留在蘇州的時間確實不短了,前幾日連續(xù)降了三天暴雨,江水上漲了五尺有余。 如果四人不走,這老天爺再下兩天雨,江北就會江水泛濫,到時候,大家想走也走不成了。 “我不走?!?/br> 秦紅棉手里拿著的紅紙,紅唇剛剛在上面抿過,還有一個濕濕的唇印,聽到江堯和葉二娘談話,直接撅著性感的紅唇,發(fā)出了反對的意見“我還沒在蘇州玩夠,我不走?!?/br> “必須走!” 江堯第一次朝著秦紅棉發(fā)出了冰冷的命令,秦紅棉嫵媚嬌憨的姿容瞬間凍結(jié)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江堯,用這么嚴厲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公子,我們是繼續(xù)騎馬,還是改坐船?” 葉二娘聽到可以走了,心中歡喜,唯恐出現(xiàn)變卦,先開口敲定出發(fā)的事情。 “坐船吧,先在太湖找一艘游船,到了杭州,再找一艘前往汴梁的商船,”江堯在射雕世界過了幾十年,對于大宋的地理位置,以及風土人情都算是比較了解。 葉二娘已經(jīng)多年沒回中原,聽了江堯的安排,直接出去安排去了。 “你兇我!” 等到葉二娘出了門,一直凝聚情緒的秦紅棉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花,噗噠噗噠,落了下來,順帶把剛剛涂抹在臉上的胭脂沖出了兩道淺淺的溝壑。 “誰讓你不聽話了,下次不聽話,看我怎么懲罰你!” 江堯繼續(xù)板著臉,沒有理睬秦紅棉的申訴,這個丫頭應該是到了叛逆期了。 “你又不是我夫君,你憑什么懲罰我?” “嗯?” 江堯聽到秦紅棉的怒吼,直接呆住了。 誰教給她的這種話? 難道是自己晚上和木婉清‘打架’時的談話,被她聽到了? …… 人這種動物,經(jīng)常會給自己制造一些牢籠,這些牢籠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人的感情,另一種則是習慣。 感情也分很多種,最強烈的感情應該是欲·望。 欲·望和貪婪驅(qū)使著人前進,讓人無法保持平和心態(tài),得隴望蜀,蹬鼻子上臉,但是這東西并不是萬能的,因為欲·望只是人七情六欲中的一種,其他情·欲對欲望有著天然的壓制性。 在射雕世界,小皇帝趙詢除了不停的滿足自己,幾十年如一日,給與了自己和身邊人數(shù)之不盡的財富和名譽。 可以說,小皇帝趙詢用一張龐大的網(wǎng)絡籠罩在江堯身上,讓江堯明明已經(jīng)可以輕而易舉反客為主,自己登基為帝,做那九五之尊,但是江堯身邊的人,天下五絕,全真教內(nèi)師傅,師伯,師叔,以及其他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愿意讓江堯篡位。 如果江堯真的要篡位,大概要殺掉一大批的親信和家人朋友。 當時江堯在一些勸自己更進一步的下屬面前,捂著心口良久不語,最終只能選擇把穆念慈給自己生的長子交給這些下屬,讓他們在自己離去之后,再行篡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到了那時候,江堯也終于理解了歷史兩大權(quán)臣沒能篡位的無奈,不論是曹cao,還是多爾袞,他們一方面挾天子以令諸侯,為篡位做足了準備,偏偏另一方面,他們就算是已經(jīng)和皇帝平起平坐,卻無法真的篡位,除非他們真的六親不認。 江堯自然不是六親不認的人,所以只能選擇和曹cao一樣,一方面增加自己的影響力,另一方面努力培養(yǎng)自己的孩子。 自己無法做的事情,就讓自己的孩子去做吧。 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和貪婪,江堯卻又陷在了幾十年生活培養(yǎng)的習慣中,無法自拔。 高高在上習慣了,做一些事情,總習慣用一些簡單而又粗暴的方式。 這大概也是江湖人的行事作風,對自己手中的刀劍擁有的力量太過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