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終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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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直到黃昏,月兒都沒有回來,寡婦在家里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顧病體,掙扎著出來亂問亂找。沒一會兒就倒在地上,被人又送回家去。 寡婦煎熬到了入夜,月兒才穿著男人的衣服跑了回來。進(jìn)了門就撲在寡婦身上哭,寡婦看她的樣子,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娘倆抱頭慟哭,直哭了一整夜。 幾名獵戶結(jié)伴帶回了李二和梁山的尸體。發(fā)生了什么已不重要,反正月兒的本來就極壞的聲譽(yù)徹底沒救了。寡婦后來問清了月兒,知道她并沒失了身子,心中稍有寬慰,可是說出去,誰信? 這個冬天,過的比往年更讓人難受。寡婦的身子也越來越弱,待開了春,她已是昏的時候比醒的多了。月兒盡力侍奉在床前,背地里天天以淚洗面。 如今這世上,似乎只有那個神秘的恩公還沒有拋棄她,時不時地打開門,就能見到恩公的禮物。 月兒也不是沒猜測過他是誰。送來的東西都是山中的山貨野味,這人就算不是獵戶,也必定要時常前往山中。全村人她都觀察遍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頻繁的入山,并帶回這么多珍貴的山貨。她有時也想,難道真的是山中的精怪在助她不成? 不論如何,靠了這恩公,她們孤兒寡母才能活到現(xiàn)在。若恩公真是山中的精怪,那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供奉他一輩子! 天氣漸暖,月兒已經(jīng)滿十七歲了,名聲再不好,那模樣也惹人不由得不多看兩眼。四月的一天,破天荒地,媒人竟然上門了。 寡婦早得了信兒,這幾日也精神了些,今天穿戴的干凈齊整,迎媒人進(jìn)了門。把月兒支開后,媒婆笑的開花,給寡婦賀喜,說月兒被村中李大戶相中了。 一句話說完,寡婦面色如遭雷劈,媒人在一邊舌燦蓮花,她卻再聽不進(jìn)了。 李大戶是村里有名的yin人,家里何止叁妻四妾,丫頭都沒一個干凈的。這還不夠,李大戶還猶好吃野食,村中但凡能撩撥上的,都跟他做過一夜夫妻。而數(shù)年前,這yin人還看上過寡婦,多次逼jian,寡婦誓死不從,使她們的生活難了好幾年! 她清清白白的好女兒,模樣好,心底好,又能干,因?yàn)榇逯械牧餮裕吐涞弥荒茏鲦牡夭?,不得不屈身給這等yin棍了嗎! 寡婦臉色慘白,強(qiáng)忍心痛,婉辭拒了此事,將冷臉的媒婆送走后。一頭栽倒,昏了兩天,眼再沒睜過一次,便撒手人寰了。 月兒之悲痛凄苦,不容細(xì)表。 沒了娘,月兒披麻戴孝,孤苦伶仃的活著,跟村中的人越發(fā)疏遠(yuǎn)。只有拿著神秘恩公仍然不時送來山貨去易物時,她才與村民接觸。幾個月過去,收山貨的店鋪被李大戶盤下,次次刁難月兒,打算把她逼入絕境,自愿進(jìn)門做奴。面對李大戶的yin詞調(diào)戲,月兒俏臉麻木,從不理會。 除了那神秘恩公,她對這人世,已一無牽掛。 日子一天天過去,月兒滿了十八歲,運(yùn)氣似乎偏轉(zhuǎn)了,李大戶有天夜里外出偷腥,和張家媳婦在空牛欄中野合,居然遭遇了來偷獵牲畜的野獸,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被雙雙咬死。兩具衣衫不整的尸體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發(fā)現(xiàn)。一時間全村入夜后都家門緊閉,人心惶惶。 接著幾個月過去,一戶新遷來的人家,上門來跟月兒說親了。 這家姓王,家中只有老母和兒子王大,王大叁十多歲,在原先的村中打獵維生,也娶過一房媳婦?;楹鬀]幾年,王大外出打獵時跌落山崖,把腿摔斷了,在家養(yǎng)了一年多,還是落下了殘疾。自打王大受傷,媳婦就成日不滿,指桑罵槐,如今有了殘疾,打獵困難,進(jìn)項(xiàng)微薄,媳婦索性就改嫁去了。 王大和老母受不了鄰里鄉(xiāng)親的冷嘲熱諷,掙扎著攢了幾年積蓄,便離了故鄉(xiāng)。聽說這座山中物產(chǎn)富饒,就遷了進(jìn)來。王大歲數(shù)大了,腿腳不便,又窮,想再娶個媳婦,難,這時,王老娘相上了月兒。 雖然月兒名聲難聽,但是他家也沒甚資本可挑。這丫頭年輕,能干,聽說還對山林非常熟悉,對兒子進(jìn)山恐怕能助一臂之力。再加上家中無長輩,聘禮免了,還能拿房子充嫁妝,算來算去,娶這丫頭只賺不賠。 王老娘跟王大一提,王大想起月兒的花容月貌,哪有不肯的,立刻著手張羅,求媒人上門去說。 月兒家里無人做主,只要她點(diǎn)了頭,這事就算成了。媒人沖著她嬉皮笑臉,飛沫叁尺,月兒臉色卻淡淡的,看不出端倪。媒人只當(dāng)她是害羞,恩威并施的勸了好一陣,才離了月兒家。 是啊,就像媒人說的,她這個孤女,還能攤上這門親事,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她想著,眼中就落下淚來。腦中想著過世的娘親,還有那名神秘的恩公,呆呆的坐到了入夜。 第二天清早,她拉開門,門外空空如也,恩公沒來過。她心中一酸,只有今天,她很想見到恩公留下的痕跡,讓她心中,能有一絲的慰藉,覺得自己并不是孤苦一個人。 今天若留在家中,難免那個媒婆還要上門。她實(shí)在不想再見到那張假笑的臉,猶豫一下,便出了門,往山中走去。 只要進(jìn)了山,就能遠(yuǎn)離人世間的丑惡。她多希望自己能成為山中一只飛鳥,或一頭走獸,在這林中自由的生活,永遠(yuǎn)不用再離開…… 她漫無目的地在林間穿行著,讓自己思緒放空,不去煩惱那些紛紛擾擾。她的足跡越來越深入林間,到了從未涉足過的地帶。頭頂?shù)年柟鉄肓?,穿透濃密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光影,絢爛美麗。她站在一片空地中央,看著自然的美景,仿若陷入沉思。 她站在那里,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到背后傳來了習(xí)索的聲音。她回頭望去,眼睛,就對上了他的。他正一步步,從容不迫地,緩緩走出樹叢。 龐大強(qiáng)健的身軀,泛著金紅光澤的皮毛,暗金的盯住了她的眼……她面色由驚,轉(zhuǎn)懼,眼神里溢滿了恐慌。想跑,又不敢,怕會驚動他的野性。 他越來越近了,她從未這么近的看過他這一類,她從不知道,他們竟這般巨大! 虎。強(qiáng)大的,柔韌的,雄健的猛虎! 追憶──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