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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屋來,忽視了丫鬟婆子們一臉的詫異,平淡著一張臉,坐上了小竹轎,帶著珍珠、翡翠、瑪瑙,去了撫香院。 未到撫香院,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小廝忙進忙出地搬運著家具。 我疑惑地擰了眉,轉眸向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半蹲身子應了聲是,就快步往撫香院先行走去。 ☆☆ 竹轎子進了撫香院,我下了轎,珍珠蓮步走到我身邊,低聲地對我說道,“夫人,徐管事的回說,是侯爺吩咐下來,換掉這個院子的所有家具?!?/br> 我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帶這珍珠、翡翠、瑪瑙進了屋里去。 撫香院的主室倒是比竹院里大的多,目測一下……大概是竹院主室的兩倍吧。 我緩緩地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見屋子里小幾少了好幾件,卻多了幾把椅子和一張圓桌。 我彎眉一笑,看來這椅子和圓桌要在這個時代里流行起來了。 “夫人,徐管事的說有事要求見您?!蔽萃獾难诀哌M來稟道。 我微微一愕,這管事見我有何事? “讓他進來吧?!蔽艺f著,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老奴徐好,給夫人請安?!毙旃苁铝昧艘屡郏蛟诠饣珑R的地磚上,磕了叁個響頭。 我點了點頭,道,“徐管事起來說話吧?!?/br> “謝夫人?!毙旃苁碌懒酥x,就站起身來,躬著身子,又道“夫人,侯爺吩咐老奴送了十幾箱成衣來?!?/br> 我驚訝地一抬眉,十幾箱?還都是成衣? 傅雁竹到底要做什么? “丫鬟的、婆子的,都有嗎?”我問道。 “是。都有的。侯爺還交代下來,說所有丫鬟婆子不得穿戴原來院子里的衣服?!毙旃苁禄氐馈?/br> 我怔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道,“把侯爺和我的幾箱子衣服抬進來,其他的就交給許媽安排吧。” 徐管事應了一聲是,又和我說了幾句話,就退下去了。 我站起身來緩緩地踱步,細想著傅雁竹做這些事情的目的。 換了房子,又換了這院子的舊家具,現(xiàn)在還要換掉所有人的衣服…… 腦筋轉了幾圈,我終是摸清了事情脈絡。心頭不由又是一驚! 看來,我的那些個懷疑都成了真…… ☆☆ 忙了一整天,在酉時時分,我們終于是把屋子給布置好了。 我的視線在室內轉了一圈,卻見屋子里沒有了香爐。雖然心里頭已經有些了然了,但是還是問了句,“屋子里怎么沒有香爐?” “回夫人,徐管事的沒有送來香爐?!濒浯浯鸬馈?/br> 我點了點頭,就不再問。 這時屋外有丫鬟稟道,“夫人,侯爺來了?!?/br> 我連忙出了臥房,恭敬地朝著傅雁竹半蹲身子曲膝行了禮,輕喚道,“侯爺?!?/br> 聽見我這樣喚他,傅雁竹不由得冷了臉,抿著唇,從我身旁直接進了臥房,倒是把我忽略個徹底。 “夫人?!濒浯鋼鷳n地輕喚了我一聲。 我睨了她一眼,輕笑地搖了搖頭,道,“沒事?!彪S后我朝四個丫鬟笑道,“你們去廚房端飯來吧?!?/br> “是?!彼膫€丫鬟應了聲,就魚貫著退了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臥房,見傅雁竹正躺在炕床上,睜著眼睛,表情冷冷的。我走進來,他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理睬他,徑直走到臨窗的榻子邊上的書架,隨意取了一本醫(yī)書,坐在榻上看了起來。說來奇怪,傅雁竹只吩咐婆子搬過來我從葉家?guī)淼哪菐缀t子醫(yī)書,卻沒帶一本他書房里的書籍。難道是他的那些書里頭也被人動了手腳? 雖然我心里疑惑,但這個時候,我心里頭還窩著一團火,根本就不想開口問他任何事。 一時間,屋子里靜悄悄的,我們誰也沒開口說話。 …… “侯爺、夫人,飯擺好了?!闭渲樵谕忾g說道。 這時我方才站起身來,朝他福身一禮,道,“侯爺吃飯了?!?/br> 傅雁竹表情依舊冷冷,像根本沒聽見我說話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我見了,不由怔住,他難道還要我去求他吃飯不成? “侯爺?”我又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他抿著唇,睜了眼,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氣憤,這人……還真是……過分!! 可我又不可以扭過頭去不管他。因為這樣做,不僅會惹火他,說不定,還會減弱了他對自己的喜歡。 我再深深吸一口氣,道,“侯爺是不想起來吃吧?”我垂了眉,又道,“那我吩咐她們把侯爺的飯端進來。” 說著,我朝外間揚聲道,“把侯爺飯端進來。” “是?!彼拇笱诀啐R齊地應了一聲,隨后把傅雁竹的飯端進來放在與炕齊高的小幾上,就立在一旁。 我睨了一眼,道,“退下吧?!?/br> “是?!闭渲?、瑪瑙、琥珀、翡翠輕輕應了聲,魚貫著退了下去。 我端著小幾來到炕邊,立在炕邊靜靜看著傅雁竹。 傅雁竹撇了撇嘴,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我見了,先舀了鹿湯,送到傅雁竹嘴邊。 傅雁竹冷冷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張開嘴,啜了湯…… ☆☆ 晚上,傅雁竹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仿佛是被什么事困了心,怎么也睡不著。 我靜靜地躺在他身邊,理也不理他,腦子里數著羊,醞釀著睡意……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了。 睜開了眼睛,借著窗外紅燈籠里傳來的光,我看見傅雁竹正俯著臉,烏亮的眼睛盛滿了怒氣。 “侯爺?!蔽逸p輕地喊了聲。 傅雁竹撇了撇嘴,嘲諷道,“哼,你睡的可真香。” 都深更半夜了,我能睡的不香嗎? “……”我雙眸定定望著他,并沒有說話。 傅雁拽拽地說,“本侯口渴了,你起來給本侯倒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