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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等了幾秒,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封河轉(zhuǎn)過頭,問封泉道: “你剛剛為什么讓我們停下?” 封泉慢慢走過去,來到封河原本站著的地方。他伸出手,說道: “手電筒?!?/br> 榮光立即把手電筒遞過去。封泉接過之后將它打開,光芒一瞬間充盈了這一個狹窄的樓道。 燈光照著墻壁上面一片潔白,什么都沒有。 封河正要說什么,封泉卻轉(zhuǎn)頭看向他,手指豎在嘴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封河于是閉上嘴,而封泉已經(jīng)再次關(guān)上了手電。 這個樓道里重新回歸黑暗。一行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互相看著對方。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他們的錯覺,恍惚竟然覺得,對面的空無一物的墻壁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墨水一樣在墻面上緩緩移動著,由遠到近,聚集到墻面上。 過了一會兒,封泉動了。他示意幾人看向面前的墻壁,然后突然打開手電筒。 光芒一瞬間照徹了這一條走廊,墻壁上的畫面避無可避。是一個個的墨色人影,投在潔白的墻壁上,一個個并排站在那里,仿佛在時刻看著他們。 眾人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脖頸經(jīng)過。眼前這副場景太過詭異,他們?nèi)滩蛔〈蛄藗€寒戰(zhàn)。 墻壁里面的這些灰色影子似乎是因為突然亮起來的光芒而反應不及,過了一會兒才驚慌地動起來,紛紛逃竄,黑色的影子攀爬到屋頂上面去,消失在了眾人視線當中。他們抬頭看去,之進來時候便發(fā)下的屋頂角落處布著的黑色紋路,像是因為過于潮濕而起的霉菌,在那里一動不動。 封余肖表情嚴肅,一手拿出符紙,一手捏訣。下一刻,符紙上面的紋路亮起來,一道紅光直直朝著墻角而去。 一塊剝落的白色墻皮因為他的攻擊而掉落下來,那里很安靜,仿佛什么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們剛才分明看見墻壁里面的影子逃到那里去的話。 攻擊似乎無法對方才那個古怪的東西造成任何傷害,封余肖表情凝重,死死盯著那一塊墻角,表情如臨大敵。 封余肖是年輕一輩中實力強盛的天師,連他都沒有辦法,榮光也沒有多做一些無用的事。他看向封泉,問道: “現(xiàn)在怎么辦?” “不要緊?!狈馊f道。“他們是藏在里面的,暫時不需要管他們。” “那燈……” 封泉想了想,朝他勾勾手指,“明目符?!?/br> 榮光縱使沒聽說過這個符咒,但還是眼睛一亮。他湊到封泉身前,腦袋伸過去,封泉手指凝聚靈力,在他兩眼之前各自虛虛劃了一道。隨即榮光眼睛一亮,興奮地轉(zhuǎn)頭去看周圍。 原本昏暗的空間,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仔細視物簡直比白日還要清楚。封泉照例給榮長鶴和封靖劃了,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封家?guī)孜唬?/br> “你們呢?要不要?” 封河抱著胳膊,硬氣道:“才不……” “麻煩了。”封余肖說道。 封河微微瞪大眼。 封泉一點都不計較,給三人劃了明目符,最后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位大叔。 “您要來嗎?” 對方有點懷疑地看看封泉,不信任他的本事似的。不過還是走過來,一臉理所當然:“當然?!?/br> 封泉微微挑眉。 一行人繼續(xù)往上走。這個地方看起來全都沒什么古怪的,但卻處處透著古怪之意。用探查陰氣的方法不能夠發(fā)現(xiàn)什么,幾乎都沒有什么頭緒可尋。 如果沒有封泉,還有給他指路的古怪陰靈,他們可能怎么也不會有太多頭緒。封余肖看著封泉的背影目光復雜。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或者說,他真的是一個簡單的道士嗎? “——就是這里了?!狈馊f道。 這里是八樓,頂層。這一層的空間顯得要比下面的逼仄一點,屋頂亞得很低,天花板上掛著被破壞了的燈。 循著指引他們的黑線,封泉來到其中一間房間之前。 這個房間位于最里面,旁邊便是走廊盡頭的窗戶,透著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近處什么也沒有,只有輕微的風聲,樹葉颯颯作響;更遠處一些是被縮小了的鬧市的繁華燈光,和近處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景象。 “就是這里?”榮光問道。 這里看起來就是一間普通的宿舍,單扇的門,門上方鑲嵌著一塊玻璃,可以透過它看見里面。榮光探著頭往里看去,直對著的是拉得嚴實的窗簾,里面只簡單地放著一張床和一個書桌,墻壁上似乎凌亂地畫著什么東西。 榮光轉(zhuǎn)頭對封泉說道:“里面應該會有線索。” 封泉微微頷首,然后轉(zhuǎn)頭說道:“封余肖,你和我一起進去,其余人在外面守著。” 聞言,封河不贊同道:“還是我們?nèi)齻€進去,你們在外面守著。里面什么情況尚且不知道,萬一有什么危險你們生出什么意外呢?!?/br> 封余肖對他說道:“聽封泉的。” 封河有些氣悶,不過還是在旁邊嚴肅地觀察周邊情況。 而封余肖走到了封泉旁邊。 封泉手指動了動,一張符紙從他口袋里爬出來,自己把自己疊成一個長條,探到鎖孔里去。沒一會兒便聽見“咔嚓”一聲輕響,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