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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楊不不之前的疑惑,而寧安聽了,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我和阿喬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她既然不在我身邊,那肯定是回去了——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找她?!?/br> 楊不不心想回去不是回宗門那里嗎,他之前從沒聽說過宗門里有個叫阿喬的人和師姐要好……就像,他之前從沒聽過阿喬這個名字一樣。 想到這里,他忽然微微一愣,腦海里陡然劃過一個念頭。 “那好吧,我不攔你了?!睏畈徊缓鋈桓目诘?,“但是師姐,既然你要回去了……可以和我說說阿喬嗎?” 寧安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楊不不只能露出一個笑容,道:“我只是好奇,因為師姐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所以我才想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br> 寧安聽到他這么說,臉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冰冷,似乎有幾分緩和。 “阿喬她……是朵小曇花?!彼溃昂苋跣?,也很可愛。所以我要保護(hù)她,不讓她受到傷害?!?/br> 楊不不:“……” “過去這些年里,她一直陪著我,從沒離開過我身邊?!睂幇怖^續(xù)道,“所以她一定很不適應(yīng)外面的社會,也一定會害怕……不行,我一定要回去,要快點(diǎn)找到她才行?!?/br> 她說著,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動作。而楊不不只覺越聽越離譜,也終于確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師姐,”他突然抓住寧安手臂,緊緊盯著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你在撒謊,對吧?” 寧安皺眉,不耐煩道:“你在說什么東西?為什么你要一直來煩我?” 楊不不就當(dāng)沒聽見她的話,繼續(xù)飛快道:“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什么阿喬,這些都是你編的,是你臆想的,你只是想找個借口逃回宗門,躲開這場比賽,對嗎?” “……” 寧安與他對視,眼中逐漸染上憤怒,一字一句道:“你在說什么?” 在她身上,屬于辟谷初階的威壓爆發(fā)出來,一瞬間,楊不不只覺自己根本喘不過氣。 但他還是緊緊抓著寧安手臂,沒有放開。 “我說,你口中的阿喬,根本不存在!”楊不不道,“師姐!你清醒一點(diǎn)吧,從來沒有什么阿喬,從來沒有——” “吼??!” 下一秒,猛獸憤怒的巨吼貫穿耳膜,楊不不只覺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聾,一股腥臭的熱風(fēng)也隨之撲面而來。 他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見一頭足有房間那么高大的巨獅露出鮮血淋漓的獠牙,就在咫尺之內(nèi),對他張開血盆大口。 “啊——??!” …… 慘叫過后,房間里什么也沒發(fā)生。 楊不不渾身打顫,抱頭蜷縮在角落,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在恐懼之中,他突然聽見自己的師姐厭惡的聲音:“你怎么會在這里?” “……” 楊不不抬頭,在看見眼前一道修長熟悉的背影后,微微一怔。 “葉景!”下一秒,他驚叫出聲,“你是來救我的嗎……不對,你為什么會來這?” 云蕭回頭,道:“抱歉,我在你身上留了標(biāo)記?!?/br> ——所以他才能在不久前察覺到楊不不出門,又帶著小黑豹,一路跟了過來。 楊不不:“啊……不用道歉,不管怎么樣你都救了我,謝謝?!?/br> 此時房間里的巨獅已經(jīng)消失,但楊不不知道,那是寧安的幻術(shù)。 雖然是幻術(shù),但如果他真的被那頭巨獅吞下,那他也就真的死了。 剛才他只是想用激將法詐出師姐的真實(shí)想法,但他沒想到他的師姐真的會對他動手……還是死手。 明明……師姐是宗門里對他最好的人了。 楊不不想到這里,只覺鼻子一陣酸澀。他匆匆揉了揉鼻子,目光胡亂漂移,又看見云蕭依然抱著那只恐怖的小黑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小黑豹身上的毛亂糟糟的,還雜亂炸開,像一只剛剛挖煤回來的非洲獅。 “你是問世廳的人?”就在這時,寧安再次開口了,“我已經(jīng)撤掉委托,不需要你在這里做什么了!” 她的目光滿是敵意,云蕭則毫不在意地道:“委托還沒撤掉,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br> 寧安道:“不需要,我會自己找到的!” “是嗎?”云蕭平靜地道,“那可未必。” “畢竟如果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你又怎能找到她呢?” 這句話一出口,寧安臉上神色當(dāng)即大變,道:“你說什么?!你在胡說??!你——” 她渾身修為不受控制地暴漲,一時之間酒店房間再度變化,幾人仿佛來到噴發(fā)的火山口上,底下就是滾滾巖漿,從巖漿中伸出無數(shù)只鮮血淋漓、被燒灼得露出半邊白骨的手……想要抓住他們的衣角。 楊不不狼狽地左右避讓,云蕭則一動不動,他就這么安靜地站在那里,自身所處之地,就是烈焰無法侵染的霜雪。 寧安神色再度起了變化,她的額上隱隱爆起青筋,與此同時,火山滾滾巖漿劇烈噴發(fā),像張開的地獄巨口,要將云蕭吞沒其中。 漫天潑灑的巖漿仿佛燦爛的焰火,云蕭仰頭觀賞片刻,輕輕贊嘆了一句:“真漂亮?!?/br> 下一秒,霜雪漫覆火山,溫柔而不容置疑地冰結(jié)萬物——白霜抹去赤紅,薄雪覆住烈焰,火山幻境,寸寸崩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