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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少嗔皺眉看向三人:“好端端的良民,說什么打打殺殺,像話嗎!你們的手要是沾上鮮血,還有什么資格去觸碰那些愛你們的小姑娘,對得起人家嗎!給我閉嘴!” 三妖怪不怕別人,就怕柯少嗔發(fā)威。聞言心里雖仍很別扭,卻也只能接受柯少嗔的說法。相信他會把這件事處理好,于是低下頭來不敢再提。 管與教從來都不分家。就算是手下,柯少嗔也不是說每個手下他都會利用對方的武力去達(dá)成自己的目的,放任對方走上邪途。教導(dǎo)妖怪如何成為一個“正常人”,如何在人間平安生活,也是柯少嗔身為這群家伙上司的職責(zé)之一。 他知道這群妖怪妖界出身,自由慣了,在那邊沒有接觸過什么道德教育,兇殘的野獸習(xí)性融入血rou骨髓,絲毫不將生死看做什么天大的事情。所以平時也沒有過多的責(zé)罵教導(dǎo)些什么,因為觀念轉(zhuǎn)變一下子也急不過來。但該教的時候就得教,劃破了臉就要一群人拿命血債血償什么的,放任下去還得了?這種事情柯少嗔要是能容忍,那他就不是柯少嗔了。 倒是那宋敏看到打架一陣心慌,又見三人之中的一人臉上竟然有那么一道恐怖的刀疤,嚇得直捂嘴巴,有些心疼,有些害怕,對柯少嗔說道:“樓上有醫(yī)務(wù)室,我們先帶他過去包扎一下吧?” 柯少嗔沒回答,注意觀察著前方卜島和道士們的戰(zhàn)斗,發(fā)現(xiàn)雙方果然都不是個好惹的。 卜島戰(zhàn)斗技巧熟練剛斷,氣勢逼人,舉手投足間輕易擊退敵人,妖術(shù)使用的熟稔高效,很明顯占于上風(fēng)。 而那群道士們手上拿了劍,劍術(shù)卻根本不是什么花架子,招招致命劍劍奪喉,分明就是一套殺人用的招式。下手果決毫不留情,顯然也是一路腥風(fēng)血雨,拿妖怪們的命實戰(zhàn)練出來的本領(lǐng)。 那群道士見打不過卜島,就轉(zhuǎn)而想要去對付站在一旁的柯少嗔等人。尤其是為首的柯少嗔,只要將他拿下,那方才那聽從柯少嗔命令的卜島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柯少嗔站在遠(yuǎn)處,看見那白花花的長劍直朝自己臉上逼來也沒害怕,腳步向前,抬起手便想接招反擊。卻不想方才還一臉哀怨的三兄弟忽然變了個眼神,就跟那受了委屈的家犬忽然看到外來的賊人闖家了一樣,嗷嗷嗷的狂奔上去,只想將從主人身上受來的氣發(fā)泄在對方身上,三拳兩腳就將那兩個道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邊打還邊罵“小兔崽子竟然敢惹到我們頭上”,可以說是很潑婦撒街很沒有風(fēng)度了。 柯少嗔微微一怔,然后啞然失笑。 所以說動物/妖怪就是這一點最討他喜歡。 就這樣前后合作,幾人很快將那一小批的道士收拾了個干凈。四周的上班人群早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逃離這“聚眾斗毆”的械斗場合,只留下空蕩蕩的大廳里回響著倒地道士們的呻吟聲,柯少嗔讓三兄弟把道士們綁起來丟到一邊,說:“上樓?!?/br> 幾人便跟著柯少嗔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內(nèi),柯少嗔借著顧決那頭的通訊,從手機(jī)屏幕上看到了池晏那方的動向。 阿雄、伊莉莎正和一個隱約只能看見一點存在痕跡的透明怪物纏斗在一起,后方道士們又在攻擊阿雄和鐘尋,而池晏則在保護(hù)阿雄牽制道士,透明怪物又在保護(hù)鐘尋??偠灾褪莵y成一團(tuán),互相僵持。 而當(dāng)柯少嗔他們的電梯攀上眾人所處的十樓的時候,耳機(jī)內(nèi)傳來了一陣很奇異的聲音,聲線稚嫩宛如幼童,語調(diào)沉重又宛如中年,兩者疊加在一起,聽著十分別扭。 手機(jī)屏幕內(nèi)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或多或少都產(chǎn)生了一點反應(yīng)。 聲音說:“阿尋,有一群很厲害的上來了,我們快跑?!?/br> 話落,電梯門打開,柯少嗔一行帶著宋敏,出現(xiàn)在了十樓。 鐘尋臉色頓時變了,面對刀槍血影也沒有變過分毫的表情竟是顯得有些驚恐起來,慌亂喊道:“小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敏聞聲,忽然忍不住心中洶涌襲來的悲傷情緒,眼眶一熱,眼淚就這么流了下來,她如泣如訴哀痛說道:“阿尋,你怎么會這樣!” 鐘尋竟就這么不管不顧的想要朝電梯這邊走來,身影若隱若現(xiàn)的怪物忽然伸出一只手,攔住了鐘尋:“阿尋,不要過去,危險!” 鐘尋甩開了對方的手掌,眼中盈滿怒氣:“別管我!” 怪物不折不撓,繼續(xù)說道:“不要過去,危險!” 鐘尋置若未聞,不管不顧仍要往這邊走,怪物只能忙于抵擋朝著鐘尋襲來的攻擊,一邊焦急的說“不要”,一邊又沒辦法。 宋敏也是眼中絲毫看不見那寒芒陣陣的刀光和劍影,無法壓抑的抽泣出聲,直接沖了出去,在險些摔倒的時候被鐘尋一把扶住,躺在鐘尋的懷里,手掌重重拍向了鐘尋的胸膛,泣聲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怎么能夠做那種事,你怎么可以!” 鐘尋心疼的看著宋敏的一雙淚眼,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宋敏恨道:“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做那些壞事!” 鐘尋:“對不起小敏,我也是沒辦法……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走吧,走得越遠(yuǎn)越好,只要躲起來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宋敏怒道:“那你之前做的事情,就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嗎!” 鐘尋連忙道:“那不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