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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少嗔挑眉:“你是想讓我原諒他, 把他之前做過的事全都一筆勾銷?” 蝶妖被柯少嗔的話說得嚇了一跳,驚慌道:“怎么敢!我只是覺得……如果蕭哥愿意為了我們, 和蕭騁鬧掰, 是不是就能夠讓他繼續(xù)留在這里……” 柯少嗔似笑非笑:“你倒是管的挺寬?!?/br> 蝶妖愧疚道:“即便一個人曾經(jīng)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情, 但只要他愿意悔過, 那就是可以被原諒的……” 柯少嗔指出:“你是想起你們一族的事情,所以和他產(chǎn)生共鳴了吧?” 蝶妖被戳穿心事,臉很紅。 柯少嗔想了想,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叫來王瓊,對他道:“你留下來一起看著蕭舜。如果蕭舜真的像她所說一樣,值得原諒,那我可以既往不咎?!?/br>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手下既然提出請求了,那順手滿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蝶妖頓時激動地連連鞠躬,向柯少嗔道謝。 接著,蕭舜就一直在幻境中,在王瓊和蝶妖的觀察下,度過了幾日。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幾乎全都是蝶妖設(shè)計安排出來的情況。編造出一堆不存在的“熟人”,讓二十多年來只能依靠“唯一親人”這一牽掛而努力活下去的蕭舜,找到了除父親以外其他的心靈支柱??粗捤疵鎸ζ渌说臅r候,展露出的最真實的面貌,那體貼的態(tài)度,溫柔的心腸,的確是打動了蝶妖和王瓊,讓他們對這個人類產(chǎn)生了不少的好感。 等到蕭舜主動找到蕭騁,和蕭騁面對面的對峙。蝶妖讓蕭舜想象中的蕭騁說出了要與世和為敵的話,而蕭舜竟然非但沒有泄露世和的秘密,反而還做出了因為世和,不惜與蕭騁為敵的舉動,這立場終于證明了他的心意,有驚無險、順利地保下了一條性命。 …… 蕭舜慢半拍的還是沒有弄清楚情況,忙說道:“趕緊和柯董說吧,事態(tài)緊急,拖不得了!” 王瓊沒理他,拿出手機(jī),給柯少嗔打了個電話。將蕭舜這幾日的表現(xiàn)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柯少嗔聽。 柯少嗔在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沒料到蕭舜竟然會作出這種事,沉吟數(shù)秒,道:“知道了。” 意思就是,可以給蕭舜一個機(jī)會,放過他。 蕭舜緊張地看著打完電話從外頭走進(jìn)來的王瓊,問:“怎么樣?他怎么說?” 王瓊:“哥哥讓你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br> 蕭舜頓時急了,手掌握成拳,重力一錘腳邊的床鋪,大聲道:“哪里是可以安心養(yǎng)傷的時候,你們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蕭騁和管仲根本不是什么一般兩般的簡單角色,只要還在這個國家里一日,我們就不可能逃脫他們的掌控!” 王瓊無所謂道:“就算整個人間都要與哥哥為敵,哥哥也不會在意?!?/br> 他比誰都要信任柯少嗔的能力。 “……” 蕭舜的嘴巴張了又合,沉默半晌后,勉強(qiáng)忍耐著不安,自我安慰的說:“對,也是,你們來自妖界,又能自由出入,大不了回到那邊去就好了,呼……” 也是他急昏了頭,竟然忘記這種事了。 蝶妖見蕭舜如此緊張,趕緊和蕭舜坦白:“抱歉,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其實都是假的?!?/br> “……”蕭舜反問:“什么假的?” 蝶妖和蕭舜從頭開始解釋,王瓊忽然又接到了柯少嗔的電話,拿起來聽道:“哥哥?” 柯少嗔:“你還在蕭舜旁邊吧?” “在的?!蓖醐偪戳耸捤匆谎郏骸霸趺戳烁绺??” 柯少嗔:“我現(xiàn)在正好有空,想想干脆把麻煩直接解決掉好了?!?/br> 蕭舜沉浸在幻境中的這幾日,蕭騁那邊因為他的失聯(lián)而蠢蠢欲動起來。搞定了一個蕭舜不想再浪費時間解決下一個“蕭舜二號”,柯少嗔決定主動出擊,直接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王瓊道:“您要去找蕭騁?” 這句話直接把旁邊一臉稀里糊涂聽蝶妖解釋的蕭舜給點炸了,他從床上跳下來大喊:“不行!太危險了!” 那邊警備護(hù)衛(wèi)層層把控,道士、妖怪也一點都不少。不請自來的想要與蕭騁當(dāng)面對質(zhì),簡直比登天還難! 王瓊不是很滿意的道:“危險?你是在看扁我哥哥嗎?” 蕭舜都快急死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厲害??!” 蕭舜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的,身為一名普通人類的他,眼中所能看見的世界就是他想象力的極限。站在蕭騁身后,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這個國家的頂點,身后所依仗著的妖怪軍團(tuán),經(jīng)過無數(shù)對比,毫無疑問可以確定是最強(qiáng)。以這個標(biāo)準(zhǔn)作為基礎(chǔ),工作了那么多年,蕭舜比誰都要相信,除了管仲,這個地方不可能有能夠與他們相抗衡的存在。 就算是之前差點被他們當(dāng)槍使的柯少嗔也一樣。 蕭舜是這么想的,蕭騁當(dāng)然也是。 自詡只要打敗管仲,那他就是這個國家當(dāng)之無愧的王,壓根沒有考慮過,有朝一日竟然會折在一個壓根沒有放在眼里的路人手上,簡直是無稽之談。 歷哥躺在辦公室外邊的沙發(fā)上,放浪形骸的輕挑模樣,與那莊嚴(yán)肅穆的背景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宛如一個亂入的不和諧物質(zhì),十分古怪??粗崎T走進(jìn)來的蕭騁,他眉梢一挑,放下了手機(jī)。 蕭騁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悅,眼睛盯著那雙臟兮兮的鞋子,鞋底的泥巴就這樣蹭在沙發(fā)上,那宛如看垃圾的表情,就這樣對上了歷哥饒有興味的炯炯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