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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空靠近不了,只好著急地探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明燭正用滴著血的手將地上一個破碎的糖人輕輕撿起。 陸青空一愣。 那個糖人是三天前陸青空買給他的,本來以為他已經(jīng)吃完了,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用靈力裹著藏在袖子里,方才商焉逢不由分說一劍掃過來,傷了他不說,還將他袖子里的小糖人給擊了個粉碎,只剩下一個竹簽和半個破碎的身子了。 明燭發(fā)著抖將那只剩下上半身的糖人撿起來,眼眶微紅,水中全是氳氤霧氣。 陸青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心被什么握緊了一般,酸澀的難受,他靠近不了,只好怒氣沖沖朝著商焉逢道:“都怪你!管什么閑事!” 商焉逢:“……” 他看著那白發(fā)妖修沒有絲毫要回手的打算,又被陸青空怒瞪著,無奈之下只好收了劍。 劍靈見狀也將劍收起,回身將明燭扶起:“主子,回去嗎?” 明燭眼眶微紅,一直低垂著頭捏著那根竹簽,什么都沒說,被劍靈扶著踉蹌離開了。 看將人傷成這樣,陸青空也沒臉去追,只好繼續(xù)瞪商焉逢。 商焉逢有些無奈,道:“你真的知道他是誰?從蔽日崖下爬上來攻占首安城的妖修之首,只是一息就能將你要了你小命,這樣的人,你招他做什么?” 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晏雪玉也跟著道:“我們在首安城差點被那簾殺掉,那個不諱靈力應該在那簾之上,不容小覷?!?/br> “我和你們說不通!才不和你們說!”陸青空將袖子里的客棧鑰匙扔給商焉逢,拉著周負雪就走,“你們先去我們落腳的客棧等著,我和負雪先把掠月樓的玲瓏玉買下來再同你們解釋!” 商焉逢和晏雪玉還要說什么,就看到兩人已經(jīng)飛快靠著勾月玉牌進去了掠月樓。 掠月樓中依然珠光寶氣,南清河的性子看著冷清,但是卻是十分喜歡將奢華至極的東西往明眼處放,偌大個掠月樓中放著夜明珠照明,將周遭的寶物照得熠熠生輝,著實閃瞎人眼。 陸青空一進去便朝著那珍寶墻沖去,眼睛飛快地在那一堆寶物中掃來掃去,最后將眼睛都看瞎了依然沒找到那傳說中的玲瓏玉。 周負雪一直在旁邊看著,看到陸青空眉頭越皺越緊,問道:“怎么?沒有?” 陸青空道:“別說話,我在找第十遍,馬上看完?!?/br> 周負雪:“……” 周負雪只好耐心地等了一會,片刻之后,陸青空揉著眼睛,垂頭喪氣道:“真的沒有玲瓏玉?!?/br> 周負雪雖然早已有了準備,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難免有些黯然。 此時,旁邊一人突然道:“你們要買玲瓏玉嗎?” 周負雪一回頭,臉頓時黑了。 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前幾日在黑市街調戲明燭的男人。 男人依然一身花枝招展的打扮,耳邊還別了個紅色琉璃的耳墜,唇角嗔著風流至極的笑。 陸青空立刻道:“你知道玲瓏玉哪里有嗎?” 那男人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個扇子,“唰”的展開,給自己扇了扇,笑容滿面道:“自然知道,今日掠月樓本來是要天價販賣一塊七竅玲瓏玉,但是臨到售前,南樓主卻說不賣了。” 陸青空追問道:“為什么?”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負雪,和他對視了一眼,笑道:“看在你前幾日救我一命的份上,便好心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吧——聽說掠月樓近日來了兩位貴客,其中一位突然說要七竅玲瓏玉做玉雕玩,那南清河便將玲瓏玉拿了回去。” 周負雪這才對面前如同花蝴蝶的男人刮目相看,原本他以為此人就是風流成性滿腦子都是美色的紈绔子弟,沒想到竟然還有點眼力。 周負雪開口道:“什么時候拿走的?” 男人道:“半個時辰前吧,若是動作快的話,現(xiàn)在指不定都開始雕了?!?/br> 他說完,也不久留,似乎著急去買其他東西,搖著扇子離開了。 陸青空來不及多想,道:“掠月樓來的貴客應該就是那簾和不諱,不過半個時辰前不諱還和我們在一起,剛才還告訴我們掠月樓有玲瓏玉,應該不可能是他?!?/br> 周負雪微微挑眉:“你有把握從那簾手里拿到玲瓏玉?” 陸青空道:“試試不就知道了?!?/br> 第96章 自廢修為 陸青空原本覺得見到那簾會很困難,但是他只是對掠月樓的小廝說了一句自己是不諱的朋友后,很快便有人過來引著他們到了掠月樓后的南府。 直到了南清河的府邸,陸青空都感覺有些夢幻,他小聲道:“我們就這么進來了?” 周負雪沒他這么膽小,淡淡道:“如果他們拒絕你,你難道還想打進來不成?” 陸青空撇嘴,道:“我打不過,要打也是你打?!?/br> 周負雪:“……” 很快,兩人便跟著人穿過府苑,經(jīng)過一座抄手游廊,到了南府別院。 議事的書房中,那簾坐在書案前的軟榻上,一只手輕輕將一枚玉令在指尖飛快轉著,表情有些陰沉。 直到陸青空和周負雪兩人進來之后,他才抬起頭,神色冷淡瞥了他們一眼,妖媚的眸子勾起,似笑非笑道:“你們是想要那塊七竅玲瓏玉?” 周負雪見他直接開門見山了,也不再拐彎抹角,道:“是,還請那簾大人割愛,我們可以拿您想要的任何東西來做交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