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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嗯”了一聲,跟著他晃晃悠悠走到了城外,遠遠便瞧到那只行鳶停在荒原上。 明燭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等等,你方才說讓所有人先行一步了,那這行鳶誰來開?” 那簾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道:“自然是我?!?/br> 明燭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那簾連忙扯住他的袖子,連道:“哎哎哎,你做什么去?” 明燭面無表情,道:“我怕摔死?!?/br> 那簾:“……” 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第119章 不負使命 最后明燭還是沒有拗過那簾,在那簾幾乎都要發(fā)毒誓的再三保證下,捏著鼻子不情不愿地踏上了行鳶。 那簾對自己十分自信,優(yōu)哉游哉地到了行鳶前方的cao作法陣前,像模像樣地看了看法陣,這才用靈力探入法陣中。 行鳶緩緩飛起。 那簾一臉驕傲。 下一刻,險些一頭撞在一棵參天大樹上。 明燭抱著奚楚瑟瑟發(fā)抖,幾乎要朝他咆哮了:“你到底會不會開?” 那簾穩(wěn)如老狗端坐cao作法陣中,在一片搖搖擺擺中又將靈力輸了一絲進去…… 行鳶半死不活,慢吞吞往前飛了一下下。 明燭咆哮:“太慢了,我們要墜下去了!” 那簾:“嘖?!?/br> 他猛地又輸送一道靈力過去,行鳶瞬間飛竄到了上空,呼嘯穿梭云間,留下了明燭一聲一波三折的慘叫。 “娘的!太、快、了!啊——” 那簾cao控著行鳶一路疾駛,險些將行鳶的兩翼給摩擦起火,這才險險到了一片黃沙之地——鬼芳。 那簾自我感覺良好,哼著歌將行鳶停到地上,自我評價:“我覺得還不錯?!?/br> 他轉過身,問明燭:“不諱,你覺得呢?” 明燭:“嘔嘔嘔嘔嘔嘔?。?!” 那簾:“……” 明燭腳下發(fā)飄地下了行鳶,扶著樹將自己吐到虛脫,臉色慘白,幾乎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這種可怕心悸,讓明燭隱約回想起了年少時的感覺——那時因怕高,所以坐行鳶時都會把自己吐的死去活來,和現(xiàn)在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那簾無法理解這脆弱的人類怎么這么麻煩,道:“沒事兒吧,你也太弱了吧,坐個行鳶都能吐成這樣。” 明燭氣若游絲:“還、還不是因為你太開快了……我都說了讓你慢一點,你耳聾了嗎?” 那簾找借口:“我趕時間?!?/br> 明燭罵道:“趕、你、娘?!?/br> 他轉身,又吐了。 那簾摸了摸鼻子,看到他如此難過,難得有了點心虛。 因為明燭實在是太難受,三人在原地休息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往前走去。 鬼芳城已經(jīng)完全陷入到了黃沙之中,一眼望去,只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立在天地間,明燭他們走上前,便瞧到了被風沙吹得灰蒙蒙的一塊石碑。 石碑上有三個字——陷落城。 那簾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一言不發(fā)地走上前,伸手觸在在那一道道刻出來的字上,狠狠一用力,便將三個字一寸寸抹去。 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掌心被碎石磨出了些許血跡,但是他并沒有在意,強行將那三個字抹去后,才啞聲開口。 “這里不是什么陷落城?!蹦呛煹溃八小矸肌?/br> 鬼芳這兩個字千年萬年都和靈力強悍的妖修聯(lián)系在一起,當逼得那簾跳了蔽日崖后,那些大能許是提到鬼芳的名字都覺得心虛,便擅自改了名字。 因為失去了地脈的鬼芳一日日往下陷,便起了陷落城這樣不走心的名字。 “……是我的家。” 一直窩在明燭懷里睡覺的奚楚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閉著眸子輕輕嗅了嗅,突然從明燭懷里跳了下來,風一般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明燭趕忙追上去:“奚楚!” 奚楚頭一回沒有聽明燭的話,四只小短腿跑的飛快,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在一片黃沙之中,雪白團子應該很是扎眼,但是奚楚卻不見了蹤跡,明燭擔心它會不會掉到地底下去了,不免有些慌亂。 他順著爪印走到方才奚楚消失的地方轉了幾圈,卻沒找到任何線索。 那簾此時也跟了過來,道:“他跑哪里去了?” 明燭搖了搖頭,正要再找找,腳下突然踩到了一處松軟的地方,接著整個人就失去了重心,身子下陷,仿佛被黃沙吞了一般,瞬間消失了蹤跡。 這么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在眼前,饒是那簾也嚇了一跳。 他矮下身,伸手在明燭消失的地方輕輕按了按,那流沙宛如有生命一般,直直地纏著他的手,也將他拖了進去。 那簾只感覺眼前一花,身體失去了重心,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他才緩慢張開了眼睛。 周遭一片漆黑,瞧不見任何東西,他眉頭皺了皺,屈指一彈,尖利的爪子上燃起一簇火苗,照亮周遭的場景。 這一瞧,那簾才恍惚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便是鬼芳的地脈所在。 四周有一根根粗壯的柱子頂天而立,本來該是流光溢彩的石柱,此時上面卻有著一個個碗口大的窟窿,將好好一個石柱幾乎蛀成了蜂窩煤。 而在不遠處,一條宛如山脈的東西婉轉環(huán)繞,一直綿延至不遠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