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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卻突然接收到薛曲檸冷漠的目光。 “表哥?!彼辛艘痪洌澳愫孟裼行┰浇缌?,你不會喜歡我吧?” 洛蘭猛地被雷劈了,雷地里焦外嫩。 放完炸.彈的薛曲檸撇了撇嘴,轉過身不再看他,任由洛蘭陷入無限的自我詰問。 稍微睡了一會兒的薛曲檸又被女仆主管叫去工作,臨走前他輕飄飄留下一句:“表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br> 房門被甩上,丑陋的青蛙凝固成了雕塑。 他覺得,好像的確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好像就是從六天前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擺脫丑陋的模樣,需要一位真愛的親吻。 不過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好像接受不了其他“真愛”的親密接觸。 不論想什么,好像第一個蹦入他腦海中的,都是瑞伊。 薛曲檸的工作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現(xiàn)在他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傳話筒的兼職。 據(jù)說兩位王子雙方誰都不能說服誰,談判依舊需要進行下去,而她因為干的活最多話最少,顯示出了淳樸的勞動品質,獲得了兩位貴族的一致信任。 女仆總管欣慰極了,果然她的方法沒錯,小泰迪居然獲得了兩位王子的青睞。 看來以后要給仆人更多的活兒做。 薛曲檸很想找機會,握著她的手謝謝她,真的謝謝她了,他真的不想要。 不過由于兩人身份地位不同,他沒有這個機會親自道謝,兼職工作還是要做的。 兩位王子似乎都忘記了投機貴族的事,或者誰也沒有主動提的想法,仿佛已經(jīng)把這個小傳話筒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薛曲檸敲了敲門,拉斐爾說進來之后,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怎么說?”拉斐爾頭都沒有抬。 薛曲檸把話傳達給他,親切表達了那邊的問候。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彼艽蠓浇Y束了薛曲檸今天的兼職,還偏偏要提醒一句,“你可以去完成你今天的本職工作了?!?/br> “好的。”薛曲檸表面絲毫不顯。 直到他出去關上門,拉斐爾才聽到從門外傳來的一聲隱約臟話,笑地差點趴在桌上。 他有太久沒見過這種有趣的人了。 明明對他特別不耐煩,卻還要耐心伺候老板,只能在暗戳戳地陽奉陰違,在背后罵他。 笑到一半他才逐漸收斂嘴角,隨后……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他怎么能被一個小奴隸牽動情緒。 他怎么可以…… 整個下午的工作都十分煩躁。他以為自己心里在意的是瑞伊,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好像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樣。 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兩個字。 他將紙揉成紙團,用力扔向墻腳。 他叫來女仆總管:“這兩天泰迪一直睡在自己房間里?” 總管:“沒有啊,她中午還去了加西亞殿下的房間呢?!?/br> 拉斐爾的笑容和他手中的茶杯一起裂了。 他覺得自己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跟加西亞合作,獨吞這里的一切不好嗎?一個外來者,憑什么插手他們自己國家的事?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把女仆總管嚇得不輕。 “我會讓他后悔踏進這個地方?!?/br> 然而比加西亞的后悔更早來臨的,是無處不在的恐懼。 今天的天色黑的格外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而且令人心煩的是,夜晚下起了暴雨,想要出門一步都格外艱難。 女仆總管憂愁地走在走廊上,把燈一個個打開,讓宅邸顯得亮堂一些。 雖然他們這些仆人不知道大人物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們自己清楚,這里原來是屬于其他人的。 原主人憑空消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回來。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好像在窗戶上看到了一個特別可怕的龐然大物,然而閃電過后,一切如常,就仿佛剛剛只是她的幻覺。 “是幻覺……是幻覺……”她給自己洗腦,“大概是我這幾天太累了吧?!?/br> 自言自語之后,她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走。然而走到一半,她發(fā)現(xiàn)似乎有一個仆人正在向她走來。 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就好像一個瘋子受了刺激。 她大聲呵斥他,讓他保持安靜,然而等仆人走近了她才瞪大了眼睛。 這人瘋瘋癲癲的,居然是剛剛跟她分開的另一位主管。 他嘴里不斷重復著同一句話:“不要靠近……” 女人急急忙忙追問:“不要靠近哪里?” 然而男人已經(jīng)不想回答她了,將她一把推開后,一邊尖叫一邊哭泣,沖進了雨夜。 女仆主管目瞪口呆?;剡^神之后,她立刻將這件事上報。 * 第二天之后的太陽沒有像往常一般升起。 不過大家似乎對這件事并不關心,而是對宅邸中的一些異樣忙的焦頭爛額。 注意到了這件事的只有薛曲檸,他打了個哈欠,從房間里某個柜子拖出來一個蓋著紅布的雕像。 他把紅布扯下來,露出蛇神雕像猙獰的面貌,然后相當虔誠地對著它拜了拜。 “我一直在等著您降臨,您要不提示我一下您會降臨在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