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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曲檸皺眉:“這樣下去房子會塌?!?/br> 里面還有人,他們恐怕逃不出去。 “你放心?!焙瘴⑽⑻ы?,一縷長發(fā)從耳旁垂下來,“過不了一分鐘,他們?nèi)紩幼撸肋h不敢再踏進這里一步?!?/br> 薛曲檸妥協(xié)了:“好的吧。” 赫彎了彎唇角:“得罪了小主人?!?/br> 下一秒薛曲檸感覺自己騰空而起,他嘴唇動了動,最終為了逃跑效率而吃下了這個暗虧。 想當年他跑三千米,他豎著上的跑道,橫著進校醫(yī)院,一千米體側(cè)永遠在4分44秒徘徊。跑步一直是他這個死宅的軟肋。 所以他還是不拖后腿了。 赫將他帶出去后,兩人一時間沒人說話,最后赫先開口:“去哪里?” 薛曲檸彎著腰喘氣:“往管家他們那邊走吧,去接人?!?/br> 他頓了頓,疑惑道:“你難道跟我一起去嗎?” “你先換一下衣服吧,這套衣服不適合你。”赫盯著他身上的女仆裝,目光深沉。 “你穿著不挺好的嗎,怎么就不允許我穿了?”薛曲檸奇怪道。 赫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套男士裝給他,甚至試圖幫他換上,薛曲檸試圖用男女授受不親來拒絕,不過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打了個冷戰(zhàn)。 “答對了?!焙照f,“我不是女生,我和你一樣?!?/br> 薛曲檸抖著手,連聲音都是抖的:“你是變態(tài)嗎?” 他絕對不是對女裝愛好抱有任何偏見和歧視。 而是他明明能感覺到,這人絕對不是女裝愛好者,反而成天以女仆的身份自居,看起來還頗為享受,一口一個小主人,玩地特別開心。 以他這十幾年的經(jīng)驗來看絕對不正常。 他隨便將披風披上,焦躁道:“不換了,先這樣吧?!?/br> 赫只好遺憾放棄。 果然,不多時,宅邸中的入侵者就全部跑了出來。 侍從護著王子離開,回頭看向宅邸的目光充滿恐懼。他們已經(jīng)分不清這幾天是在做夢,還是他們真的出現(xiàn)了幻覺,亦或是看到了現(xiàn)實。 “殿下?!笔虖穆曇纛澏叮澳X得這一切……” 他仔細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殿下神情恍惚,卻根本不是為了怪物而分神,而是一種著魔似的狀態(tài)。 扭曲瘋狂的火焰似乎有直達精神深處的能力,將他內(nèi)心深處那一點點欲.念放大到了極致,赤.裸裸擺在他面前。 甚至放大到了一種他害怕的地步。 【你根本不愛她】他聽見自己在耳邊說,【你只是不甘心那五十個金幣】 【和被玩.弄于手掌的屈辱】 “不是的。”他喃喃道,“怎么可能?!?/br> “殿下!”侍從大叫一聲,將他喊回過神。 他搖搖頭,雙目赤紅狀態(tài)比之之前更加瘋魔:“你們先走,把我的口信帶回去。” 說完,他一馬當先,朝著另一個方向追了過去,侍從仆人沒有一個人趕上他。 薛曲檸皺著眉,突然聽到身后的馬蹄聲:“他追來了。” 赫“嗯”一聲:“沒關(guān)系,他會繞開我們。” 薛曲檸詢問的目光看過來。赫解釋的時候,比另一個他更像冷酷的神:“他會陷入自己的臆想,永遠無法擺脫自己編織出來的噩夢?!?/br> 果然,馬蹄到了他們身邊的時候,赫將他攔在自己身后,拉斐爾赤紅著雙眼看了一會兒,就策馬走了。 “他會看到什么?”薛曲檸問。 “不知道。”赫依舊沒有流露出絲毫憐憫,“大概是延續(xù)之前他最后悔,或者沒有完成的事吧?!?/br> 拉斐爾的確陷入了這樣的噩夢。 或者對他來說,這算得上美夢。 【名字叫瑞伊的女生跟他說,我可以跟你走,不過邪惡的巫師要抓我去試毒藥,只要你愿意替我吃下那個帶毒的蘋果,我會親吻你,即使你陷入沉睡,我也會幫你把毒蘋果取出來,讓巫師知道我們是真愛】 【他答應(yīng)了,陷入了沉睡】 【最終他也不知道瑞伊到底有沒有向巫師證明他們的真愛,因為他一直沉睡了下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巫師站在倒地不起的王子身邊,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右手拿著一個鮮紅的毒蘋果。 “我本來打算讓她吃的?!彼麚u搖頭,非常遺憾,“但是居然被你咬了?!?/br> 地上的人沒有說話。 突然,巫師眼中涌現(xiàn)出莫大的悲哀,似乎從他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憐。 “她特別狠心對不對?”他仿佛在自言自語,“是這樣的……沒錯……你倒是讓我想了個好辦法?!?/br> 他泄憤一般咬一口蘋果,仿佛嚼的不是蘋果,而是人rou。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我死……” 在逃亡后的很長一段時間,瑞伊都和他在一起,他們甚至一起度過很多次生日,構(gòu)思過在樹上蓋草房。 他們原本應(yīng)該最適合永遠生活在一起。 薛曲檸兩人搶了兩匹馬,走到一半的時候,赫突然聽到有人追上來,于是轉(zhuǎn)身先去解決追上來的人。 薛曲檸則繼續(xù)走。不過在某棵樹下休息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前方樹下靠著一個人。 看背影特別像巫師。 他小心翼翼上前,謹慎靠近,在繞到前方的時候,突然看見他面前有一個明顯帶毒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