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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毖η鷻庬樖殖读藗€謊,“突然進入山洞,有些不適應黑暗?!?/br> “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彼蝗恍χ?,坐到顧穎兩人對面,臉上興味盎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打發(fā)一下時間。” “好啊?!蹦信笥褜櫮绲乜粗?,“我聽你的?!?/br> 顧飛文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糧,立刻看了一眼顧穎洗洗眼睛。 嘴上卻也答應了,確實現(xiàn)在閑著沒事,他想打發(fā)一下時間:“玩什么?” “抽鬼牌吧?!毖η鷻幗凶÷愤^的餐車,要了一副牌,一邊洗,一邊介紹規(guī)則,“抽鬼牌就是四人每人分到一份牌,按照順時針或逆時針的方法從旁邊的人手中抽一張牌,將成對的牌打出,最后先出完的人勝利。” 顧飛文:“兩張大王和小王怎么辦?” “這兩張就是鬼牌。”薛曲檸說,“最后拿到鬼牌的人就輸了?!?/br> 顧穎弱弱舉手:“我也想玩,好像很有意思。” 顧飛文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他覺得薛曲檸這句話話里有話。而且抽鬼牌有一個傳說背景,據(jù)說是中世紀歐洲為了封印魔鬼舉行的儀式,之后才變成游戲,而鬼牌是所有人怨恨的一張牌,抽中鬼牌有可能將鬼復活。 在這個節(jié)點玩這么敏感的游戲,薛曲檸不是在玩鬧,恐怕是另有打算。 能看出來的都能看出他的信息。薛曲檸不動聲色,將四分牌分好之后給其余三人遞過去。 “按照順時針,就從我先抽吧?!毖η鷻幣d致很高,他左手邊坐的是自己男朋友,右手邊是顧穎,他抽的男朋友的牌。 顧穎弱弱道:“小曲,我還不知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呢。” 薛曲檸抬頭,抿唇沒有回答他,直接看向男朋友。 直接說出來他不知道,恐怕會徒惹懷疑。顧飛文不是傻子,他肯定注意到了自己也注意到的事。 現(xiàn)在車上的乘客有問題,但是誰有問題,他們不知道。 薛曲檸懷疑過自己,但是并不希望別人懷疑他。 好在男朋友確實體貼,開玩笑般逗他:“你就這么不好意思說出我的名字嗎,嗯?” 薛曲檸順著他的話將話頭丟回去:“你自己丟人?!?/br> “好吧?!彼z憾道,“我叫黃河遠?!?/br> “噗——”薛曲檸正打算抿一口剛叫的下午茶,然后噴了出來。 顧穎看向兩人的目光一下子敬佩起來:“那白云間……” 男朋友笑倒在薛曲檸肩頭,“嗯……是他的網名,我們情侶名,好聽不好聽?” 黃河遠上白云間。薛曲檸笑著將下午茶磕在桌上,想得倒挺美。 “他自己瞎取的。”薛曲檸對顧穎說,“你別管他。” “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拉格朗?!秉S河遠一邊悶笑一邊趴在薛曲檸肩頭,親了親他的耳垂,“你說是不是?中值?” “海棠請你滾遠一點?!毖η鷻幝朴瞥槌鰞蓮埮?,“梨花的肩現(xiàn)在很累?!?/br> 說話間,牌桌上已經來來往往了好幾輪。 顧飛文不能開口詢問,他原本還比較緊張,看見薛曲檸眉間輕松不似作偽,甚至打打鬧鬧,也跟著放松下來。 這一放松,腦子清醒了不少,立刻發(fā)現(xiàn)一件古怪的事。 薛曲檸一邊應付男朋友的sao話,一邊抽牌打出,幾乎不怎么思考。 就他看來,面臨無數(shù)選擇的時候,人往往需要猶豫一下,就像抽牌,十幾張一模一樣的牌背面對著他自己,他肯定會有僥幸心地猶豫一下,然后選出自己“最吸引”的牌,然后不斷祈禱自己的手氣。 而薛曲檸則不是,他看似很隨意在抽,但是目標很明確。 觀察了好幾輪,他終于發(fā)現(xiàn),薛曲檸似乎在按順序抽取第3,5,1張,并且重復這個規(guī)律。 一輪結束后,男朋友突然撒手,遺憾道:“我輸了?!?/br> 他手上只剩下兩張牌。 一張大鬼牌,一張小鬼牌。 薛曲檸也忍不住用贊嘆的語氣道:“你最近還是離我遠點,你這運氣太差了,別傳染給我?!?/br> 顧飛文有些笑不出來,雖然他知道抽鬼牌的傳說不可考,但現(xiàn)在情況怪異,只能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薛曲檸洗牌的時候看了一眼顧飛文,默不作聲站起來,擺手道:“你們先玩,我去一趟洗手間?!?/br> 他離開后,黃河遠臉上的笑突然消失,面無表情的看著顧穎和顧飛文。顧穎低著頭收牌,而顧飛文則頭皮發(fā)麻。 他依舊看不出黃河遠有什么問題,只覺得這惡意來的莫名其妙,而且并不是在針對他。 就像一個閥口,突然失去開關控制,里面的臟東西無差別傾倒出來。 此時薛曲檸也不好受。 他洗了一把臉,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并沒有如他所料清醒過來。 351,這個數(shù)字傳送過來的信息心驚膽戰(zhàn)。 男朋友有問題。 突然所有被他強行忽略的疑點都冒了出來,沒有名字,莫名其妙來的喜歡,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在連自己都懷疑的時候,為什么會毫無保留信任男朋友? 此刻他可以肯定,還有另一個自己存在,也許是過去的他,也許是未來的他,或者就是現(xiàn)在的“他”,在想盡辦法給自己傳遞信息,而這些信息是靠被困在這里的自己無法獲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