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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游戲世界的這些“人”本就對玩家垂涎不已,眼神里都寫著吃人的渴望,根據(jù)趨利避害的本能都會遠離。 第二種就是自報家門。游戲世界的“人”和玩家不一樣,他們沒有完整的名字,因為不需要,與解謎無關(guān)的信息會處理消失,而無關(guān)路人連名字也沒有,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獲取信息的困難。玩家往往可以通過這種方法確認副本涉及人物的范圍。 女人的名字他不知道,這里的死者他都不知道名字,但他感覺不會錯。既然不是玩家,她的簽證哪里來的? 想了半天,他也意識到一點,似乎當時管理員的確沒有告訴他,只有玩家允許擁有簽證。 如果簽證的作用就是保護呢?對所有存在無差別的保護。 女人徹底成了尸體中的一員,面色青灰,他將人翻過來,發(fā)現(xiàn)她眼睛瞪大,就像充滿了希冀。 大膽推測一下,女人會那么崇敬“那位大人”,也許簽證就是那位大人給她的,在最后關(guān)頭還能保護她一息生命。 那人是不是玩家? 思考無果。薛曲檸又在這里走了一圈,期間門外靜悄悄的,仿佛一切動靜都消失,他便也放心地逗留了很久。 再也沒有新發(fā)現(xiàn)了。 臨走前,他將高出的一扇小窗打開,期待明天會產(chǎn)生那么一絲腐臭味飄出去,讓那些信徒察覺不對,雖然他不抱希望那些信徒會救他出去,但起碼會出點亂子。 嗅到窗外冷空氣的一刻,他清醒了不少,被強行壓下去的心悸浮上來些許,他心道果然這間房子有問題。 因為是祈禱室的緣故嗎? 站在窗戶外吹了點冷風,等他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要感冒了,才把頭縮了回去,回到房間的一瞬間又進入心平氣和的賢者模式。 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得找到“那位大人”的所在。 悄悄在門口貼著等了一會兒,他才小心轉(zhuǎn)動門把手,又隱入黑暗中。走廊又窄又長,他還要防止不小心和那幾個匪徒撞上,相當吃力。 按照假修女所說,那位大人應該還在教堂之中。 這么尊敬的人,應該得住最好的幾間房吧。 不出意外,他找到了一間房門被雕花裝飾的房間,不過正打算打開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聲音。 薛曲檸的手僵在半空中。我天,大意了! 那幾人居然都聚集在這兒! 怪不得他運氣這么好,在祈禱室折騰了那么久也沒有一個人來查看,他還以為這些人為了蹲他都守在大門那兒。 看樣子這些人……并不怎么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他尷尬地把手收回去,站在門口冷靜地權(quán)衡,現(xiàn)在是偷聽還是趕緊走。畢竟如果這些人都在這兒,他完全能夠從大門離開。 但這也意味著放棄副本。 如果是幾分鐘之前,他恐怕會毫不猶豫離開,但是從他看到那張簽證后,他覺得有些事不一樣了。 如果離開,有些重要的事恐怕再也沒機會知道。 于是他盡量放平了呼吸,動作輕巧,一點一點后退,退到一個他覺得足夠安全,卻也能夠偷聽的位置。 “為什么會這樣……” “我都說了不能留尸體!” “明天……下山……處理……” “還會有新的人來嗎?” 說完這句話,房間里詭異地安靜起來。薛曲檸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抽泣。 一個女人,除了修女以外的另一個女人。 他粗略一算,應該是七個人,兩名女性。 這種組合有點熟悉,不會是巧合吧。 薛曲檸在走神分析的時候,里面又有人說了一句:“肯定還會。” 這句話說得相當絕望,而且他很熟悉這人,是在前廳的時候還想坑他的假牧師。 薛曲檸一頭霧水,來什么人?他們覺得還有玩家會來,還是新的信徒? 不論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為什么會絕望? 椅子搬動的聲音和小聲的嘈雜混雜一起,薛曲檸覺得自己應該走了,于是趁著他們打開門之前轉(zhuǎn)身就跑。當然他動作小心,沒有引起警覺。 這些人太過古怪,讓他都有些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病。 先是放著自己這么一個可疑人物不管,又表現(xiàn)出和之前形象完全不一樣的姿態(tài)。 這是一群心機深沉的匪徒無疑,這些人會害怕什么?怎么也不可能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他們擔心的并不是被外來人發(fā)現(xiàn)。 他們應該害怕的是外來者“本身”。 但這又說不通了,自己也是突然闖入的外來者,并不見他們害怕。 總而言之,今天一晚上他將自己的設(shè)想推翻了好幾次,現(xiàn)在都不確定自己處在哪種局里。 這讓他有些挫敗。 教堂像一個迷宮,明明出口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像繞進了一個圈子,遲遲繞不出去。 斜地里突然伸出來一只手,掰住他的肩膀。薛曲檸一驚,轉(zhuǎn)身就把那只手打開,他沒有留手,下了大力氣。來人似乎確實被他甩開了一大步,但另一手又追了上來。 “來這里!” 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是我啊。” 薛曲檸想了一會兒,第一時間沒想起來這誰,又一拳揮了下來。宋觀雪都驚了,這才幾天,難道薛曲檸就認不出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