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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右點頭,他不想違心的對穆錚說謊。哪個妖怪不期盼仙緣?比起多年苦修依然碌碌無為,還得時刻防備一朝雷劫將修為散盡,能成仙修成大道當(dāng)然再好不過的,幾乎可說是夢寐以求的愿景。 青右也不例外。 但不知怎的,青右總覺得于心難安,心里慌得難受,要說是因為失約的愧疚也不盡然,他與穆錚并非生死之約,犯不著弄得轟轟烈烈,但,一想到今后再也見不到穆錚的面了,青右便覺得胸口悶得厲害,還有點想哭。 他當(dāng)然沒哭,又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動不動哭鼻子,小白來向他道別時他都忍住了淚,那還是幾十年的交情,他與穆錚才認(rèn)識多久啊,就更不必了。 于是從穆錚的角度,才只能看到他臉上一汪沉靜如水。說不上心頭是什么感受,穆錚只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攔你。你本來就不算我穆府的下人,更未立下字據(jù),去來自然該由你決定?!?/br> 這話他在山石道人來“捉妖”前也半開玩笑的說過,這會兒提起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罷! 青右恍恍惚惚,模糊倒還記得一些要事,“等孩子生下來,我會托人抱來給你的,不用擔(dān)心。” 他知道這個孩子對穆錚來說很重要,或者說為了給安夫人交差也好,總歸是穆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 余外還有其他的瑣事,青右把自己記得的都說了。他說一句,穆錚便嗯一聲,十分平靜,平靜到幾乎以為他是個假人。 月光漸漸黯淡,穆錚的臉?biāo)坪跻灿行┛床磺辶?,他給青右掖了掖被子,沉著的道:“早些睡吧,我會讓人為你收拾好東西,明早就能出發(fā)。” 青右忙訕訕的道:“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 衣裳是不必,他是去修行,又不是游山玩水,自然不需要華麗的綢緞;而等他學(xué)會了辟谷之術(shù),就連飲食都可以省了。 但他還是聽穆錚的話乖乖躺下,也對,還是得那帶些東西給山石道人做見面禮才好,那老兒看來是個貪財?shù)?,總得設(shè)法打動他,到時在青冥峰上也能過得滋潤些。 他就這么一壁胡思亂想著,一壁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穆錚卻再也睡不著,他支起半身,低頭凝視著小妖怪平靜的睡顏,只覺喉嚨干澀得難受,仿佛有一只手爪子在那里撓似的。他自然是不情愿青右離他而去,可他清楚,自己不能這樣存私,他若是一廂情愿毀了青右的夢想,那青右才是真的會遠(yuǎn)去了;還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分手后,日后青右想起他來,說不定還會回來看他。 當(dāng)然,那時他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穆錚心頭一陣悵惘,他緩緩俯身下去,在青右腮旁烙下一吻,卻留神不將他驚動,以后不會再有這樣親昵的碰觸了。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 青右卻睡得又沉又好,待太陽曬到頭頂上時,還是穆錚迫于良心的譴責(zé)將他喚醒——雖然私心里并不想這么做。 小妖怪揉了揉惺忪的眼眶,傻呆呆的望著他道:“怎么這樣看著我?” 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穆錚只覺胸口一股無名火上來,恨不得重重扇他的屁股,好容易才忍住了,冷冰冰的道:“你忘了今日要去見誰了?” 一壁就要替他穿衣,再雇車出去。穆錚甚是心累,覺得自己就好像不得不送游子去外地求學(xué)的慈母,又或是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深閨怨婦,哪一種他都不想當(dāng)?。?/br> 青右支頤沉思了一會兒,總算想起昨夜兩人的談話,但他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去了,你命人回了山石道長吧?!?/br> 穆錚只當(dāng)他是起床氣發(fā)作,登時皺起眉頭,“胡鬧!怎可這樣不分輕重?” 誰知青右卻一臉凝重的看著他,“我是認(rèn)真的呀!我不想去青冥峰了?!?/br> “為何?”穆錚呆了呆,雖然是難得的喜訊,在他聽來卻和晴天霹靂一般震撼。 “當(dāng)然是因為你呀!”青右笑呵呵的鉆進他懷里,在他腿間搓揉打滾,末了搖晃著穆錚結(jié)實的胳膊道,“我舍不得離開你。” 他想通了,什么勤學(xué)苦修,什么得道成仙,在他看來都不及眼前快樂的時光來得重要。與其終日面對山石道長那副威嚴(yán)深沉的面孔,他寧愿留在穆錚這兒混日子——青右覺得自己真是個胸?zé)o大志的人呀! 第41章 怨恨 居然這樣簡單就改變主意,穆錚倒覺得自己昨夜的傷感喂了狗,他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真拿不準(zhǔn)自己會不會戾氣大發(fā),半途將馬車搶回來——穆錚做了十幾年的君子,可他骨子里也是不無惡意,人類與生俱來的惡。他很清楚,他想占有青右,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占有他,哪怕叫他恨他也無所謂。 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最好的了。 壓抑住起伏的情緒,穆錚輕舒猿臂,將小蛇妖攏入懷里,兩條嫩生生的胳膊如新生的藤蔓一般掛在他肩膀上。 青右突然遭到這樣的愛撫,神色不免有些驚疑不定,輕聲喚道:“穆錚……” 穆錚沒有回答,只是一下又一下?lián)崦w瘦的脊背,并將他擁得更緊。 * 修行的事再無人提起,總歸也只是他二人之間的秘密,碧云更不曾知曉。她雖然好奇又愛打聽,但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她顧不到這上頭。 這些時日,碧云始終抓心撓肝,想找素月問個清楚,偏偏不容易尋到機會。若是明公正氣的將她喊來,又怕被世子爺發(fā)覺——畢竟是從小長大的情分,若素月因此事被發(fā)賣出去,碧云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