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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zé)岬乃畤W嘩地放著，他試了試溫度，把她輕輕地放了進去。她酸痛的身體浸入，禁不住吸了口涼氣。

    扶著她躺下，那些鮮紅的印記在溫水的作用下愈發(fā)觸目驚心，他輕輕碰上去，她就蹙起了眉頭。

    “對不起?！彼载?zé)地說，輕輕用手替她清洗身子，他不是第一次替她洗澡，只是隔了太久，再加上她此時一身的淤青，他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韓念稍稍坐起，看他一身的汗水涼透，坐在一旁像一只犯了錯的小狗，眼神里都滿是自責(zé)。她往前挪了幾分，浴缸本就夠大，她稍稍一讓，就騰出了給他的位置。

    她側(cè)目看了他一眼，眼眶還是紅紅的。他抬腳跨了進去，本來盤著腿，但那樣她坐得太遠，他就夠不著她了，只好伸直了雙腿，把她拉進自己的腿間。

    雙手打出細密的泡沫，仔細替她擦著后背，從肩胛骨到腰間。那盈盈一握的腰，還是和以前一樣纖細，他忍不住問，“生完耀靈后你胖了嗎？”

    韓念一愣，然后搖搖頭，“沒胖很多，那時候耀靈也不大?！闭麄€懷孕期間，她都沒有什么胃口，一直都是強迫著自己吃下去，吐出來，然后吐了再吃。她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耀靈還是早產(chǎn)，所以我生他的時候沒有動刀，那樣小小的……”她說著像是想到那時候的場景，伸手比劃了一下，“就那么小小的一團，紅紅的，像個小貓一樣……”

    唐亦天從沒聽她說起過耀靈小時候的事，此刻聽得格外認真，恨不得把那些錯過的都一一補回來。說到孩子，韓念像是放松了許多，嘴角也有了淺淺的笑意，“耀靈說話特別早，就是走路遲，別人的孩子都會走了，他在還地上爬，都一歲半了，扶墻站都不會。那時候我急死了，到處看醫(yī)生。賀東言每天托著他的胳膊逼他走，他也不肯，屁股就往地上坐?！?/br>
    扶著自己兒子走路的人是賀東言，唐亦天的心狠狠揪了起來，拳頭不自覺的收緊，竟忘了自己的手正在她的腰上，那樣無意識地重重一掐，她吃疼地驚叫了一聲。他嚇得趕緊丟手，托著她的兩腋舉高檢查有沒有捏傷。

    手掌覆蓋上她柔軟的渾圓，稍稍使勁，她竟不自覺地有了反應(yīng)。感覺到掌心有了yingying的變化，他也后背一僵，像把手抽離卻又想被她吸住了一樣，怎么都離不開。

    韓念羞赧著扯開話題，“那時候我奶水也不多，就兩個月就沒奶了，所以……胸也沒像別人說的那樣變很大……”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連掌心都燥熱得燙人，“這樣……正好……”

    知道她方才受了傷，所以無論此時自己有多么想要占有她，也只能咬牙忍著，聲音粗啞地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那耀靈小時候身體好嗎？”

    韓念輕咳了一聲繼續(xù)說，“不是特別好，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所以我一般都不敢給他吃炸雞和可樂那些東西……”

    一聽這話，唐亦天立刻嚴肅了起來，“那我以后也不給他吃?！?/br>
    “那他可就不喜歡你了?！表n念笑了一下。

    他正色道，“他不喜歡，他mama喜歡就好?！?/br>
    韓念肩頭一動，低頭笑了。

    “還有呢？”他像個求知若渴的學(xué)生，追著她問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他一歲多有一次，我在看電視吃白葡萄，他站在一旁的兒童車里，不知道怎么自己挪了過來，趁著沒注意也抓葡萄吃，但是他沒嚼，就全部整吞了，我當(dāng)時沒看見。到了第二天，賀東言帶他上廁所，在衛(wèi)生間里慘叫一聲。我跑進去一看，一馬桶拉的都是晶晶亮亮的小珠子，我當(dāng)時腿就軟了，嚇得坐倒在地。賀東言連話都說不清了，一直嚷嚷‘變異了，變異了……’過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是昨天的葡萄！”

    韓念說起這個故事還心有余悸，“太嚇人了，一馬桶滿滿的！都不知道他吃了多少！”

    唐亦天卻哈哈大笑起來，“我兒子真可愛??！”

    韓念斜了他一眼說，“對了，他第一次叫爸爸，叫的是賀東言……”

    唐先生的笑瞬間收聲，浴室里只剩下嘩嘩的水聲，隔了許久，他艱難地說，“也許，他叫的是粑粑呢？”

    韓念看了他一眼，想想還是沒忍心打擊他的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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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相擁而眠，溫暖又安寧。

    韓念卻做了一個特別逼真的夢。夢里她穿著婚紗，正摟著父親韓復(fù)周站在自家的陽臺上往下丟捧花，捧花在拋出的一瞬間卻突然變成了她的父親韓復(fù)周。

    她一下叫了出來，可那慘叫聲在夢中怎么叫也叫不出聲來，周遭像是一個無聲又靜止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來，唯獨她的父親一點點、緩緩地墜落，她伸手去拉，卻連指尖都動不了，就這樣定格在那里，看著自己的父親掉落進無邊的黑暗中……

    她猛然坐起，大口喘息著，又是一身冷汗。

    唐亦天聽見動靜，揉了揉眼坐來扶住她，“怎么了？”

    韓念尷尬地動了動嘴角，她不想說出那個夢，就好像她不愿意承認自己真的一語中的了，她才走幾步，就一腳踩空，掉進了冰窟窿里。

    見她不說話，唐亦天也能猜到幾分。如今的韓念像一只被剝?nèi)テっ男～F，全身血淋淋地暴露在外，任何一點點觸碰都能叫她鮮血直涌。

    “小念?！彼麊≈ぷ诱f，“我告訴你，我的底線?！?/br>
    “如果你回來，只是為了保他不死，那我可以做到。只要他待在牢里，我保證，讓他活著?！彼娜^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著，捏得骨節(jié)森森發(fā)白，“這是我的底線，唯一的底線?！?/br>
    韓念肩頭一動，轉(zhuǎn)過臉來看他，黑暗里他的目光靜若深海，其實曾經(jīng)她不是不相信唐亦天，只是有些事，她不可以相信，就像是信徒不可以懷疑自己的信仰一樣。

    他摟過她，摩挲著她的發(fā)絲，低沉地說，“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我能做的，只能是這樣，我已經(jīng)盡力了?！?/br>
    韓念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好累。。。太累了。。。今天什么也不想說，真的。。。好崩潰。。。

    長評小分隊：so sweet的和霸氣側(cè)漏的長流君，你懂的。

    作者退散了。遁~

    第40章 part40

    她被驚醒,再無困意，就那樣靜靜地靠在他懷里,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泛出魚肚白。唐亦天在一番動靜后也只是淺淺的閉著眼，并未睡著。

    隔了許久，他突然問道，“后來這么久，都是賀東言照顧你的？”

    韓念驚訝他竟然沒睡,微微仰頭看著他應(yīng)了一聲,“是啊。怎么了？怕我和他有什么……”

    “不?！彼驍嗔怂?，“只要你愛我,你就不會?！?/br>
    韓念有點想罵他臭屁,可是想想確實如此，他們都太過了解對方，就好像八卦消息再多，她都從不懷疑沈瑜能有本事爬上唐亦天的床。

    也許她有本事，可一定會被他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