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策
洛向傾看向慕清言,問道:“你怎么會突然轉(zhuǎn)校到鋒銘?姑姑和爺爺知道嗎?” 聞言,慕清言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我媽不知道,爹地知道。媽咪總是想念外祖父,但是又怕給外祖父添麻煩,所以我想若是我回國讀書,媽咪就可以借著來看我的名義去看看外祖父,這樣至少明面上我媽和洛家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臉上帶著一絲沉重。 小的時候不懂事,看到媽咪因為思念外祖父偷偷流淚,他就在想為什么媽咪不回去呢?他打電話問外祖父,外祖父卻忽然沉默了,只說了句清言長大就會明白了,那個時候他是有些怨恨洛家的,認(rèn)為是他們拋棄了媽咪。 長大之后,跟在爸爸身邊處理黑手黨的事情,就漸漸明白有的時候是身不由己。當(dāng)初媽咪選擇了和爹地在一起,就注定會失去家人,因為他的爹地不只是個外國人,還是黑手黨的教父。 況且洛家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媽咪,只是不能經(jīng)?;厝ザ选Hツ晁既灰姷搅寺迓?,知道洛洛在鋒銘上學(xué),他就在想,若是他想到華夏來上學(xué),那么媽咪就可以經(jīng)常過來看他,那么也就可以多見見外祖父了! 但是這件事瞞得了媽咪,卻瞞不過爹地,他只好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爹地,爹地向來寵愛媽咪,又因為媽咪對家人的思念而心生愧疚已久,所以選擇支持他。 剛回國原本只是想在大家都不意外的情況下,認(rèn)識洛洛和小雅,再去看外祖父的,沒想到做的有點過火了。 見他提到爺爺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姑姑,洛向傾也沉默了,洛家是京城高層,姑父的身份太敏感,所以只能對不起姑姑。 她嘆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其實沒什么的,爺爺也希望姑姑多回來看看他!我爸爸常年不在家,小叔叔又下落不明,現(xiàn)在爺爺就只剩下姑姑一個女兒,爺爺現(xiàn)在雖然身有軍銜,但是年紀(jì)大了,不過是個虛職,你和姑姑說,沒事就多回來看看爺爺吧!” 教室里的氣氛也變得沉重,洛向傾轉(zhuǎn)過身去,碎步走至門口,看著門邊的窗戶出神,然而氣氛沒有維持多久,窗戶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 她看向門口,看到一個美人,高挑勻稱的身材在背光下,烘托出美麗的光影,雖比不上許影和沈星,但也確實不多見的美人,而美人最為特別的一點則是她一頭挑染成火紅色的秀發(fā)。 洛洛忽然想起,以前小影也曾染過這樣的顏色,明亮張揚,是流行,卻也是和校規(guī)過不去。鋒銘是一所特殊的學(xué)校,很少在這方面下過規(guī)定。 它要求學(xué)生自律,反而沒有像其他學(xué)校一樣死板的教條,例如發(fā)禁,衣服,鞋子,裝扮什么的;沒有這些規(guī)定,學(xué)校也沒有過紀(jì)律大亂。鋒銘注重個人能力和自律的培養(yǎng),那些所謂的流行總不會太長久,他們這些學(xué)生已經(jīng)是大人了,再加上京城的形勢,該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 “哦?稀客,怎么有空來這兒?要找誰嗎?”她沒有動,還對著教室內(nèi)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沒事,不必出聲也不必出來,很顯然最后那句話是不必問的,面前的美人是來找她的。 不過看出來歸看出來,并不代表洛向傾會主動問清來意,她懶懶的靠著門板,輕松地對著門口的美人──賀茴打招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賀茴是賀家的小姐,而賀家正是前幾天她和孟觀濤商量要對付的劉家的姻親。 賀茴走近她,如玫瑰花般嬌艷的面龐有一絲的扭曲,眼底泛濫著怒火,嘖嘖,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生氣也絲毫不損其美麗?。?/br> “你就是個小偷!”賀茴冷聲低罵道。沒有任何指明,但她知道洛向傾心中有數(shù)的。 隱隱的猜到是怎么回事的洛向傾揚了揚眉,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可沒偷過賀小姐的任何東西?。 ?/br> “你少裝傻!以前你名揚全校,明明長得一般,卻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你離開一年,也沒有人能忘記你的名字。但是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計較了,畢竟我怎么斗得過洛家的繼承人呢?更何況還有沈家和許家那兩個人幫著你!但是,你休想搶走孟觀濤!他是我的?!?/br> “我搶走孟觀濤?”她揚起眉,好笑道:“照你所說,我無貌無才,又有哪一點能與你匹敵,進而搶走已經(jīng)屬于你的孟觀濤呢?” “你──!”看似沒有隱喻的話卻像一根刺插入她的心中,就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就搶走了屬于她的榮耀?!澳阒S刺我!” 洛洛離開靠著的門板,向她靠近了一步,“這是你說的啊,我沒有好容貌,也沒有好身段,那么試問,怎樣有眼無珠的男人會在屬于你之后,又看上我呢?更何況,孟觀濤……真的會是‘你’的人嗎?” 最后一句話卻是帶上了諷刺,她性子平和,鮮少會因為什么事情而真的生氣,但是聽到賀茴自詡孟觀濤是她的之后,心里就帶上了一絲怒氣,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對人說話。 賀茴惱羞成怒,對著她吼道:“你這個不要臉的丑八怪!”伸出右手,揮來就是一掌。 洛向傾險險退了一步,一只同樣纖細(xì)潔白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巴掌揮空。許影將她的手狠狠的甩了出去,輕聲提醒她:“賀茴!你不要在這里做出丑事,毀了自己的身份!” 賀茴踉蹌了一步,但是卻因為這一句話再也保持不了理智,往前一步猛地推了洛向傾一把,將她推撞在門板上,才怒氣稍平道:“那又怎么樣呢!洛向傾,你少妄想和孟觀濤在一起!你不配!我絕對不會對你讓步的!” 許影沒想到她還真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洛洛動手,一時怔愣,就讓洛洛撞上了身后的門板。 身后兩只手伸過來,慕清言和冷釋零同時走過來扶起了洛洛。 慕清言是黑手黨的少主,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他老是嘴賤的不承認(rèn)洛洛是他姐,但是在這些外人面前,他卻是和他爹一樣極其護短的人。 洛洛是他姐,他都不舍得欺負(fù)的jiejie,你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居然敢推她。要不是華夏對槍械的管制很嚴(yán)格,他又怕給外祖父帶來麻煩,所以一早把槍上交給了爹地,慕清言毫不猶豫的相信,他這會兒肯定會一槍崩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喂!你少在這兒罵街!如果你說的那個誰是你的男人,你就該去買個項圈拴在他的脖子上,而不是在這兒像只瘋狗似的亂吠!”論起嘴賤,慕清言自認(rèn)沒有人比得上他。 “你敢罵我是狗!”賀茴氣紅了眼,面容開始猙獰扭曲,不負(fù)以前的美貌形象。 “你不是狗誰是?哎呦,還是只母的咧!”慕清言以氣死人的音調(diào)說著,一邊還拉著洛洛仔細(xì)打量,看她身上有沒有傷。 “你──!”賀茴又要伸手打人。 慕清言和許影默契的站到洛洛的面前,擋住她的身子,“你動手吧!如果你承受得起后果的話!” 許影和慕清言兩人還是先前在武道館里穿著的道服,許影的道服上繡著象征鋒銘武道館最高榮譽的金線穗徽,而慕清言的道服上雖然沒有穗徽,但是今早與許影一戰(zhàn)并打成平手的事情,已經(jīng)全校皆知了,這兩人的道服在提醒著賀茴動手要三思。 許影從小保護洛洛,剛剛沒注意讓這個該死的女人推到洛洛,已經(jīng)讓她很惱怒了。況且她又不是男人,不會對犯到她的女人寬容,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想對洛洛動手。她早上和慕清言的那一戰(zhàn)沒有分出勝負(fù),早就憋得一肚子火了,她現(xiàn)在正等著可以大展身手呢! 賀茴到底是沒敢真的打下去,狼狽的收回手,她兇狠的掃了她們一眼,倏然轉(zhuǎn)身離開!她不會放過她們的!絕對不會! “好了,我沒事!”洛向傾拉了拉站在她面前的兩人的衣服。 慕清言轉(zhuǎn)過頭,那雙時刻都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泛著一絲怒氣,“你還說!剛剛差點就被欺負(fù)了!還有,那個孟觀濤是什么人?聽剛剛那個女人的語氣,你和孟觀濤的身份不一般,那他現(xiàn)在人呢?居然沒在一邊保護你,讓那只瘋狗上門亂吠亂咬。今天若是我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被欺負(fù)了!” 聽她提起孟觀濤,洛向傾楞了一下,但是隨即又笑著道:“不關(guān)他的事。”之前對孟觀濤的心思,她自己也有所察覺,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動心。 不過動心又有什么用呢?她現(xiàn)在只是幫他解決一些麻煩,所以他們只是朋友吧!就算有什么發(fā)展,孟觀濤會接受她的獨身主義? 怎么可能呢?孟家總是需要一位女主人的,而她卻是抱著獨身主義的人,結(jié)婚有什么好的呢?她爸她媽結(jié)婚了,還不是像之前一樣,一起研究或者分開好像都沒什么大不了,就連孩子都是因為家族傳承的任務(wù)才會出生的,不是嗎? 洛向傾是偏執(zhí)的,對父母的偏執(zhí),對愛情和婚姻的偏執(zhí),這些所謂的偏執(zhí)養(yǎng)成了她及其冷靜理智的性格,即使是對孟觀濤有一點點的動心,卻依舊是理智的,不像那些陷入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失去理智。 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至少洛向傾認(rèn)為沒什么不好,動心之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原有的理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