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很好?!?/br> 滿意的親了她一下,大手再次卷住女人,像是沒有剛才的暴力鏡頭一般,樂呵兒的撂了一句。 “今兒我有時間,咱倆逛逛?!?/br> …… 在凌犀的字典里,沒有女人是不喜歡購物的,就像女人先天長個洞,需要東西塞滿它一樣,女人這種動物就像個無底洞,需要隨時填進去各種東西,購物會讓她們充實,會讓她們更有安全感。 冷暖也喜歡shopping,可今兒她真沒有這個熱情,只隨便選了一條絲巾。 “今兒爺兒給你宰,還不痛快點?” “這個就夠了。” 女人聲音很小聲兒,買完單第一時間就把那絲巾系在脖子上面,冷不防的觸感還刺痛著傷口,嘴角疼的直抽。 凌犀瞅她那骨子憋屈勁兒就不太舒服,本想說些什么,可面子又在那掛著下不來。 猛的想起來剛才火瓏給他send的那組讓他爆笑的照片,惡趣味的掏出手機,翻了半天,遞冷暖眼么前兒了。 “別拉個臉,來,給你看個妞兒~” 被逼一看,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兒,不算漂亮,可那前凸后翹的豐滿度確實實打實的妖嬈。 凌犀邊翻著那組圖邊嗤嗤的笑著,女人完全沒有找到笑點,尤其中間那赤裸的胸部和完完整整的逼真女性器官讓她想吐…… 直到翻到后面近距離的五官的時候,那眉,那眼…… 哎,不對! “是……杜新宇?” 雖然鼻子變小了,嘴唇兒也豐盈了,可冷暖還是認出來了,這讓她驚駭?shù)氖侄紵o意識的捂住了嘴。 “看來老子的幾百萬真沒白花,這幫棒子整著玩意兒還真是手藝,估計他媽都認不出來他?!?/br> “你……你……?” 冷暖驚得說不出話來…… “至于下一步就留給警察叔叔煩了,走正常法律程序,扔女監(jiān),身份不對,扔男監(jiān),可他媽的就讓他享福了……” 想想杜新宇夜夜被如饑似渴的漢子們輪,凌犀覺得自己真的是風隆口中的手黑。 在凌犀的字典里,死從來就不是最可怕的事兒,有些活法兒,比死要難受的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喜歡這個,他就還他這個。 “喂,心情好點沒?” 冷暖一點兒都笑不出來,真的笑不出來…… 嘔…… 想著剛剛那逼真的女性器官的照片,冷暖突然覺得好反胃,她其實很矛盾,她做夢都希望杜新宇不得好死,可他現(xiàn)在真的生不如死了,她又爽不起來,只是越發(fā)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讓她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那種一般的裝b的富家子,這個男人是真的狠,真的殘忍,真的敢想就敢去做的,她突然覺得曾經(jīng)他對她做過的事兒,真是手下留情了。 跟他逆著,不是個性,是真的找死。 “嗯,我好多了……” 瞅著女人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的,男人還擔心的探探她的體溫,確認沒啥事兒了,估摸著她是有點給嚇著了,揣起了電話,把女人塞到了咯吱窩里,女人的溫順極大的滿足了他的大男子情緒,凌犀也是心情大好。 “媳婦兒,陪我買幾件衣服吧?!?/br> 冷暖也不再犯虎了,服服帖帖的陪著他一路消費。 哪知道不跟著他買東西還不知道,原來別看這凌犀給她花錢凱的很,像不要錢似的說買就買。 等到換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精明的跟個猴兒似的,選的都是一些性價比比較高的東西,適可而止,選完一款就懶得再逛同類的了,完全不會像個暴發(fā)戶一樣讓導購小姐軟刀子的一宰一個準兒。 不過還真得說,他也真是那種衣架子,穿什么都很帥氣。 買了幾件襯衫之后,到了一家f字頭的奢侈品店,凌犀提出來一套英式的西裝。 “這套怎么樣?” “你穿上我看看吧?!?/br> 冷暖對男裝不熟,也給不了什么參考的意見,只能靠視覺。 “麻煩——” 不耐煩的咕噥著,可凌犀還是甩頭兒進了試衣間,好像她不點頭兒他就覺得別扭似的。 逛了2個多小時,出出汗,冷暖也不像剛剛那么燥了,凌犀去試衣服的時候,她也順便幫他看看別的款式。 “小暖?” 抬頭兒瞅著眼前的聲音夾雜著nongnong的感情的中年男人,冷暖眉頭倏地皺了起來,怎么會遇見他? 眼皮倏地開始狂跳,果然不超過3秒鐘,預料中的河東獅吼到了。 “冷小姐!我拜托你!能不能離我老公遠點!” …… ☆、039 出事兒我給你兜著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有妓女愛上嫖客的,當然也有嫖客苦戀妓女的。 趙厚麟,40幾歲,現(xiàn)任市委秘書長,是市里搞拆遷的道上大哥譚四的座上客,因為d9是譚四爺?shù)膱鰞?,他也常在那出入,打從第一次見了冷暖之后,夜夜去捧她的場兒,從不動手動腳,卻每天旁敲側擊過要幫她轉行。 冷暖對這事兒一直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媳婦兒鬧到了夜總會,也不管那包房里十來號人,進屋就來了個驢打滾,嚎啕大哭,把冷暖家的祖墳都快掘出來了,趙厚麟是譚四爺?shù)淖峡停瑑缺S譀]法兒動手清人。 最后還是從來沒打過老婆的趙厚麟給她一嘴巴,抽回了家,從此以后,冷暖也再沒見過這男的,可她這事兒卻讓夜總會的姐妹們嘲笑了好久。 后來聽別人說,那女的是一個也算挺有社會地位的醫(yī)院主任,只不過,是精神科的。 冷暖真無心惹這瘋子,才一瞄上,就扭頭兒要走,不過還是晚一步,被堵住了。 “我說你這女的怎么陰魂不散的!” “別鬧了!剛巧遇上了!” 不想再次在自個兒魂牽夢縈的小姑娘前丟臉,趙厚麟一把扯住胡攪蠻纏的老婆。 “巧遇?哼……糊弄誰呢!一個婊子逛高檔男裝,想干什么誰不清楚?” 婊子為什么不能逛奢侈品? 單就工資講,她比他們這些人高的多,那些灰色收入誰賺的都沒有道德,他們都有臉站在這,她為什么不? 周圍人的眼光都跟播種似的仍在冷暖身上,她不愿意自己耍著猴戲讓人看著,壓根兒也沒搭理她,轉身就要走,肩膀卻被一股大力纏住了,掙了掙,又被男人掰了回來。 “老舅,來逛街啊?!?/br> 本來還怕這個暴脾氣鬧事兒,結果一開口,冷暖倒還愣了,他舅? 其實趙厚麟還真是凌犀他親舅,只不過他媽自殺以后,兩家鬧得非常僵,趙老爺子強行領走了他媽的骨灰后,倆家關系越走越遠,近幾年都不怎么來往了。 “凌犀,這位是?” 趙厚麟還能故作鎮(zhèn)定,可趙夫人像是根本沒聽出來凌犀壓根兒就沒搭理她,她現(xiàn)在只想拆了這個小妖精的臺! “我媳婦兒,怎么了?” 歪著頭兒,摟著她的手緊得很,瞇著眼睛,語氣慵懶,漫不經(jīng)心捧起了冷暖。 凌犀這個人,渾是渾,可該有的原則都有,他的人,關起門來怎么打鬧都行,可既然出來了,就是他罩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受別人半點委屈。 這事兒他多少都知道點兒,可這是他認識他之前的事兒,他沒興趣也沒必要參與,可現(xiàn)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不成了。 就算是他舅,也不成。 點了一根煙兒,抽了起來,冷暖忽地覺得這男人的形象忽然高大了起來,凌犀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的是能給女人一種別樣兒的安全感,因為這個人是活在規(guī)矩外面的。 “呦,你還真好意思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玩玩鬧鬧的就算了,不要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都往自個兒身上攬?!?/br> 趙夫人仗著自己是長輩,什么都敢說,可在凌犀那兒,她真什么也不是。 “不想難堪,說話就注意點兒?!?/br> 聽這話,凌犀臉兒一冷,黑眸瞇成一道縫兒,長吐了口煙兒,夾煙的手指邪肆的比著她說。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是暴風雨前的那種,冷暖聽得出來,他生氣了,想這兒是公共場所,對面兒的又是他舅,不想難堪下去,扯了扯凌犀的小臂,想著息事寧人。 這時,心里有點酸的趙厚麟轉了話題。 “你媽過一陣兒做15周年……你有時間就……” “我沒時間?!?/br> “凌犀,這么多年過去了,別恨你媽了……” “我不會回去的?!?/br> …… …… 就是這樣,這個話題,讓大家一拍兩撒,趙厚麟走的時候,他也沒吱聲兒,就一直坐在店里的大沙發(fā)上抽著煙,一根兒煙就像是一口氣抽完的,歪著頭兒,像是陷入什么回憶,以至于煙都抽到了頭兒,燙到了手指都渾然不知。 “喂,煙掐了吧?!?/br> 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小孩兒。 女人的心最終都是軟的,冷暖伸手把他的煙掐了,又把手覆在他的大手之上拍了拍,試圖給他傳達一點兒溫度。 就是這樣的一只小手,把凌犀從那個埋得最深的記憶里拉了出來,兩只大手把那小手握住,抬頭。 對上那黑眸,竟深邃的夾雜著失落,很沉,很沉,不是那種練達世事的沉著,是那種心沉。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這個男人是浮躁的,輕挑的,飛揚跋扈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今兒的一個眼神兒,卻讓她看見了一塊石頭慢慢的沉入了空蕩而死寂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