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嗯……” 抓過枕頭,女人把腦袋埋在松軟適度的枕頭里,瞇著眼睛來回磨蹭了幾下,身子蜷成個蝦子的樣子,裹住輕輕柔柔的被子。 懶懶的,不想動。 也許堅持心理治療的原因,最近冷暖的睡眠很好。 不知不覺凌犀已經(jīng)走了半個多月了,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冷暖就像是一個被冷落了的情婦,除了留下錢和房子,這個人像是在她的人生中抽條了一樣。 自由的日子,總是特別悠哉,因為皇甫燁跟凌犀一塊兒去了北京,這段日子冷暖跟喬滴滴也是走的特別近。 “我從來沒瞧不起我自己傍大款,肚子我也餓過,大街我也睡過,我窮怕了,我想過好日子,我小學都沒畢業(yè),在這社會,說靠自己起步,太難,我現(xiàn)在只想趁著年輕,我多留點錢,別人怎么看我都是假的,自己活的好不好最重要?!?/br> 朝身上比著一件幾萬塊的薄衫,nongnong的妝遮掩了她的實際年齡,被逼著早熟的世故總是讓冷暖心里有點酸。 喬滴滴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兒,話總是有些多,最喜歡的就是纏著她苦口婆心的教她些所謂的經(jīng)驗。 “姐,我跟你說,你也別傻,凌犀那么有錢,趁著能宰就多宰,離婚之后有點錢也能傍身,你還真指望著他能跟你過一輩子么?所以有合適的你也多看著,騎驢找馬,做女人,虧誰都別虧自己。” 冷暖不排斥喬滴滴的價值觀,可對她來說,她還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花凌犀的錢,她花過的每一筆錢,她都記得,她一定會還他。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就是這樣。 提到這個騎驢找馬,冷暖的腦子真疼了,最近這件事真是困擾了她。 自從那天在心理診所相遇之后,每天她做完治療之后,都會準時的看見歸齊。 他每天都會以朋友之名,要她陪他買買東西,或者是吃飯什么的。 當然,冷暖不蠢,她知道歸齊對她有興趣,絕對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 冷暖一直認為男人對女人的興趣是分幾個等級的,最低級的就是身體的吸引,他只是想睡你而已,而中級的,就是想和你談?wù)剳賽?,也想要你的心,最高級的,想娶你,想跟你一輩子在一起,也會付出自己的心?/br> 像凌犀一般,對她就是最低級的興趣,而歸齊,她歸類為中級。 他會跟她探討她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會對她很細心,很貼心,很有禮貌,卻又在同時,保護的自己很好,不愿意讓她窺探到他的內(nèi)心。 歸齊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不過這些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 她結(jié)婚了,她的生活已經(jīng)變了軌跡,她不能讓生活再亂下去。 所以昨天,她提前結(jié)束了就診,有些問題攤開說總是有些尷尬,冷處理的方式總是好的,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減淡的。 …… 冷暖不知道的是,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已經(jīng)在她家的門前停了一晚。 車上的男人即使喝了很多的酒,卻還是清醒異常,此時他拿著一塊鹿皮,記不清是第幾次的擦著金絲鏡架,歸齊沒有抽煙的惡習,從小他的自制力就很高,無論喜怒哀樂,都不溢于言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當他開始擦眼鏡的時候,就是他最煩心的時候。 他知道那個女人在躲著他。 歸齊從小就是一個資優(yōu)生,在所有大人的眼里他都是一個溫文有禮的孩子,其實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偽裝,因為他是養(yǎng)子,他在家里并沒有什么特權(quán),從小他想要的東西,只要他想要,無論蟄伏多久,做多少準備,他都一定會弄到手。 他想要那個女人,她真摯的一笑,萬種風情摧毀了他固若金湯的城池。 甚至這些天的相處,讓向來手段玩于鼓掌之間的他舍不得讓她再經(jīng)歷些痛苦,他甚至想過可以不需要手段也能在她心里安插一些位置。 可他心里清楚,她有名無實的婚姻,不明所以的凌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們之間的阻隔。 這一切的一切,總是讓她們之間有一到無形的鴻溝,她真的只能當他是朋友。 所以—— 仔細的收起鹿皮眼鏡布,帶上了金絲鏡架,他知道有些事,他真的得做。 …… 叮咚叮咚~ 急促門鈴聲兒把冷暖從床上拉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多少還是有些困,結(jié)果一拉開門,倏地一下精神了。 “你怎么來……唔……” 話還沒說完,女人纖細的身子就被來人強有力的手臂猛的摟住,一股酒精味兒撲過來,接著就被堵住了嘴。 這一大早上的刺激,讓冷暖倏地就困意全無,反射性的使出全身力氣使勁兒推開男人! 興許男人是真的喝多了,居然被她一下推開。 啪! 女人氣得直哆嗦,一個巴掌打在歸齊臉上,男人的鏡架被打的有些歪,卻還是扯住她的小臂,輕輕的說著。 “跟他離婚吧,冷暖,我保證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 冷暖真不想聽見這些,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她看得見他眼睛里的真摯,她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 “歸齊,你醉了!” 就那么注視了冷暖半分鐘,甩甩頭,似半夢半醒似的掐著太陽xue,落寞的說了句。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不是因為他吻了她,而是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 “你走吧!” 斬釘截鐵的說了這句話,冷暖嘭的關(guān)上門,心一直突突的跳。 她不愿意去想剛剛那句話背后的意思,這樣的感情,先別說她還不起,她也不信。 他們才接觸了幾天,要說有點意思她信,可涉及生活,怎么可能? 所以,她寧愿相信歸齊是酒后胡言亂語。 煩躁…… 她都招惹了些什么啊,她只是想要安穩(wěn)日子,有那么難么? 倏地,眼皮直跳…… …… “歸……歸哥,你沒事兒吧?!?/br> 看見陰沉的男人臉上的五個指印,早就坐在車里的小伙子有點嚇著了,沒尋思這個他跟了半個多月的女人居然會動手打歸哥。 “照片呢?” “拍……拍好了,這些是只能看清她,看不清你的?!?/br> 推著鏡架,看著這些照片,眼神早已沒有半點迷蒙,臉上的巴掌雖然很痛,可他心里其實有一絲竊喜,如果冷暖回應(yīng)了他的吻,或者繼續(xù)下去。 也許他會惡心也說不定。 可她的拒絕,讓他更相信她就是他要的。 有一點冷暖想錯了,歸齊真的是愛上她了,這樣的愛來的莫名其妙,來的突然,來的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可確實是來了,以至于他用盡手段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當對一個被受所有人唾罵的女人伸出手的時候,她一定會選擇讓她這個安全溫暖的地方,正所謂物極必反,逼到手里就是他自己的了。 過程雖然痛苦,可他要的是結(jié)果。 他想跟她一起。 歸齊緊抿了唇,扶了扶鏡架,做了一個讓他后悔一輩子的決定。 “見報?!?/br> …… ☆、042 豪門破鞋,鉆石綠帽 何韻婷不愛凌奇?zhèn)?,一點兒都不愛,可遭到了背叛,她心里很難受,這讓她更想起了那個她愛在心尖的男人。 這個月不知道是第幾次在他身上找到這種發(fā)色的頭發(fā)了,她沒有染發(fā),可這根頭發(fā)是棕色的。 他出差了,以前每次都是帶她去,可這回,她估摸著是帶那個女人去的吧。 凌奇?zhèn)ミ@個男人從小就是一條匍匐在他腳下的狗,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可他也背叛她了。 何韻婷是驕傲的,她受不了。 “爸,我想離婚?!?/br> 啪! 打的多了,就沒那么疼了,何韻婷蜷縮著身子,仰視這這個叫爸爸的人,默不作聲,只流眼淚。 “離婚?仇不報了?就為了那個小子?你就不管你外公的慘死?你外公那么疼你,真是疼了白眼兒狼了。” 每每說起仇恨,何守正的眼睛都是充血的,他總是說外公對自己多好多好,可是何韻婷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其實已經(jīng)模糊了,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當初嫁給凌奇?zhèn)ナ且驗樗麜捍偛玫墓猸h(huán),還是因為這所謂的仇恨。 可這些都像個笑話,凌奇?zhèn)ゲ贿^是個空殼子,他什么都沒有,一沒前途,二沒忠誠,那她這婚結(jié)的還有什么意思? “爸,我決定了,我要離婚?!?/br> 什么仇恨不仇恨的,都滾遠點吧,她要凌犀,她只要凌犀…… 她要去找他,告訴他她的決定,她要親手挽救她錯失的愛情。 …… 北京返a市的航班,頭等艙。 “我說你凌爺兒什么時候也矯情到買這惡心玩意兒了?” 皇甫燁真是披著毛毯還打著哆嗦,瞅著那比天皇老子還狂的大老爺們兒擺弄那水滴狀的小墜子,真真是一陣惡寒。 “我有錢,我樂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