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凌犀啊凌犀,你這小子的腦子是什么做的,什么都倍兒明白呢~” 鬧歸鬧的,陳小生真是打心眼兒里欣賞凌犀的聰明,從小就是,什么事兒一琢磨都能琢磨透。 可也就是這份明白,也真的是在今后的凌犀和冷暖之間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那小姑娘兒歲數太小,再加上之前打的避孕針太多,本來孩子就帶不住,有點兒流產跡象,等過幾天她要是知道這里里外外的事兒,再刺激一下,十有八九是肯定保不住的,老實說,要不是那小姑娘本身就是個貪慕虛榮的,我都覺得燁子這事兒干的挺缺德的。” 這兩個小蛋子是他從小兒帶到大的,不過憑良心說,他更喜歡凌犀這個跟他沒血緣關系的侄兒。 有時候燁子的那份滑頭他是真的理解不上去,不像凌犀這個人,雖然是狠了點兒,卻也是習慣了光明磊落。 “……” 這話凌犀沒接,他的價值觀從來就不是那種真善美的小世界,他從來就不把他的交際圈兒鎖定在好人的圈子,他自己遵循一套自己的價值觀。 他這個人向來分的很清楚,就像他爸,他也知道不算什么好人,可只要作為一個爸爸,對他這個兒子做到了一切,那管他們愛說什么說什么,那就是他爸,他必須盡孝的老爸。 做兄弟的,別管皇甫燁這個人怎么jian猾,可只要跟他夠義氣,那他就是他的哥們兒。 而至于他們做了什么,在做什么,他能給的只是建議,而至于他們決定到底怎么去做,他就沒辦法干涉。 見凌犀好半晌不說話,陳小生還是補了這么句話。 “小子,聽我一句勸,怎么玩兒都好,千萬別弄出人命來,不然的話,留不留都是作孽?!?/br> 嘴角輕輕一咧,凌犀扯出個特諷刺自嘲的笑。 這個根本不用他想著。 “對了,小生,你幫我辦點兒事兒把?” 忽的,凌犀的眼睛瞇成一條狹長的縫兒,像是琢磨一件豐功偉業(yè)的事兒似的。 “呦,難得啊,你凌大爺還能求著我呢?說吧,不是缺德事兒都ok~” 陳小生倒是答應的利索,只見躺在床上的凌犀趴著伸著那大長胳膊,拉開另一邊兒的床頭柜兒,舀出來一板兒藥來。 “你給我弄點兒長的跟這個一樣的營養(yǎng)藥?!?/br> 看著那藍底兒板上的21片兒小白藥片兒,陳小生一下就愣了。 “難道你要……” ☆、092 此香非彼香 凌犀終于吃上了一頓有模有樣的飯,不過是在他混混噩噩的燒了一晚之后。 昨兒庸醫(yī)陳小生沒給他吃藥也沒給他打針,任由他自生自滅還外加無恥的吃光他沒有胃口下咽的皮蛋瘦粥后,瀟灑的掛著根兒牙線外加打包剩下的沒人吃得晚餐,大搖大擺的走了~ 而一大堆的爛攤子當然還是全都歸冷暖,不僅有依然病入膏肓的凌犀,還新增了被倆人鬧得亂七八糟的房子。 哎…… 哎…… 一聲嘆息,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冷暖覺得自己好像撥打了119似的,火沒救怎么樣,說到破壞房子的設施倒是各頂個的厲害。 說真的,凌犀已經記憶里好多年沒有發(fā)過燒了,這下可好了,就像是一個憋了n多年沒噴發(fā)的活火山了,這一燒就是一整夜,一開始倒還燒的激陪陳小生鬧了一會兒,可等到他走了,整個人就蔫兒了下來,好像這輩子都沒這么累過,眼皮沉的跟鉛似的,無論怎么努力都好像睜不太開。 迷迷糊糊中,他只知道一雙小手一直在搓自己的口,手心,腳心,搓的他很舒服,很舒服,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有那么一瞬間,甚至覺得就這么昏死過去也不錯。 于是乎,美夢成真了,他還真就昏過去了,只不過不是死了,是睡著了。 凌犀睡著了之后,又搓了很久,直到溫度計掉到37度,冷暖才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汗,揉揉酸痛的手,空氣里到處都是燒酒的味道,混合著汗液,酸酸臭臭的,特不好聞。 就跟她的心似的,酸臭酸臭的,冷暖發(fā)現越是接近這個男人,她滿心越是今天凌犀和那小姑娘兒的影子,只是她特有催眠自己的本事,著自己不肯承認自己這是一種妒忌與女人對自己男人本能的占有,而是不過是因為男人不給他留面子,她才那么不忿的。 不過想是想,還是體和眼睛比較真實,借著給他搓酒的當下,趁著月黑風高,這男人的昏昏沉沉,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從小腹膛到四肢,冷暖不受控制的像個驗尸官似的里里外外得掃描了一下凌犀,直到確定他的體除了她昨兒個留下的那兩道指痕,完全沒有新的歡痕跡,心里的憋屈多少好了那么一點點。 就這么坐在邊看著他,她發(fā)現男人不動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平時那么的可怕,他跟所有的正常人一樣,發(fā)燒了一樣迷糊,一樣的面紅耳赤,退燒了一樣脫水,一樣的臉色青白,上天也并沒有因為他是有錢有社會地位的二世祖而給他什么特別的優(yōu)待。 只不過讓她仍心有余悸的是,昨兒夜里他燒的厲害的時候,居然會反反復復叫著她的名字。 雖然每次叫不是咬牙切齒,就還是咬牙切齒,可這樣無意識的時候會這樣叫她,不管她在他心里是什么樣的地位,總算是有那么一席的吧,或者更多的也許是因為習慣成自然,冷暖不知道怎么去想這種種的可能,而她想凌犀恐怕自己都沒有想過,因為他從睡醒了之后,跟她還像每一天一樣自然。 至于昨兒的那些什么史小米啊,什么無所謂的反應啊,等等一系列懸而未決的問題,兩個人就各揣心思的頗有默契的沒有再提起。 經過一翻得瑟矯又自找虐的燒了一晚,排出了一的垃圾汗之外,凌犀其實并沒有因此而大徹大悟什么個因為所以然來。 唯一和昨天不同的是,他突然不太愿意破壞眼前安定而平靜的生活,所以就算他還是揣著那些賭氣,也不想掏出來砸壞了現在的一團和諧。 捧著冷暖剛做出來的這碗皮蛋瘦粥,凌犀像是200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托生似的,也不用勺兒,呼嚕呼嚕的往嘴里倒,狗大少爺的儀態(tài)都沒有。 這一晚燒得他全乏力,空了一晚的肚子就好像能裝進一頭大象,他絕對是要餓扁了,就這么一碗小破粥,像是連牙縫兒都不夠塞的,呼嚕呼嚕的居然連著喝了五碗,簡直是比舊社會災區(qū)賑災的災民還要可怕。 “別吃了,再吃待會兒就吐了?!?/br> 在這和平年代,人人都有剩余價值的時代,冷暖就沒見過誰像他這樣吃東西不要命的,說實話,她還真就有點兒嚇著了,一邊兒驚魂未定,一邊兒抽著紙巾幫他擦著嘴角兒。 “嗯……嗯嗯……最后一碗,最后一碗,呃……?!?/br> 把手上這碗又倒進嘴里,打了一個毫無形象的大飽嗝兒,男人滿足的呼出一口氣任憑女人收拾殘局。 “你吃了么?” 剛收好了碗碟杯盤兒要端出去,卻意外的被飽足的男人拉住了,稍稍瞪大了瞳孔,冷暖有點兒意外,向來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的他,也會管她的胃腹。 “昨兒半夜我吃了點兒,不怎么餓?!?/br> 昨天晚上本來暴飲暴食了一下午的她什么都不想吃的,都是那個陳小生,原本壓根兒就不熟,還非得拉著她大講狗營養(yǎng)經,說什么女人不食五谷老的快,死的早一類大夫們常說的危言聳聽的話,后來聽的她有點兒毛骨悚然的,也才吃了點兒飯。 這也就罷了,更讓她不太適應的是,吃完了東西,他居然還系上了圍裙幫她把碗刷了,完全不像個客人,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樣一樣的。 不是小舅么?這什么長輩…… “去幫我拿盒煙?!?/br> 習慣的伸手去抓煙,卻只摸到空空如也的煙盒兒,就指使冷暖去冰箱里拿。 “呃……沒了……” 知道這事兒早晚得面對,不過想著嗜煙如命的他,冷暖還是打了個結巴。 “什么玩意兒沒了?” “陳小生把你的煙昨兒都帶走了?!?/br> 本來冷暖昨兒還真就打算自己想辦法的,不過陳小生走的時候非得說什么感謝她的一餐,他也得做點兒好事兒,真就像本人洗劫我大中華似的,那冰箱底層的十幾條兒煙,真就一條沒留的給拿走了。 說真的,冷暖真就不確定他們關系好到那種程度,她猜來猜去也沒猜到他怎么善后。 “!” 果然,冷暖才說完,凌犀就炸了廟了,抓起頭的電話兒,回手就給陳小生打過去了,一句廢話沒有,直接開罵—— “陳小生,我你大爺……” 就說吧,她坐臺的時候都聽n個戒嚴的說過尼古丁癮是這個世上最難戒除的癮,抽慣煙的別說一天沒有,一會兒沒有都心燥的要死。 等凌犀掛電話兒之后,就在冷暖都尋思他得折騰她去附近倉買買點兒回來應急的時候,她發(fā)現他居然別別扭扭的沒有再提這事兒。 就算手上都抓著打火機玩著了,他還是沒提這茬兒。 乖乖—— 別說,這陳小生雖然長得點兒,不過還真有辦法的。 而實際上事是這個樣子的—— “眼圈兒怎么這么黑,一宿沒睡?” 看著照顧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女人有點兒浮腫的臉滿是疲態(tài),凌犀什么怪腔調兒都沒有了,把打火機丟一邊兒,拽過女人的手,扯著她的小臉兒,聲音都是輕輕軟軟的。 你媳婦兒估計一晚上沒休息,再讓你這病毒外加大煙鬼這么一熏,估么著你站起來了,她也就倒下了,你要是還想抽,我現在就給你送回去。 沒錯兒,陳小生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