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真不好意思,他過來了……我就不去了?!?/br> 冷暖也不好意思拒絕他的,本來凌犀來了,按理說應(yīng)該她張羅大家一起吃個飯,不過凌犀不待見歸齊,她也不想找這麻煩給自己,所以不如直接拒絕了。 收了線,冷暖輕輕的掛著電話兒,怕吵醒了凌犀,結(jié)果抬頭兒那么一看他,卻發(fā)現(xiàn)那原本應(yīng)該熟睡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她。 “哎呀……你干嘛啊……嚇?biāo)牢伊恕?/br> 像詐尸似的,給冷暖嚇的上下一個冷颼颼的寒顫,過了電似的涼意襲來。 “哼,我說呢……” “什么啊……” 男人早已經(jīng)坐起來,陽怪氣兒的冷哼著,臉上已經(jīng)是明顯的不太好看,瞇縫著眼睛看女人似乎要解釋些什么,他連聽都沒聽,就一把把女人扯過來,扯的勁兒太大,以至于女人狼狽的砸到了上。 “你干嘛啊……” 摔倒軟軟的上雖然不疼,可讓他這么問都不問就沒輕沒重的一拽,冷暖心里覺得特憋屈,等再起來的時候,早已經(jīng)是兩眼氤氳,委屈極了。 “冷暖,我怎么就忘了你那么呢,離了男人你活不了是吧!人家要結(jié)婚了,你她媽還在這兒跟人家扯犢子,你他媽要臉不要臉?。 ?/br>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見凌犀問都不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損,冷暖憋屈死了,憋著無數(shù)委屈的淚花兒,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么了就落得個犯的罪名兒。 “我胡說,我胡說還是你胡來!嗯?怪不得自己蹦高高要出來玩兒,合著這兒還有個男的等著你吶是吧!嗯?我她媽是有事兒,不是死了!欠你說話啊,我她媽不死你,還是你非得跟他搭各你才美??!” 當(dāng)凌犀聽到歸齊的聲音的時候,他什么都沒想,就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媽的,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他啊! 怪不得有他沒他都行,合著這兒是有人陪著她跨年呢是吧! 盛怒的頭兒上,根本看都不看女人那委屈樣兒,凌犀一拳頭一拳頭的砸著,滿嘴噴針。 “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我們清清白白,我怎么跟他搭各了!” 雖然這次凌犀沒有動她一根兒手指頭,可那一拳頭一拳頭的,都比以前打在她上還讓她疼。 好好的,又作什么啊! “怎么搭各了!別把我凌犀當(dāng)傻子!你還臉說呢!你自己多她媽浪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犀從剛剛就一直沒有睡著的無明火兒直到這個電話兒之后,已經(jīng)完全壓不住了,只能靠更加無理取鬧,更加刻薄的話去發(fā)泄那心里熊熊的嫉妒之火兒。 是的,他就是嫉妒了,怎么了?這次他承認(rèn),所以他比平時都更為惱火! 一方面是從剛剛尋思這女的沒有他也在這兒玩兒的盡興原就讓他很不爽,另一方面他是恨陪這個女人跨年的,照顧她生病的一切的種種都跟他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再一方面他更是沒有辦法明白自己為什么一碰到這個問題就像個瘋狗似的亂咬。 其實明明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就像是有個什么東西一點點的擠壓,然后慢慢翻涌,最后蠶食的他又癢又痛。 所以他有多疼,他就得十倍給她扎回去。 “你……你……他跟她媳婦兒來的,我們怎么扯!你別在那兒血口噴人!” 被男人的無理取鬧氣到不行,冷暖伸著手指頭指著他,氣的直哆嗦。 “哦,怪不得,怪不得你昨天哭成那樣兒,怎么著,看人家結(jié)婚了,你鬧心了是吧,想偷著沒機會了是吧,你知道你這叫什么,你她媽這叫破鞋!破鞋!” 聽著這男人像瘋了似的,陽怪氣兒的把風(fēng)馬牛不相干的事兒往一塊兒裝,大有不損死她不罷休的勁兒,冷暖知道他又上來那個勁兒了,壓根兒也不跟他解釋了。 說什么啊,說什么有用??! “我來了還礙你事兒了是吧,要不然他白天那屋兒,晚上這屋兒,你倆背著人家媳婦兒偷著干爽是吧?” 見女人不吱聲,越發(fā)顯得自己像個瘋狗,男人越說越難聽,一出口明知道那不是真的的話聽的自己都跟真事兒似的鬧心,拳頭砸在軒軟的上壓根兒就沒用了,瞪個充血的眼珠子,手剛要往冷暖臉上扇,卻剛一貼上,就像觸電似的甩開,反手抄起頭的煙灰缸,就狠狠的摔到地上。 當(dāng)然,有地毯,所以沒碎。 “你這又是干什么啊,剛才還像個人似的……現(xiàn)在又是干嘛啊……” 莫名其妙的在和諧中劃出這么到痕跡來,冷暖心里憋屈的難受,軟下了聲音,幾乎是帶著哭腔。 “是啊,我凌犀從來就是個畜生么,我來了你膈應(yīng)壞了是吧,耽誤你光股往那屋兒跑了是吧!” 聽了女人的話,凌犀瞇了瞇眼兒,冷笑的扯了扯唇,往出擠著更刻薄的話。 “你!你簡直就不可理喻……” 如果她還在這兒想著怎么跟他解釋,那她就是真的有毛病了。 夠了,算了,說也說了,辯也辯了,她沒心了,行么? 明明就是好好的,可怎么忽然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來說去,他還是不相信她是吧。 冷暖的腦袋被他吼的嗡嗡的,她不想吵了,翻個下踩著拖鞋就奔著浴室走,她惹不起,她躲,行么? “滾回來!我她媽讓你走了么!” 斜眼兒看著那女人又是那副根本不搭理瘋狗咬人的樣兒,凌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剛走兩步兒,就讓他給hao了回來。 再次被蠻力弄回來,冷暖心里的委屈已然升級了,就算奴隸被壓迫久了也會起義的,只見她忽然猛的回頭,冷笑一聲兒,憤然張口。 “你要是還沒罵夠,我?guī)湍懔R,我,我是破鞋,我是公共汽車,誰都可以上,行么?我到處放浪,我四處劈腿,我錯了,行么?你要非得糟蹋我,你才高興,我就說給你聽,這樣我能走了么?” “,還反了你了!” 原本是拉她回來供他發(fā)泄余怒的,結(jié)果女人這么語帶針尖兒的損著自己反倒是像打了一巴掌在他臉上,像是比對著他有多像一頭胡亂咬人的瘋狗。 可是就偏偏這么一自貶,他的十分火氣竟被壓沒了八分,冷靜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在無理取鬧,可占慣了上風(fēng)的他讓他拉下臉來,也絕對不可能。 “……我累了,給我弄點兒洗腳水?!?/br> 反正不管怎么的,他就是受不了每次吵架,都是他一個人像瘋子似得,她就在那兒冷冷凈凈的,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這兩分余火兒就必須撒在她上,他幼稚的想著,他得讓她服他。 “怎么著,幾天不見還嫌棄我了??!腳都不能洗了啊~” 好半晌,當(dāng)女人用一個一次兒合成紙盆兒端著一盆兒水放下來又起的時候,男人連腳丫子帶襪子都插到水里,像大爺似的往后一仰,就像是存心要把她發(fā)火兒了似的,跟自己叫著勁。 “……” 原本冷暖是真的不想搭理他的無理取鬧,可看著他那因為折騰了一晚上空的有點兒虛腫的腳,她又沒吱聲,蹲下來,給他脫著襪子,一點點兒的撩著水洗著。 可凌犀就是凌犀,他上來那祖宗勁兒,哪路神仙都降伏不了,見女人一聲不吭的還能好脾氣的伺候著自己,他抓心撓肝兒的覺得不對勁兒。 “洗的什么玩意兒,除了他媽陪人睡覺,你還會什么?” 一只腳pia幾一下使勁兒的踏在水里,與此同時那眼睛里竟有那種殘忍的笑意,好像就是非要顯擺他有多會耍狠一樣兒。 “你……” 反手用手背蹭著滿臉的水,看著凌犀趿拉趿拉拖鞋,邊走邊牛哄哄的接著褲腰帶,就奔著廁所去了。 看著那晃晃的男人背影,冷暖心里拼命壓著的小火苗還是竄了起來。 他還真是好不了一會兒就全刺撓! “還不倒在那兒瞅什么??!還要喝了啊~” 等凌犀小解之后正洗手的時候兒,瞅著端著那盆兒洗腳水的冷暖還在那兒繼續(xù)噴著,聲音就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聽的讓人牙癢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倏的—— 嘩—— 當(dāng)凌犀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兒的時候,那一盆洗腳水已經(jīng)盡數(shù)潑在自己臉上了。 更倒霉的是,他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這么做的時候,腳稍稍一挪動,被滿地的水一滑,pia幾就幕天席地的倒了下去,這兒不像家里的浴室夠大,大不了砸點兒瓶瓶罐罐,在這兒二三米見方兒的小屋兒,凌犀這板子一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四處的磕碰到棱棱角角,全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一時之間,從來就是牛至極,只有他欺負(fù)人,沒有人欺負(fù)他的份兒的祖宗爺兒,就栽到了這兒,頭撞在馬桶上磕的嗡嗡響,半天都沒有起來,就連凌犀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只落水狗一樣的狼狽。 “我……你他媽是真想我死……” 手撐著磕的嗡嗡的腦袋,連連甩頭,卻還是有點兒懵。 “沒……沒事兒吧……” 冷暖原本只是想還擊一下他的連連羞辱,誰知道他自己這么一個寸勁兒又摔了,看他半天不動,心里就只剩下?lián)牧?,連忙把打滑兒的拖鞋脫了,光著腳丫子去扶他起來。 “你也真是下的去手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冷暖把落湯雞似的男人架了起來,只見男人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神兒盯著自己,滿眼沒有剛才的囂張,盡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哀怨。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一巴掌把她打那邊兒去,現(xiàn)在這是什么況?他慣得她都敢這么放肆了是吧,就連說兩句都不行了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 原本冷暖真想跟他講講道理來著,可看他疼得呲壓咧嘴得,她也倒是真后悔耍這回瘋兒了。 “你還有理了是吧!這我是在浴室,這我這要是站窗戶邊兒上,一個打滑兒摔下去了,是不是你得放炮慶祝了?” 明明她心里都心疼著,可聽著男人還是一口一口的歪曲著她,這一瞬,冷暖悲從中來,徒生一種悲涼。 “弄死我就沒人這么耽誤你了,你想找誰就找誰是吧?” 等男人被女人撂在沙發(fā)上之后,也沒發(fā)現(xiàn)女人的緩緩眨動的眼神兒里多了些許哀傷,男人覺得自己是被弄得跟落水狗似的十分沒面子,嘴更是不留面的損了起來。 “說話啊!你剛才不厲害的么!現(xiàn)在裝什么啞巴啊!” 捂著暈呼呼的頭,理直氣壯的罵了一會兒,男人才發(fā)現(xiàn)女人有點兒不對勁兒了,從剛剛到現(xiàn)在她一直蹲坐在他對面兒的地毯上一動不動,那纖瘦的肩膀兒還在一聳一聳。 “冷暖……冷暖……干什么呢……說話?” 起兒把著冷暖的肩膀兒晃了晃,她也不抬頭兒,還是在那一抽搭一抽搭,直到凌犀坐直了看見女人面前那暈濕的零零星星的水漬,才知道她哭了。 “哎……你這是干嘛啊……你哭什么啊……” 端起女人的下巴,才看見女人臉上的淚像斷了線似的無聲無息的砸下去,砸到了地上,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這是干嘛呢,他就是怕她哭趕過來了,怎么到現(xiàn)在又弄哭她了,忽然間,凌犀居然有點兒慌了,伸手將不斷抽泣的女人摟進懷里,粗手笨腳的給她擦著眼淚,頓時氣焰全無。 “有話就說話唄……你哭毛啊?” “凌……凌犀,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窩在男人的懷里許久,壓下了那實在憋不住的眼淚,冷暖也不想矯的哭哭唧唧的,費勁吧啦的從凌犀有點兒潮濕的懷里起來,紅腫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盯著男人,抽噎的說著。 她就是不懂,明明好好的,他非要這樣是干什么? 沒等男人說什么,冷暖接著說。 “你說陪我出來玩,我興致沖沖的準(zhǔn)備了好幾天,像傻子似的盼著,結(jié)果你說有事,讓我一個人來,我來了,我一個人魂不守舍的逛了一天,晚上跨年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外地孤孤單單的,我心里難受也只能自己哭一哭,今天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明明好好的,可你又在這兒鬧什么啊,你每次都是這樣,有事兒沒事兒就會反復(fù)無常的發(fā)火兒,我解釋什么都沒有用,你要我怎么樣?我真的怕了你了,凌犀,你太讓我累心了……” 說到這兒,冷暖長出一口氣,把所有的委屈都說了出來,她看見男人的眉頭一緊,嘴唇兒一抿似是想說點兒什么,冷暖卻沒給他機會,接著說道。 “你要真的不放心我,又何必自找罪受,反正我們本來就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是一種人,這么硬綁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你說呢?倒不如就痛快點兒,散了得了,凌犀,這么折騰,你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