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 運高峰期,又仨地兒不適合敘舊訪友,一,火車站,二,客車站,三,飛機場。 真得,如果你不來試試,永遠不知道什么叫擠。 a市偏靠北方,中轉經停的不多,機場規(guī)模也是一般般,所以游客沒什么,可在這樣兒全國人民都被釋放的節(jié)前夕,僅僅只是老鄉(xiāng)兒也夠把這兒擠得像曾經周天王來開演唱會那回兒,照爆了擠。 真是,明明都霧霾之后晚點了幾個小時,怎就還有那么多老鄉(xiāng)源源不斷得從北京發(fā)配過來呢? 冷暖覺得她都快被擠飄搖了,就她那小板子,她覺得再真跟著擠,真完犢子了,索還冷靜得給在凌犀那兒要回來的陳小生的電話兒發(fā)了短信,她覺得但凡他正常,都不能不開機。 她就萬變不離其中的等吧。 而此時,當一個一紅色鮮艷衣服的小姑娘兒和一個高拔的男人一起去取托運的行李的時候,就算人來人往,卻依然吸了很多人的眼球兒。 為什么呢? 因為那女孩兒長得喜慶兒,穿的喜慶兒,笑的更是喜慶兒,那小樣兒,真就跟年畫兒上抱大魚那小孩兒長大了似的。 快過年了,瞅著特樂呵。 “陳阿姨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火眼金睛,慧眼如矩~”插著熟悉的行李沒滾過來的時候兒,小姑娘兒撲隆撲隆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兒給她瞅出來的一雞皮疙瘩,雙手抱拳,頗有俠義風范的朝邊兒的高個兒胖子來了個江湖禮。 而那胖子顯然臉皮也足夠厚,大言不慚的接受了這一謬贊,而且自己還欣賞藝術作品似的,扯了個老少咸宜的燦爛笑容,伸手比劃著女孩兒的一兒柿子紅,沾沾自喜的吹著。 “那你看看,我陳小生出馬買衣服,無論高尺寸,形兒氣質,那樣兒都輕松把你打造成一個時代美少女~” “呵呵……時代美少女……80年代的吧……” 一點兒沒自喜起來,僵硬的笑了幾聲兒,喬滴滴費勁的夠到了陳小生兒的肩膀兒,搖搖頭兒,安慰的拍了拍他的out,就找了兩個人托運的一大堆行李去提了,剛在傳送帶上提下來,就被陳小生兒那黝黑厚實的大手給搶了過去。 “誒~這那是你們女孩兒家干的活兒,松手!” “小生啊……求你了~在這么下去我真成廢物了~” 抓著行李袋兒的一根兒袋子不肯放手,眼神兒里各種渴求啊~ 說真得啊……喬滴滴有那么一丁點兒崩潰,從她被接出院這幾天,陳小生陪著她在諾大得北京亂轉,上至國貿啊,新光天地啊,下至動批啊,秀水啊,喬滴滴這種自詡為購物女王的人徹底敗給了這位異大嬸兒。 她發(fā)現(xiàn)他懂得多的,簡直讓她吐血,他甚至看一眼就知道衣穿著舒服不舒服,這些如果不試,喬滴滴都不敢完全肯定,而且這樣也就算了,而且他同時艱巨著最佳力工兒,喬滴滴覺得自己的手指頭好像除了他偶爾買給她的糖葫蘆冰淇淋什么的,基本就沒負過重。 反正,男人女人都讓他做足了,喬滴滴有了一種森森的無力啊…… “行了行了,你提這個~乖了乖了,那個太重~女孩兒家的手不干這么粗糙的活兒~” 被固執(zhí)的小丫頭弄的無奈了,陳小生倒也利索,像拎小雞兒似的把小丫頭整個兒提起來堆到一邊兒,把自個兒上背著的那個原本應該屬于喬滴滴的女款包斜挎在了她的上,還貼心的給她調了調尺寸,又不忘給她板正板正剮蹭褶皺的衣服。 “我跟你說,要不是主任說我這病好利索了,我肯定控制不了自己偷你一樣兒東西。” 聳一聳原本就不重硬被這阿姨摘下去的她的包兒,喬滴滴這話說的特認真。 “惦記我什么了,直說不就得了,老偷什么偷啊~這都實在親戚~” 聽見這個偷兒字兒,陳小生兒眼神兒一閃而過了什么,又被笑意替代。 “呵呵,我想偷你褲腰帶……” 瞄了眼陳小生兒的腰帶扣兒,喬滴滴笑的一臉邪邪的,一下就給陳小生的死不要的臉皮笑紅了。 “呃……小女孩兒家的,學什么不好,還學上耍流氓了呢~” “哈哈~陳小生,你思吶!” 看著提著手袋有點兒害羞走掉的陳小生,喬滴滴捂著肚子要笑死了。 老實說,她不過是想偷他褲腰帶,趁他睡著了扒他褲子,她不過是好奇這陳小生是不是個男人~ 因為她跟他結伴的子,看著陳小生,她總是特別想唱一首她從小就沒機會唱的一首歌。 世上只有mama好…… …… 取了行李陳小生就開機了,看見冷暖的短信,跟喬滴滴一說,小丫頭知道她姐來接她,那倆眼兒一下閃的就跟倆小燈泡兒似的,飛奔~ “姐——” “呦~這怎么穿的跟炮竹似的啊~” 猛的被小丫頭活潑的一撲,冷暖的小板子也被撞了個開懷,見到小丫頭這個真是從里到外都喜慶兒的樣兒,冷暖先前還有些惦記的眉眼兒都舒展開了,也對喬滴滴這兒衣服輕松的來了個綜合批評~ “哈哈,姐,我市人民群眾還是有雪亮的眼啊~” 看著喬滴滴那頻頻回頭嘲笑陳小生的俏皮樣兒,冷暖猜這衣服是陳小生兒買的。 姐倆許久不見,當喬滴滴把禮物給她之后,倆人拉著手說了很多,冷暖不是個話多的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小丫頭說著她聽著,除了醫(yī)院里的片段避而不談,喬滴滴說了很多好玩兒的事兒,看著她那并不是偽裝的笑,和出了機場后明顯攥著她發(fā)緊的手,冷暖知道她多少還有些緊張,只不過她在盡力克服。 受傷不可怕,只要人還有治愈的勇氣,就早晚會好,冷暖相信小丫頭能做到,可做jiejie的還是希望能幫她盡量避免痛苦。 喬滴滴在這個城市沒有自己的房子,原本跟皇甫燁之前,她都一直跟幾個人租位,而后來就一直住在那個所謂的家里,雖然皇甫燁一早就把房子過給她了,可那畢竟是她苦痛記憶的來源,誰也不想大過年的讓她一個人去從回憶里抽取二次痛苦。 冷暖不想,陳小生也不想。 “滴滴,去我那兒住一陣兒吧,房子大,我給你收拾間房間,住一陣兒,過年就跟我回老家,就當陪姐了,行不?” “不行,那犀小子生活習慣那么不好,奔來去的,她一個女孩兒不方便,去我那兒吧,100多坪,我自己,還能照顧照顧你?!?/br> 當因為她和陳小生爭執(zhí)不下是把她的行李拉到她家還是他家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沒想過關于這個,小丫頭自己心里早就有了數兒。 “你們倆干嘛啊~我自己那么大的房子,我去你們那兒擠什么啊~” …… 此時,小小的車里一片安靜,冷暖和陳小生的話都被噎了回去,因為他們想過千百種怎么避免談及此的辦法,卻沒有想過任何她自己主動提及的可能。 結果一句都沒消化完呢,小丫頭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拋出了第二句來。 “不過我鑰匙包折騰丟了,皇甫燁車里有一份備用鑰匙,我藏的,先去找他要吧?!?/br> “滴滴……” 拉著喬滴滴的手,冷暖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和陳小生的眼神兒交換了一下,掩飾不住的擔心在兩人之間來回傳送,結果居然是小丫頭釋懷的一笑。 “你倆放心吧,我沒在這兒勉強堅強,要說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可我也想明白了,不是我的,我再使勁兒也沒有用,再說躲著也不是辦法,誰也不是洪水猛獸,也根本就沒什么好躲的,是吧?” …… 冷暖似乎這一刻才覺得,小丫頭的成熟是她遠遠沒有發(fā)現(xiàn)的,甚至很多時候有些簡單的處理方式要比她習慣的所謂復雜要來的輕松的多。 于是在陳小生的聯(lián)系下,原本要去吃飯的三個人都暫時決定先去皇甫燁所在的地兒先去取鑰匙。 結果也不知道是真得巧合還是什么滑稽之類的,原本冷暖心里還為小丫頭在見到皇甫燁而有所觸動,卻不想真的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她自己的處境卻比之更為尷尬…… 也許不愿意記得的畫面,通常在記憶里是呈模糊狀態(tài)的,直到狂奔出來的前一刻,冷暖只記得。 炫目的掃燈光,聒噪的搖滾樂,密密麻麻的人群呼喝著,只為了那臺上摔了吉他抱著那個勁帥男人親吻的主唱女孩兒…… ------題外話------ 嘿嘿~放心,后面不虐~明天三十兒~俺不更了~ 祝大家新年快樂~樂樂呵呵過年~給所有的老人都帶個好兒~ 新的一年大家都紅紅火火的~木馬,你們~ ☆、113 姓冷的,咱倆結婚! “——你個小b崽子——他媽瘋了?。L!” ! 一直被安排在整個live里理舞臺最近的地兒的凌犀,完全沒準備撲過來這么個玩意兒,一經接觸,立馬就跟吃屎了似的嫌惡的擦了嘴上的口水,咬牙暗咒,也不管臺下那些尖叫成瘋的樂搖迷們,一點兒不給面子,伸手兒就推。 然而卻被小丫頭死纏爛打的勾住脖子,那史小米兒早就唱嗨了,那寸勁兒竟也大的推不開,在萬眾歡呼聲中,她就摟著凌犀的脖子,一邊兒在極有金屬質感的重金屬音樂中揮灑著汗,貼著凌犀的耳朵大喊! “都——是——人——給——我——點兒——面子!” 讓凌犀那么一推,史小米兒心里也不得勁兒的,像跟自己較勁似的使勁兒擰著凌犀的脖子叫著。 都說這音樂如酒,沉醉其中,人就發(fā)蒙,已經唱完了今兒排好的15首歌兒,剛剛那個唱到史小米兒自己新寫的一首歌兒《如果郭襄不要臉》的時候,她人就被寫歌兒時候那股子勁兒點著了,全心的掉到了當時的心里。 這歌兒歌詞兒簡單到爆,反反復復的那幾句詞兒,用搖滾的方式一直再說那個了楊過一輩子守了一輩子孤獨心的小東邪郭襄,深深著楊過卻沒有想過去破壞,去爭取,那是上次史小米兒跟凌犀表白過后,回家連夜邊哭邊寫的。 搖滾歌手通常都是簡單的問題從另類的方向看,這首兒隨的小歌兒,雖然是新歌,卻因為那股子勁兒,讓大家很喜歡,史小米兒那炫技的電吉他彈的更是眼花繚亂的,可大家喜歡歸喜歡,卻誰也沒有想到唱完了一首歌兒,在一翻炫技過后,那個被大家喜歡的阿扁豬主唱,居然瘋狂的砸了吉他,原本這是搖滾樂live上常有的撒歡兒招兒,然而更讓人瘋狂的是,她居然拉起了那個不打光也讓人盯了一晚上的兩個帥哥兒的其中一個,上來就是爆親~ 現(xiàn)場沸了!爆了! “別他媽得瑟,松手!” 面子,面子個毛線,莫名遭強吻的凌犀能給她面子才怪,他其實他他媽以為自己這潔癖好多了,其實壓根兒就沒好,讓畫個大煙熏的史小米這么一親,他惡心的想吐不說,更詭異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脊梁骨有點兒發(fā)涼似的,再外加這一晚上讓這一屋子嗚嗷叫喚的人煩的那個點終于爆炸到臨界值了。 裝? 別他媽提裝,這兒他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你敢松手,我……我不給你戒指!”史小米兒手摟的死緊死緊的,就算她心里因為凌犀那滿臉的膈應涼颼颼的,可瘋都瘋了,她能咋辦? 那下面得一票人是她這么多年奮斗得成績,她可不想有一點兒差錯砸了自己的場兒。 對,郭襄可以沒有楊過,但她必須有峨眉! 結果,這一威脅還真就好使了……凌犀還真就暗咒著沒動地方兒,等著史小米兒自己又開唱下一首兒歌自然的圓了場子把那他今兒來這兒的目的順到他兜兒里之后,他才悻悻的下了臺,邊走還邊反胃。 “燁子,車里有漱口水沒?” 煩躁的捋順著頭發(fā),剛走到被他硬拉來贊助的皇甫燁前,凌犀就難得的有點兒迫不及待的要處理一下自個兒,說來笑話,他居然有那么丁點兒不知道哪兒鉆過來的愧疚。 不過—— 興許是場子內的燈光太暗了,以至于都走到皇甫燁跟前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家伙一言不發(fā),臉板成一張白板似的,鷙的看著不遠處那越來越小的兩個背影。 目測,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喬滴滴,一陳小生…… 撲通…… 撲通…… ……咯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