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然而這般心思,他卻做不到煽情的表達,也只能說說那些家常兒。 “年過的怎么樣???” “挺熱鬧的,今年凌犀跟我一塊兒回來了,剛才你也看見了。” “你們感情挺好的,那小子對你真不錯,年后兒早點兒把婚結(jié)了吧?!?/br> “你怎么……”原本冷暖想問他怎么知道她和凌犀是假結(jié)婚的事兒,然而話說了一半兒,想起來他和練姐的關(guān)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想那天練姐拐彎兒抹腳的問著她家里的事兒,知道她媽眼睛看不見那么大反應,冷暖現(xiàn)在才明白,這各中關(guān)系。 “呃……我媽不知道這些,我希望你能提我保密?!崩渑@話說的一點兒都不牽強,其實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打從第一次見四爺起,她就是對他有種無條件的信任。 也許,這就叫血緣? 其實對于冷暖來說,如果這件事兒發(fā)生在一年前,冷富貴還沒有在她心里死掉的時候,她也許會接受不了,而現(xiàn)在對她來說,這個也許突然,但并不讓她覺得多么難以接受。 興許是太多難以接受的都被動接受了,接受這樣并不算太難以接受的反而沒那么困難了。 “孩子啊,這么多年,苦了你了?!?/br> 想想女兒經(jīng)歷的那些,從前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可以看著她從跌倒到爬起來,為她的堅強鼓掌,但現(xiàn)在位置不同,視線不同,他心疼自己的女兒經(jīng)歷了這么多不該經(jīng)歷的波折,更恨自己一直以來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什么苦不苦的,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br> 短短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讓冷暖的心里覺得酸酸的,那種感覺是在凌犀身上都找不到的一種擊潰堅強的委屈。 “丫頭,怎么打算的?”譚四還是問到了正題上。 “對不起……”在四爺慈父一般的眼神里陷了進去,然而頓了半天,冷暖卻還是深呼一口氣道“我想我不能認你?!?/br> “恨我吧,20多年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 “哪有什么恨不恨的,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有點兒懵呢,呵呵,況且你也說了,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有什么好怪的?!?/br> “只是我媽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失落心寒,除非你們有結(jié)果,不然我不會認你?!?/br> “暖丫頭,好孩子,不愧是我譚四的女兒,好,四爺永遠都是你的四爺,什么都可以來找四爺,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br> “嗯,謝謝四爺?!?/br> 走得時候銀子彈項鏈兒塞到她手里,冷暖心里熱乎乎的,看他的背影都高大,冷暖的心其實跳的很快。 …… 跟冷秋伶告別后,譚四就真得離開了,對于冷暖沒有認爸爸這件事兒,冷秋伶雖然沒有說,然而眼角兒的淚花兒卻說明了一切。 冷暖試著問了問過去的事兒,冷秋伶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所有的事兒閉口不答,然而當冷暖問歸宿的時候,冷秋伶總是恨恨的說,永遠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恨的極深吧,什么事兒呢? 當然,這么一段兒插曲,擔心的還有已經(jīng)千里之外快要到家的凌犀。 冷暖一點兒也沒瞞著的把這些都跟他說了,說了好幾聲兒抱歉,凌犀卻安慰的說,在家多陪陪她媽也行,過幾天再回來也不遲,反正早晚也是見。 然而實際情況其實一點兒都沒那么樂觀,因為冷暖的失約,凌國仁在凌家的那張長長的飯桌兒上撂了碗筷兒,說不喜歡這樣沒有信譽的兒媳婦兒。 到后來還是因為凌犀拉下來臉,凌國仁不想跟兒子鬧得太掰才說那下次再見。 冷暖見到凌國仁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4天以后的事兒了。 初見凌國仁,跟之前和喬滴滴在一起幻想的那個高人一等,犀利精明的商人形象完全不同,冷暖沒想過,他會是如此憨厚兒的一個中年人。 跟凌犀的身形頎長,五官俊帥完全不一樣,凌國仁身高中等,體型中等,一直笑呵呵兒的圓臉和那幾綹發(fā)白但并沒有挑染的頭發(fā),讓整個人顯得人特別隨和。 記得設計喜羊羊和灰太郎形象的主創(chuàng)人員說過,動畫片兒里的形象之所以看上去無害,可愛,是秉承著盡量讓它們的形象圓起來,冷暖想,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凌國仁整個人看起來就很沒有攻擊性兒。 只第一眼,冷暖緊張的出汗的手心就放松了一半兒,更出乎意料的是,凌國仁竟隨和的讓冷暖簡直覺得之前那么把他想成那般,簡直是對眼前這個疼兒子的溫和老人的羞辱。 冷暖相信他絕對知道有關(guān)她的一切,然而他卻真的一句都沒提,而是只說了一句,“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只要你跟凌犀好好過日子,這個家就歡迎你?!?/br> 這個時候,冷暖想起練習的那一番話,真得不得不說她的判斷準確,凌國仁真的很疼凌犀,冷暖沒自戀到自己會真得讓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老人一見欣賞的能力,他的支持與不阻攔,不過是因為他疼他兒子。 但這對凌犀和冷暖來說也就夠了,算上凌奇?zhèn)ズ投g,一家人的這頓遲來的年夜飯吃的很開心,其樂融融的讓冷暖覺得桌子地下握著自己的凌犀的手是那么實成兒。 得到了雙方家人祝福的婚姻,才是真正幸福的婚姻,這個春節(jié),雙方家人的態(tài)度,讓兩個人更是越發(fā)如膠似漆。 更讓冷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凌國仁居然提議出了正月兒再舉行一次婚禮,選個教堂,家人和最親密的好友一起,兒子的婚禮,他要做見證。 在提這事兒的時候,凌國仁卻矢口不提同樣剛剛新婚的凌奇?zhèn)シ驄D,冷暖也留意到丁歡眼底閃過的一絲忿恨。 年假過完了,人人也都開始歸位了。 凌國仁回來之后,凌犀和冷暖都暫時搬回了凌家大宅,由于這兒離市區(qū)挺近的,冷暖上班兒也不用起的那么早了,原本她打算坐公交車幾站就到了,然而凌國仁卻還是堅持讓家里的老司機送她去上班兒了,弄的冷暖特別窩心。 就算他只是愛屋及烏,對于她來說,這也夠了。 年后第一天上班兒,冷暖4點半就準時的下班兒了,原本是約好了凌犀去試婚紗,然而卻因為凌犀手里有個急事兒要加班開會,要晚一點才能出來,冷暖就自己先去婚紗店里轉(zhuǎn)轉(zhuǎn),順便兒等著凌犀下班兒。 第一次穿的婚紗是什么樣兒,她都忘了,看著櫥窗里那精致的一件件白紗,覺得特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開心的時候總會有什么砸掉你……~ ------題外話------ 后面是細綱…。我再添點兒rou…。明天早上看吧 ☆、119 想死的尷尬 “凌叔叔?您怎么在這兒???” 在這種時段,這種地點,在燈光熠熠的婚紗館里見到身著一身兒白色禮服的凌國仁的時候,冷暖只覺一陣錯愕。 早出晚歸的見面,還能在這兒碰著,這還真是巧。 “哈哈,我唯一的兒子結(jié)婚,我怎么也得弄身兒像樣兒的衣服啊~”板正著衣襟,笑呵呵兒的比劃著自個兒那一身白格外高興的問著冷暖的意見。 “小暖,你來的正巧,幫叔叔看看這套兒衣服怎么樣兒?” 弄了半天,原來跟她是為了同一件事兒來的,似乎感染了他的喜氣,冷暖微微一笑豎起大拇指。 “很帥!” 被冷暖夸的高興的凌國仁又在鏡子面前欣賞了下自個兒,只聽這時候卻有一桶涼水澆了下來。 “老凌,你這兒媳婦兒真是王婆了,自家的瓜,自己夸,呵呵,要我說你這該建減肥才是正理兒,瞧瞧我這兒的樣品,你就能套進來這么一件兒?!?/br> 只見這時候兒從婚紗里走出來一個氣質(zhì)高雅,年紀豐腴的女人,一臉笑意的打趣,看就知道她們很熟。 “我這是福氣,羨慕不來的~”豪氣的笑了兩聲,凌國仁擺手兒招呼著冷暖。 “來來,小暖,給你介紹介紹,這老太太姓沈,是個還不錯的裁縫?!?/br> “哦~原來您就是沈老師?我很喜歡您的設計!” 這些天研究婚紗,這本市的知名設計師她也研究過不少,眼前這個凌叔叔口中的裁縫確實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婚紗設計師,甚至在全國的圈子里都是大有名氣的,原本她就打算找她設計,可她的排期一直到今年9月份都排滿了,卻沒想到這么巧,竟剛好是凌叔叔的朋友。 “瞧瞧你家這丫頭,比你有眼光兒多了?!睔赓|(zhì)女人笑的一臉燦爛,打趣著凌國仁。 “怎么樣兒,沈老太太,難得我這閨女抬舉你,排期什么的,是不是就免了?” 凌國仁的這一聲兒閨女,叫的冷暖特別受寵若驚,一時間還有點兒楞住了。 “凌大老板,我說您這算盤打的還真是響吶~”沈青那歲月并沒留下一道印跡的社交臉兒故意嗔著,后又扶著冷暖肩膀兒格外親切的說道。 “不過這丫頭生的漂亮,我喜歡,ok,看在咱閨女的面上兒,這婚紗我這個當阿姨的包了?!?/br> “呃……那真是麻煩你了,沈老師。” “誒~什么老師不老師的,你跟犀小子叫,叫我沈姨?!?/br> “謝謝沈姨?!?/br> 盡管冷暖知道這個所謂的沈姨的親切全部來自于凌國仁對她的態(tài)度,然而冷暖還是發(fā)自肺腑扯了一個最真誠的笑。 這個笑,更多的來自凌國仁對她的肯定,這讓她覺得很多一直讓她忐忑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三個人又閑聊了一陣兒后,她就招手兒叫來兩個助理,讓她們帶著冷暖去量量尺寸,選選喜歡的樣子,說是初步敲定一下意向。 …… 婚紗會館并沒有獨立的更衣室,而是整個里間兒,被一排排的婚紗樣品自然而然的隔出一個隔斷來,由于出入都是女人,也就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而這時候,櫥窗里每天都在做活人展示的兩個小野模,這時候也是剛輪班下來,脫了繁瑣的婚紗,穿著輕薄的三點,倚著化妝臺抽著煙罵著。 “cao他媽的,累傻逼了,這胳膊腿兒快她媽錯節(jié)兒了,這破j8活再她媽干兩天,老娘就得死那櫥窗兒里?!?/br> 另一個女孩兒沒有她那般的燥郁,“行了,這搔首弄姿一小時就500塊,哪兒找這么好賺的錢去,咱連個經(jīng)紀人都沒有,能忽然揀這么個活兒你就燒高香吧?!?/br> “cao,燒她媽什么高香,有人請咱姐們兒,是咱姐們兒長的帶勁,要身形兒有身形兒,要模樣兒有模樣兒,能請到咱,是他們有眼光兒!”暴躁的女孩罵罵咧咧的,臉上的粉厚重的直往下掉妝,卻被另一個女孩兒戳破了自戀的罵道。 “得了吧,還能再她媽不要臉點兒不?你實際點兒,別一天老做夢,累點兒就累點兒,懂不懂?能轉(zhuǎn)行兒是咱姐妹兒的機會,難不成還一輩子抽那玩意兒陪客兒?今兒發(fā)飄,明天進去的,這日子我他媽算是過夠了?!?/br> 她的說法她可不認同,“當小姐有什么不好,咱第一次投胎沒托生個像樣兒人家,那就得靠二次投胎找個像樣兒的爺們兒,我她媽不信我這個輩子就不如別人兒了!” “有錢人瞎啊,找你!” “呵,你說對了,就他媽是有瞎的?!?/br> 如果沒見過雞窩飛出鳳凰也就那么地了,關(guān)鍵是她聽說過,還跟那個人關(guān)在一個號子里面過。 誒~說曹cao曹cao就到,也不知道這社會是不是真得小到如此地步,這小野模兒真就沒想過居然在找火兒的這么個當下,就真讓她看見那個同樣從雞窩里飛出去的鳳凰了。 這下ok了,原本就燥郁的一顆心,在見到那個兩個工作人員殷勤的介紹著料子的那個女人,她臉色更不好了。 cao!一樣是雞,憑什么! 重新點了根兒煙,野模揚起下巴大步朝冷暖邁了過去,這時候兒那個性稍微收斂一些的也看見了。 “暖……暖姐?” 當然,這張臉,實在漂亮的讓人過目不忘,更何況當時在看守所里,她們都知道冷暖是有著三條命案在手的重犯,誰對她不是尊敬有加? 現(xiàn)在想想她還有些怕…… “還真以為她是什么牛逼姐,不過跟咱們一樣,不過她有命兒,碰上個瞎子?!?/br> 稍嫌暴躁的這個野模不以為意,如果不是日后根幾個在d9做的姐妹兒提起這么個人兒,她們都不知道,弄了半天,這個整天不吱聲兒的自扮清高的不過也是個坐臺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