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她開始嚎啕大哭,使勁兒的晃著她,用盡全身力氣的叫著她。 “姐!姐!” “姐!” 冷暖就像是被施了咒了一般的沉睡,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根她無關(guān)一般,依然無動于衷…… 就在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凌犀什么時候站在她們身后的,根本還沒人看清楚他是怎么下手的,那大嘴巴子就掄了下來。 “姓冷的,別他媽睡了!” 男人那蠻勁兒一點都沒保留,好像真要打死她似的,使勁兒往下掄。 啪!啪! 冷暖慘白的像紙的臉,硬是打出兩個血印兒來。 然而她,卻還是一動不動…… 啪!啪! “你他媽給老子起來!” 男人像殺紅眼了似的打法兒,給這一屋子的人都打懵了,每個人都嚇的僵住了,沒有人趕去真拉他。 啪!啪! 凌犀的手都抽的麻了,罵人的聲兒里竟有了哭腔。 “冷暖!你要是敢給我死這兒,你做鬼我他媽都不放過你!” 不知道冷暖是不是被他打的太疼了,深度昏迷的她竟然歪歪頭,哼出了聲兒…… “嗯……” 看見這個女人終于動了,一瞬間,凌犀竟覺得眼眶涌出什么酸東西來…… …… 最終,決定冷暖命運的還是交給了這個一直亮著燈的手術(shù)室。 剖腹探查術(shù),是專業(yè)名詞,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開膛破肚,就是拿著一把刀,從心口窩往下一劃,再把肚子扒開,把血放出來。 冷暖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時候,她們每個人都聽見了,醫(yī)生讓護(hù)士準(zhǔn)備3000cc的血。 3000cc,一個人的全身的血才不過4000cc,冷暖那么柔弱的身子,就那么流干了四分之三的血。 人原來是那么脆弱的東西, 手術(shù)室外的椅子上,凌犀就坐在那兒,咬著自己的食指關(guān)節(jié),像是一座被冰封上千年的泥塑,一動不動。 皇甫燁匆匆的出現(xiàn)在手術(shù)室的走廊上,來了就看見這一幕和那個手術(shù)室門口蹲著的一直抽搭的喬滴滴,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fā)抖。 “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凌犀抬頭看了一眼手術(shù)室那盞亮了不知多久的燈,在兜兒里掏出了盒煙,放在嘴上叼了一根兒。 “有火兒么?” 皇甫燁掏出了火兒給他點上,他抽的使勁兒,才不過兩口,一根煙就少了半截。 “沒事兒吧?”認(rèn)識他20多年,從來沒見過凌犀這般頹喪,皇甫燁不無擔(dān)心。 “他當(dāng)然沒事兒了,他能有什么事兒呢?你不知道么?他今兒出盡了風(fēng)頭,贏了官司,報了大仇,他就算有事兒,也都是值得慶祝的好事兒?!眴痰蔚尾恢朗裁磿r候走過來,哭的紅腫的眼睛瞅著凌犀,聲音木然。 凌犀一聲不吱,把幾口就抽沒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燼后又點上了一根兒。 “別裝了,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么?” “別說了,他也不好過!”皇甫燁制止喬滴滴繼續(xù)說下去。 “他不好過?他哪里不好過?他做了那么缺德的事兒,還能在這兒什么事兒都沒有的喘著氣兒,他有什么不好過?不好過的那個是我姐!她做錯什么了啊,她那么好的一個人,說躺下就躺下了,現(xiàn)在就在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得罪誰了啊……” 滿天神佛都瞎了嗎,她那么好的一個人,憑什么得到這么不公平的待遇! “是你!是你!都是你!我姐本來好好的,都是你!認(rèn)識了你,她就再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我告訴你,今天我姐要是死里面了,凌犀!你就是殺人兇手!”喬滴滴不顧一切的痛哭,卻也哭不滅那盞急救中的燈。 殺人兇手…… 凌犀心里有一塊鏡子,被人重重一擊,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后,無數(shù)細(xì)碎的破裂碎片,扎的他體無完膚。 如果他沒有換了她的避孕藥,是不是她就不會懷上這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孩子? 如果他沒有固執(zhí)的整譚四,是不是她也會在身體不對勁兒的時候來醫(yī)院查查身體? 如果…… 如果…… 沒有如果,她已經(jīng)躺在里面了。 時間就像是倒了滿滿的膠水在了表盤上,這一個小時,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手術(shù)室里的燈終于滅了,白大褂上沾滿血的陳小生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凌犀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被動,鉚勁渾身解數(shù),也只能等待別人的審判。 “放心吧,手術(shù)很成功,左側(cè)輸卵管雖然切除了,但不影響她以后生育,就是她現(xiàn)在失血過多,身體很虛,看來得養(yǎng)好一陣子了,別擔(dān)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