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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與他烈愛一場在線閱讀 - 重逢

重逢

    日頭漸高,外面有些曬,許皓月站在房檐下,看著庭院里幾個男人進進出出,忙得熱火朝天。

    尤其是那個男人,脫了外套,里面一件白色背心,正在彎腰搬運貨物。

    他肩背的肌rou結實健碩,手臂用力,線條凸顯,臉部的輪廓線條硬朗如刀刻,鬢發(fā)間微微滲出了汗,順著小麥色的皮膚緩緩淌落,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擦……

    “賀太太?賀太太?”耳畔響起一聲呼喚,將許皓月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許皓月轉過頭,看著陶景和,“陶老師,怎么了?”

    陶景和溫聲說:“叫我陶工吧。我的設計方案,之前已經(jīng)發(fā)給賀先生看了。他說您想在后院種一棵樹?”

    “嗯?!?/br>
    “種樹是沒問題,只是……”陶景和小心斟酌著措辭,“您點名要的鳳凰木,并不適合種在這里。”

    許皓月挑眉不語,等待他繼續(xù)說下去。

    “是這樣的,鳳凰木是熱帶樹種,喜高溫高濕……”

    許皓月淡淡地說:“那就搭個玻璃房,保證里面恒溫恒濕?!?/br>
    陶景和噎了一下,繼續(xù)說:“還有土壤。這里的土質(zhì)并不適合……”

    許皓月打斷他:“哪里的土適合?”

    “……福建、兩廣、云南、海南等地?!?/br>
    “那就從福建運一車土過來?!痹S皓月輕描淡寫地說完,視線轉回庭院,尋找那個男人的身影。

    哦,找到了,他正在搬一株兩米高的散尾葵,綠葉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許皓月只能從繁枝密葉間依稀看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賀太太!”陶景和忍不住提高音量,語氣也嚴肅了幾分,“鳳凰木最高可長到20多米,樹冠直徑可達10米,等過幾年,你們家院子恐怕不夠它長的。”

    “那就再換套大點兒的房子唄?!痹S皓月語氣輕飄飄的,收回視線,看向陶景和,“還有問題嗎?”

    陶景和終于無話可說,在心里默默吐槽著“人傻錢多”,臉上卻堆起恭敬的笑:“您喜歡就好。”

    說話間,陸成舟已經(jīng)抱著那盆散尾葵走了過來。

    他停在兩人面前,淡淡的目光在許皓月臉上打了個轉兒,又轉向陶景和,語氣淡漠地問:“這盆放在哪里?”

    許皓月默了片刻,聲音微冷:“我臥室。”

    陸成舟側眸看著她,不動神色地說:“那就勞煩賀太太帶路了?!?/br>
    許皓月心臟被狠狠戳了一下,痛感瞬間侵襲全身。她吸了口氣,心里那陣痛勁兒終于過去,又涌起一陣無端的惱火。

    上樓時,兩人一前一后,只隔著兩個臺階的距離,許皓月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輕撲在自己的后頸上。

    她低眉匆匆掃了一眼,有些懊悔自己穿得太隨意。一條寬松的杏色長裙配白色薄衫,像個清心寡欲的尼姑。

    走進二樓靠陽面的臥室,許皓月指著墻角示意:“就放那兒吧?!?/br>
    陸成舟依言走過去,將大盆散尾葵放置好后,直起腰,一眼就看見了墻上的結婚照。

    照片上女人穿著白紗,輕靠在男人肩膀上,眉眼彎彎,笑意繾綣,滿臉寫著幸福。

    嗯,很好。

    看來,在他缺席的兩年里,她過得挺不錯。

    陸成舟下意識把手伸進褲兜,掏了半天沒找到煙,又煩躁地抽回手,目光瞥向窗外。

    許皓月就站在門邊,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瞬,很快便挪開,垂眸望著地上。

    兩人久久沉默著。

    心緒翻涌,臉上卻一派冷清。

    最后,是陸成舟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結婚了?”

    他聲音低涼,帶著冷感。

    許皓月默然不語。

    良久后,她終于抬眼去看他,語氣透著一股歡快:“還沒呢,不過也快了?!?/br>
    她快步走到床邊,蹲下身,從床頭柜里取出一張大紅的請柬,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從抽屜里翻出一支筆。

    “對了,這里該寫什么?”她抬眼望著陸成舟,眼神無比真誠,筆尖懸停在“賓客”兩字上。

    陸成舟眸光驟暗,沉著臉看著她。

    才兩年,就把他的名字忘了?

    這女人真沒有心。

    許皓月彎眸一笑,聲音清脆地問:“賓客的名字,是該寫陸成舟,還是江海?。俊?/br>
    陸成舟眸光微動,眼底的驚詫一閃而逝,旋即轉為漠然無波。

    他牽起嘴角,扯了個淡笑:“隨你。”

    許皓月“哦”了一聲,低下頭龍飛鳳舞寫了幾筆,起身走到陸成舟面前。

    “婚期就在下個月?!?/br>
    她雙手遞上請柬,態(tài)度十分恭敬。

    陸成舟低頭笑笑,舔了下嘴角,那笑容頗為自嘲。

    “再看吧,我不一定有空?!?/br>
    他雙手插兜,遲遲沒有去接,目光瞥向一側。

    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幾分鐘,兩人像是在較著勁,誰也沒有開口,氣氛僵硬地沉默著。

    直到樓下有人在喊:“小陸,下來搭把手!”

    陸成舟這才如夢初醒,拔腿就走。

    從許皓月身邊經(jīng)過時,他腳步頓了下,側眸瞥著她,語氣幽幽地問:“你兩年沒吃飯嗎?”

    “什么?”許皓月疑惑地望著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瘦成這個鬼樣子?!标懗芍鄣土R一聲。

    許皓月怔了下,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走下了樓。

    這一整天,許皓月滿屋子晃悠著,從樓上到樓下,從廚房到洗手間,努力想找點事讓自己忙起來,忽略掉外面丁丁當當?shù)膭屿o。

    可是沒用。心思像是被什么勾住,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視線總忍不住往外瞟,搜尋他的蹤跡。

    一旦看不見就心慌意亂,看見了又心跳怦然小鹿亂撞,心緒跟著他起起伏伏,不知如何是好。

    靜下心來想想,又覺得可氣。

    憑什么呢?憑什么他要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

    那段感情雖然結束得倉促,可她自認沒有負他,不是嗎?

    沒錯,她是要結婚了,可是兩年之約已經(jīng)到期,他們都恢復了自由身。她想嫁誰嫁誰,憑什么要看他的眼色?

    可她轉念一想,如果今天是陸成舟要結婚,給她遞上一張請柬,請柬上俊男靚女笑得甜甜蜜蜜……

    不能想,一想就難受。心里酸酸澀澀的,又堵得慌,氣得跺腳,恨得咬牙。

    不想故作大方地祝福,只想狠狠踹他兩腳,詛咒他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現(xiàn)在,她終于有點理解他的心情了。

    幾個人一直忙到傍晚才收工,前院也初具雛形了,陶景和預計三天能完工。比較麻煩的是后院,又要搭建玻璃房,又要從閩南運回樹木和土壤,前前后后至少得花一周的時間。

    許皓月送他們離開時,幾個人都站在車下,只有陸成舟,旁若無人地爬上了卡車駕駛艙,懶洋洋地靠著椅背閉目小憩。

    陶景和覺得失禮,壓低聲音喊他:“小陸,下來!”

    陸成舟半掀眼皮,聲音散漫地說:“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明天又不是不來!”

    陶景和臉色有些難堪,對許皓月尬笑道:“那賀太太,咱們明天見?!?/br>
    “嗯?!痹S皓月點點頭,視線又不自覺飄到駕駛艙里。

    陸成舟閉著眼,看都不看她一眼。

    伴隨著引擎低鳴,卡車緩緩啟動,駛出小院。

    陶景和不經(jīng)意間轉頭,就看見身邊的陸成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后視鏡,不覺怔了怔,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正好瞧見那個越來越小的人影。

    陶景和輕敲一下他腦袋,打趣道:“你可真擰巴?!?/br>
    剛剛給你機會,你不看,現(xiàn)在走遠了,又眼巴巴地盯著人家。

    陸成舟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仰頭靠著椅背,繼續(xù)假寐。

    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一幀幀畫面:她的臉、她藏在衣裙底下瘦削的身體、她的臥室、墻上的結婚照、那張柔軟的大床……

    心里悶悶地鈍痛,他用力揉了揉眉心。

    突然有什么細節(jié)一閃而過,快得他根本沒抓住。

    他倏地睜開眼,一遍遍倒帶,終于抓住了那一剎那的畫面——

    她的床頭柜上,擺放著一排藥瓶。

    他當時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以為是維生素片,并沒有太在意。畢竟在他記憶中,她的身體一向很好。

    可萬一……

    幸好那藥瓶上幾個字,他還有印象。

    陸成舟掏出手機,飛快地輸入“曲舍林”三個字。

    他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彈出的詞條,眉頭越蹙越緊。

    “停車!”他猛地大喊一聲。

    “哎喲……”正在開車的小張嚇得一激靈,轉頭瞪著他,“一驚一乍的干什么?嚇我一跳!”

    “我東西掉了?!标懗芍蹓阂种艁y的心跳,佯裝在身上搜摸一遍,“估計是落在那家了。”

    “什么東西???重要嗎?不重要就明天再來取唄。”

    陸成舟鄭重其事地說:“很重要?!?/br>
    他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落在那里了。

    看他的樣子不像在鬧著玩,小張猶豫再三,還是踩了剎車。

    車子緩緩停下,陸成舟飛快地跳下駕駛艙,轉身就走。

    陶景和從車窗探出頭來,沖他大喊:“你別惹事!這是在人家小區(qū),安保管得很嚴!”

    陸成舟沒回頭,沖身后揚了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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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抱歉啊,這幾天可能要緣更,結婚雜七雜八的事太多了。我盡量擠時間,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