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容文文鉆進(jìn)了軟被里,問道:“玉jiejie,你要和我蓋一床被子嗎?” 容玉猶豫片刻,“不?!?/br> 他拿起了床尾的被子,輕輕覆在了自己身上。 容文文“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雖然她們兩人一起同床共枕了許多年,但自她記事起,兩人都是各自蓋一床被子的。 玉jiejie不怎么喜歡和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尤其是不喜歡光溜溜的身子。 她記得有一年夏日特別熱,她只穿著肚兜和短褲睡覺,被子也不蓋,玉jiejie發(fā)現(xiàn)后生氣地抱著枕頭一個人跑去榻上睡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當(dāng)時委屈得直掉眼淚,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打那以后,她夏日睡覺都穿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了。 雖然玉jiejie一直不大喜歡別人碰她,但容文文真的好喜歡她,總是忍不住想碰碰她的小手,捏捏她的小蠻腰,揉揉她細(xì)白的臉頰。 她整日這碰碰那摸摸的,玉jiejie都沒生過她的氣。 這次玉jiejie回來后,她對她又摟又抱的,她也沒有半點(diǎn)不耐煩。 剛開始容文文是一下子太激動忘了這回事,后來想起來了,又裝作不知道,繼續(xù)對她摟摟抱抱,玉jiejie好像也沒發(fā)現(xiàn)? 容文文壯著膽子,悄悄掀起她的被子一角,麻溜地鉆進(jìn)她的被窩里。 容玉垂眼看她,面色平靜,“不好好睡覺?” 容文文輕輕摟住她胳膊,下巴抵在她肩上,沖她討好地笑了笑,“我想抱著jiejie睡?!?/br> 容玉沒有說話,只是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容文文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她的喉結(jié),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很快就讓容玉制住,聲音微啞,“別亂摸。” 容文文“哦”了一聲,聲音軟軟的,“玉jiejie,你喉結(jié)好像有點(diǎn)……大呀?!?/br> 尤其是這會兒躺下來的時候,特別明顯。 容玉喉結(jié)又忍不住滾動了一下,“那又如何?” 容文文脫口而出,“像男人。” 容玉眼睛掃了過來。 容文文又“嘿嘿”笑了一下,“我開個玩笑啦!我知道,你是因為太瘦了,所以喉結(jié)才會比一般女子明顯?!?/br> “像我二meimei也是,她太瘦了,喉結(jié)就特別明顯。有一次我聽到府里有嬤嬤說她的喉結(jié)像個男的一樣,搞到那陣子我老是盯著她喉結(jié)看,越看越感覺她像個男的,唉,疑鄰盜斧啊!要不是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差點(diǎn)都以為她是個陰陽人呢!” 容玉聽到她最后一句話時,不慎讓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撐起身子來,背過身去咳嗽。 容文文近距離地看著她的背影。 玉jiejie的骨架似乎有些大,但腰又有些纖細(xì),顯得腰線十分窈窕,還……很性感。 容文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蠻腰,容玉的腰線瞬間就繃緊了。 咦?玉jiejie腰上的rourou怎么這么硬? 容文文又忍不住戳了一下,但此時容玉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容文文直接戳到了她小腹上—— 唔……也是硬邦邦的。 容玉臉色有些不好看,“再碰來碰去,就回你的被子睡?!?/br> 容文文連忙收回手,“不碰了!” 看樣子玉jiejie好像要生氣了。 容玉躺好后,容文文才小心翼翼地依了過去,輕輕柔柔地挽著她的胳膊。 話說,玉jiejie的胳膊也是有些硬呢,硌得她有些不舒服。 不過沒關(guān)系,她rou多,只要姿勢對了,也不是很難受。 她于是抱著容玉的胳膊,想找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 她不斷蹭來蹭去,容玉有些黑了臉,聲音也有些冷,“還睡不睡了?” 容文文有些委屈地“哦”了一聲,不敢再亂動了,乖乖地抱著她。 第14章 小氣 你以前還叫人家小豬豬呢! 寧靜的夜,燭影搖曳。 被褥里熟悉的暖香中,隱約多了些陌生的氣息。 這氣息,自然是來自容玉身上。 容文文的鼻子像小兔子般動了動,又似小奶狗一樣在容玉頸窩里嗅了嗅——玉jiejie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 她記得,以前玉jiejie很喜歡佩茉莉香囊,身上便總有一股淡淡的茉莉味,但現(xiàn)在那股茉莉香氣似乎不復(fù)存在了,而是變成了一種……類似青竹的味道,像是在清晨的陽光下,竹葉上還垂著晶瑩的露珠的時候竹子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清香,又純凈。 容玉涼涼開口,“你是屬狗的?” “啊?”容文文抬起眼,眼神有些受傷,“不是啊,我是屬豬的!玉jiejie你都忘記我是屬什么的了嗎?你以前還叫人家小豬豬呢!” 容玉:“……” 片刻后,容玉無奈道:“我沒忘?!?/br> 容文文聲音帶了隱隱的哭腔,委屈道:“那你又問人家是不是屬狗的……你就是忘了!” 容玉:“……” 半晌,容玉終于側(cè)過身來,“真沒忘。所有和小姐相關(guān)的,奴婢全記在了心里?!?/br> 容文文吸了吸鼻子,“那我考考你?!?/br> “嗯?!?/br> “我生辰。” “四月初四?!?/br> “我第一次來癸水的時候?!?/br> “四年前冬至?!?/br> “你第一次來癸水的時候?!?/br> 容玉怔了一下,“嗯?” 容文文眨眨眼,“你不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癸水是什么時候了嗎?” 玉jiejie長她兩歲,癸水是比她先來的。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癸水的時候,懵懂而害怕,還是玉jiejie溫柔地安慰她,說這是見喜之事,是所有女子都會經(jīng)歷的,意味著她長成大姑娘了,就連月事帶都是玉jiejie教她怎么用的,玉jiejie還幫著她挑了幾條刺繡很漂亮的月事帶。 那一天,玉jiejie忙前忙后的,讓她乖乖躺在榻上,抱著手爐取暖,給她熬老姜紅糖水,還仔細(xì)地交待了她許多注意事項。 當(dāng)時容文文隱隱有種感覺,玉jiejie看起來年紀(jì)輕輕,也不過才十來歲,卻像是來過十幾年癸水的,經(jīng)驗十足。 好一會兒后,容玉才緩聲道:“十二月初六?!?/br> 那年冬天似乎特別冷,她睡到半夜,使勁往自己懷里鉆,身子又軟又暖。 清晨他醒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在睡夢中發(fā)生了什么事,當(dāng)時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弄臟了她的褲子。 在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的時候,她卻醒了。 她以為自己這么大還尿床,羞得都哭了,抽抽噎噎地讓他不要說出去,他尋了個借口,說自己剛剛起來喝水,不小心灑到了褥上,她一聽,這才破涕為笑。 這是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容文文倒是不記得那日的事了,只是道:“那還挺冷的呀。其實(shí)女子還挺慘的,夏日悶熱,今日又冷。” 容玉一本正經(jīng)地“嗯”了一聲,仿佛他也親身經(jīng)歷過的樣子。 “玉jiejie,”容文文聲音輕了下來,“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容玉猶豫了一下,“尚可,小姐呢?” “我呀?”容文文垂下眼,“感覺不怎么好,我爹出事后,大家都不理我了,你走了,二meimei也和我斷絕了往來……” “不過現(xiàn)在,”容文文話音一轉(zhuǎn),開心道:“你回來啦!我感覺我的日子要好起來了!” 從小到大,只要有玉jiejie在她身邊,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總能逢兇化吉,順利地解決!即便碰到一些無法解決的事,比如她娘的死,她爹的事,玉jiejie也有辦法開解她,讓她靜下心來。 可是在玉jiejie走后發(fā)生的事,比如二meimei和她的決裂,卻讓她難受了足足兩年。直到今日玉jiejie回來,一句不值得落淚,才點(diǎn)醒了她,她總算沒那么難過了。 容玉伸手,輕輕揉了揉她腦袋,聲音很溫柔,“嗯,以后,萬事有奴婢。奴婢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的?!?/br> 容文文笑瞇瞇地“嗯啊”了一下。 想了想,又問道:“玉jiejie,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方便說嗎?不方便說的話,以后我都不問了!” 容玉沉吟片刻,“爹娘不便說,家中還有兩位兄長?!?/br> “兄長?”容文文一聽眼睛都亮了,“他們和你長得像嗎?俊嗎?” 容玉唇角彎彎,“奴婢和二哥有幾分相似,我們生得像娘親。” 他和二哥年齡相近,雖然幼時便分離,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但二人記事早,這些年來暗中也常常往來,不曾斷了情分。 容文文一聽他的話,眼睛瞬間放光——天啦嚕!長得像玉jiejie的男子!那得多好看!像幾分也足夠了! 容文文有些支吾地問道:“那、那你二哥今年多大了呀?” “長奴婢兩歲?!?/br> 容文文心中隱隱有些小期盼,面上顯露出幾分羞澀,聲音也小了下來,“那……那成家了嗎?” 容玉聽到這,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雙眸一斂,聲線也冷了下去,“尚未?!?/br> 容文文聽到這消息,心中只顧歡喜,也沒發(fā)現(xiàn)容玉眸色也跟著冷了下去。 容文文捧著臉?gòu)尚叩溃骸坝駄iejie,我……其實(shí)我也到了說親的年紀(jì)了,要不……”她有些扭捏,“你二哥是不是生得很俊俏呀?要不,你考慮下我當(dāng)你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