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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看看,你能清醒到幾時。 ☆、第六十三章出界 其實東郊之行,剿殺了大批行尸,重傷了白蛇,破壞了它布的陣,搗毀了它在此處的洞府,若真正評斷起來,倒也收獲不少。若不是因為蘭珊出了岔子,實在需要遮掩,百川會在當時便讓榆陽榆芙立刻發(fā)出緊急信號,同時傳音回無垢城稟報,無論如何也要集結門派力量,趁機追捕擊殺這為禍一方的白蛇。但蘭珊當時的情形實在難于見人,為保她聲名,百川選擇按下不發(fā)。再后來,他與凌若谷都在欲望的驅使下失了控,與她幾番共赴巫山云雨,追捕白蛇的時機也自然就失了先機,就此不提。 回到客棧,百川詢問了幾位弟子的歷練任務,發(fā)現(xiàn)他們都進行得很順利,能夠游刃有余地應對,他便決定和凌若谷先帶著蘭珊回無垢城。一來是因為榆陽榆芙功力尚淺,在和白蛇交手時受了些傷,他們此次帶的傷藥不完全對癥,須得盡快回去找凝丹長老容涵真人拿適合的藥;二來則是因為,自那洞府醒來后蘭珊幾乎不發(fā)一言,再等回到客棧,她對他和凌若谷也都十分冷淡,看上去郁郁寡歡。榆芙關心地問她是不是受了驚嚇,還是有哪處不適?她只是搖頭說是乏了,想回房休息,連晚膳都沒有用就回房了。 畢竟這十二個時辰,她除了與他們那一場瘋狂歡愛后進了些清水和一點點的干糧,到回到客棧,再未進食喝水,她本就體弱,這樣餓下去如何得了,百川從客棧廚房拿了些甜湯點心端到她房門前,卻見凌若谷與他一樣端著東西,正在敲門。 “蘭珊,我給你端了粥與小菜,你吃一點。” “我在沐浴,”少女的聲音在門內響起,“我不餓?!?/br> 她的聲音穿過裊裊水汽再透過門板傳出來,越發(fā)的輕質,帶著點無法把握的飄渺感。 凌若谷一向寡言,對于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他不會勸人,不然當初難得監(jiān)督蘭珊喝一次藥,也不會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他房門口了。 他只抬手又敲了敲門。修長的指節(jié)扣起在門框上敲擊三下,“篤篤篤”三聲響后,他又動了動薄唇,不知說什么,只好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蘭珊。” “說了不吃。”少女的語氣顯然有些惱怒了,凌若谷怔了怔,轉而看向自己的師兄,那眼神有那么一點,“要不你來試試”的求助意味。要不是因為對師弟非常熟悉,單看那一臉沒有表情的冷峻,除了與他一起長大的百川,誰都會覺得他根本不在乎少女的拒絕。 從時辰界脫身后,他們師兄弟間那充滿刀光劍影似的談話氛圍,似乎也一并被留在那個曾經(jīng)旖旎yin靡一室春光的洞府中了。蘭珊的忽然冷淡靜默,仿佛一劑緩和關系的藥,讓他們將紛爭放到一邊,所有的專注點都放在了她身上。 她應該是知道他們二人投諸于她身上的視線和關注的,可是她什么都不作回應。 沒人猜得透蘭珊到底在想什么,他們只知道她在回客棧的這一路,是從未有過的寡言。 而不論他們心中如何揣測,眼前最緊要的一件事情,居然是先勸她吃飯。 凌若谷抿緊唇,卻還是自動退了一步,讓百川走到門前。 “蘭珊,是我?!卑俅ǖ穆曇魷卮既岷停瑐髦撂m珊耳中:“我們把食物放在門外。你沐浴好,自己端進去吃了,好嗎?” 室內靜謐了片刻,少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拿走,不吃?!?/br> 平時清麗活潑的聲音顯得有些生硬,百川聽在耳中倒也不惱,只是聽得少女從說“不餓”到說“不吃”,顯而易見是在賭氣。 明明還是很好看透的小孩兒心性啊他失笑地唇角一彎,心里本能地溫柔一軟,可緊接著又想到她在洞府里,在愛欲糾纏間,漏出口的那悠悠一聲嘆息,刺在他心里,那難以介懷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那樣心事重重的少女一閃而過,快得像是他的錯覺。 他及時止住自己發(fā)散的思緒,低頭掃了一眼凌若谷和自己各自端著的托盤,又再度開了口,“有小米粥,也有銀耳湯,還有蓮子糕,豆沙團,甜蘿卜,米酒梅,你確定不吃嗎?” 又是幾息的沉默,里頭的人才再度開口,“放在門口就行?!鄙倥穆曇舾砂桶偷?,雖然了改口,又似乎更不高興了,也不知與誰較了勁。 百川目光柔緩地輕輕搖頭,猶如親眼見到她又糾結又不甘的模樣她的櫻桃小嘴此時一定嘟著,臉頰鼓鼓,十分氣呼呼閃了一瞬神,他見凌若谷已經(jīng)放下東西,也趕忙彎腰??傻人藕猛斜P起身,準備依約離開之時,卻見師弟像是足底生了根,釘在蘭珊房門外寸步不離。 頓時,他的步子也邁不開了。 他從來通透,知機識時又溫潤和藹,剛才與蘭珊未盡的言下之意便是放下東西人就走??梢妿煹懿粍?,他也不想走了。畢竟剛才那意思并沒有宣之于口,沒說要不就當沒這個意思? 百川不自覺地為自己開脫——罷了,且無賴這一次,總要見著她好好地吃下東西了,他才能放心。 從離開洞府回客棧,他斟酌了一路,雖然師弟說的那些關于師傅的話如鯁在喉,但他還是想先問問蘭珊的心意。 若是回到無垢城含元殿師傅也在大概就沒有什么好的時機問了想到師傅一向廉智自持的為人,他不愿多在這一節(jié)上糾結。無垢城尊師重教,門規(guī)早就言明,弟子順事師傅,動靜皆善,不得生非間之言,不得含恨含慍。弟子事師,敬同于父。 百川心中郁郁,從未有過這樣的迷茫,甚至是羞慚。青宇將與家人失散的他帶回無垢城,不僅給了幼年的他一條活路和一個歸宿,更是親自教導他立身為人,傳授他法道劍術,他也一直發(fā)自內心地敬愛著師傅青宇。如今生平第一次質疑起對方來,心中十分之不好受。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子不言父之過他又如何能去妄議師傅的行事主張。 他心緒不寧,但沒有忽略房內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他甚至能想象出少女趿拉著軟履緩步走來的樣子,接著他又聽到門栓抽開的聲音,還有門軸輕轉的聲音。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張粉頰俏臉出現(xiàn),黑色的濕發(fā)垂散,在她背后的房內燭光中泛著水意光澤,微卷的發(fā)尾在她的領口衣襟泅洇出水痕。她的臉本就生得精致秀麗,垂放的青絲襯得一張俏顏不足一掌大小,當真楚楚可憐。少女膚若凝脂,頰如桃李,眸似秋水,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向房門前地上,半彎了雪白的脖頸,淺紅深緋的痕跡頓時掩不住,瞧得門外兩個年輕男人的呼吸都不由一滯。原本并不懂何為綺念的兩人,一瞬間心都亂了一拍。 她抬眸看向他們,臉上閃過剎那的慌亂。 而當百川的視線落在她微紅的雙眼上時,心中不由一緊,她剛剛哭了? 凌若谷卻是已經(jīng)忍不住開了口:“蘭珊,你” 而少女似乎非常意外他們居然沒有走,頓時也不管房門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