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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提醒我?” 白蛇無辜地看著她:“我以為你知道。” “你……”蘭珊不知說它什么好,總覺得它是故意的。偏偏它朝她身邊湊了湊,“蘭珊,好蘭珊,你還沒給我包扎好呢。”邪魅陰柔的面孔露出這樣略帶示好的表情,真是要人命。 望著那被層層白色布帶纏繞遮蓋起來的傷口,蘭珊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就一點不滿也沒了。它都為她傷成了這樣,她還有什么好計較的?真要一筆一筆算清楚,她欠它的,早就多得數(shù)不清了。 “你一會兒別再下池子了,回去也別沾水,還有,別太用力免得傷口崩開……”她幫它包扎好,湊近些給布帶收尾打結(jié),一邊絮絮叨叨地碎碎念著。 白蛇不由低頭看過去,姿容清麗的少女認真地垂眸打理著手中的白色布帶,五官有種鐘靈毓秀似的漂亮,櫻紅的檀口張張合合,談吐間呼吸都拋灑在他的胸膛上,氣息像帶著軟毛的刷子,觸碰到肌膚的瞬間就讓人心癢難耐。它的心跳莫名地又快了幾分,還有點亂,于是想也沒想,也不懂從哪兒又變出一串冰糖葫蘆,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唔!”蘭珊驚詫地睜大眼睛,舌尖嘗到一絲甜,隨即還是叼著冰糖葫蘆,把結(jié)打好,才用手拿下來,雙唇被糖層染得亮晶晶的,“你哪里來的?” “來之前買的,你上次不是沒吃過癮嘛?!卑咨咭贿叴┮路贿呺S口回答。 “沒想到百川還會做這個,我不得趕緊拿出來,萬一你吃了他做的,就瞧不上我買的了怎么辦?那就……”它在蘭珊清澈的目光下頓了頓,笑得略帶戲謔,語氣極其輕描淡寫,“浪費了?!?/br> “你都胡說八道些什么啊?你能不能靠譜點,不要總這么不著調(diào),我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似的,我們的計劃早就……”她話還沒有說完,它突然低頭問她,“這個,甜嗎?” 蘭珊下意識點頭:“甜的。” 白蛇就笑了,沒心沒肺似的,“那你多吃點,最好在那個百川回來之前,全吃了。” 蘭珊皺眉,搞不懂它到底是在跟糖葫蘆較勁,還是在跟百川較勁,“我怎么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白蛇一挑眉,卻忽然說:“我要走了。” 蘭珊頓時有些不舍,畢竟這才相見沒多久??砂俅S時會來,白蛇確實不宜久留。 “那你,小心點?!彼荒樴嵵?,語氣認真極了?!斑€有,要好好養(yǎng)傷?!?/br> 白蛇朝她吊兒郎當?shù)匦Γ骸胺判?,你白爺是誰?我有數(shù)?!?/br> 它越是這么信誓旦旦,蘭珊越是心里沒底,“你……” 白蛇卻示意她百川已經(jīng)折返,“我真要走了,你也保重。如果想見我就還來這里,或者其他空曠無人的地方,集中心神念我的名字。有‘情愿’為介,我們魂魄相通,我會感應到,及時來見你的。”它笑瞇瞇地道,“只要你真想見我,就能心想事成?!?/br> “哦,對了,”它的身形漸漸隱去,已經(jīng)半透明的時候,突然伸手點了點她拿著冰糖葫蘆的手,“你記住了,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近我者甜?!?/br> 貪圖第八十九章 喜歡的 第八十九章 喜歡的 滿月池熱氣蒸騰,蘭珊這樣偏弱的體質(zhì)不宜久泡,這次她并不想算計百川再來一次英雄救美和親密接觸,所以白蛇一走,她也隨即換了干爽的衣服,走出水汽氤氳的池邊,繞出石屏,在一旁造型嶙峋的石頭上坐下,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等百川。 池水洗滌了她的身體,解去了她的一身疲乏,見到白蛇又令她的心神安定了一些,所以,此刻怕是這段時間她最放松的一刻了。 白蛇給的那只冰糖葫蘆真甜啊,她一邊輕擦著發(fā)絲,一邊忍不住想,哪怕吃完了唇齒間也依舊是酸酸甜甜的,幾乎下意識地舔著唇角,她又想到它離開時那句俏皮話——“近我者甜”,還是有些莞爾,這個不靠譜的家伙……她在心里嘀咕著,還好那么重的傷它都扛過來了,哎,自己真的連累它太多了,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再見面。希望到時候,它已經(jīng)大好了。舌尖舔舐到一點點殘留的糖渣,眼前浮現(xiàn)白蛇沒心沒肺的笑,她不由彎了眉眼。 百川匆匆折返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濕發(fā)的少女側(cè)坐在青色的巨石上,赤足踩在深色的石面上,越發(fā)襯得每個腳趾都精巧圓潤。履屐隨意地脫在了草叢里,衣袂被微風吹得輕輕飄蕩,她的身影更加顯得纖細單薄起來。素手執(zhí)一塊白色方巾,她漫不經(jīng)心地擦拭著青絲上的水珠,粉嫩的舌尖幾乎是無意識地舔著唇畔,眉目間平靜恬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下一刻竟然彎起了唇角。 百川不由頓住了腳步。明明從下山到回含元殿,不過短短數(shù)日而已,他卻好似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笑容。淺淺的,軟軟的,像是一朵云,隨著春風十里飄了過來,繞在你的心尖,柔柔的,癢癢的,惹得你也想跟著笑,不用出聲那種,在視線交集的瞬間自然會心。 他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特意為她而做的冰糖葫蘆,外面還套著曬得半干的碧綠荷葉防塵,只一點瑩潤的紅果尖兒從里頭探出些許鮮潤來,簡直比果子墜在枝頭時還要脆生生。他很想用這一串酸甜去換她這樣一個笑容,只要她還能這樣對著他笑,什么代價他都可以付。 蘭珊擦干了一邊的頭發(fā),準備換一側(cè)繼續(xù),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定在不遠處的年輕男人。 一身淺藍的無垢城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挺拔,顏如冠玉,好似青云出岫。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絲滑的淺色緞料表面暈染出一層淡淡的金色,長身玉立的身影像是從夢境里走出的美好幻影。在對上她的視線時,他露出一個清淺溫和的笑容,她怔了怔。 百川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少女,眉目間交集的笑意變得淺淡,從有到無,仿佛天空又飄來了一朵云,將陽光一點點擋住,直到整個視野所及,全都暗了下來。 他知道她也看到自己了。 百川的心中泛起一陣被磨礪的疼痛,他痛恨自己如今的心思。他明明知道她是meimei,可心里那隱秘的喜歡,以及不能宣之于口的愛,卻瘋長如野草,瘋狂如蒼狗,越是不甘越是不敢,越是明知不得善終,越是求不得放不下,于是越是不得始終。 到底在怎樣做,才能做到與她見面時,像以前一樣談笑風生,不談情不動心? 只是,哪怕他能做到,她也是不愿意的吧。 他捏緊了手里的竹簽,卻又瞬間松開了。因為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方帕,將柔軟的帕子擱在膝頭,繼而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百川?!?/br> “嗯?!彼冻鲆回灥奈⑿Γ凰查g就將所有糾結(jié)到無可救藥的情緒都輕描淡寫地掩飾 請到RουRουWЦ,īй查看本書完整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