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確定了青宇對她的心意，已經(jīng)深到能夠一再打破他的原則，并且甘愿為她做出妥協(xié)，蘭珊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可又

    越發(fā)覺得對他不起，內(nèi)心五味陳雜。加上這一天，她幾番情動欲泄，著實太耗精力，以她如今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身心輪番的刺激。是以在

    青宇會錯意，又在沐浴時用手指褻弄得她于水中高潮了一次后，她嚶嚀了一聲，腿心冒出一股有別于溫水的粘滑清液，花xue還含夾著男人的手指止

    不住地收縮痙攣，她便身子一軟，靠在他的懷中眼前發(fā)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蘭珊！”青宇抱緊少女，擔(dān)憂地看著眼尾掛淚，綿軟了身子依偎在他臂彎中的人兒，她的身上冷得如同一塊冰，好似在這已經(jīng)并不熱的

    溫水中也會立刻化開，了無蹤跡。他隨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再一次探得她那虛弱得可怕的脈象，心尖頓時緊緊絞起。她如今的身體情況，實在太

    差了！自己方才不該順著她再繼續(xù)的，就算是用手指，對她也是刺激過盛，這番縱情縱欲，于她而言根本是有害無益。

    他懊悔不已，一邊為她輸入些許溫和補(bǔ)氣的靈力，一邊將人從頭到腳擦干爽后再抱出浴桶，抱回床榻上。少女輕飄飄的，如同一張紙或者

    一片布，甚至像一片羽毛，沒有什么重量，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走。青宇越發(fā)自責(zé)，這一趟下山之行，他該陪著她才是，自己當(dāng)初明明就是從蛇妖手

    中險象環(huán)生救出的她，而那蛇妖又一直沒被擒住，他居然還那樣大意地疏于防備，讓她與一群少于歷練的弟子下了山。若是有他在一旁看著護(hù)著，

    她就不會吃盡苦頭，與那蛇妖再次有了牽扯，更不會在身體里埋下“情愿”這樣一個巨大的隱患。他本意是讓她下山散心，沒想到途中突遇劇變，

    少女如今身心俱傷，更添郁郁。

    他思緒萬千，手中則源源不斷地將控制在極細(xì)微強(qiáng)度的靈力，緩慢又持續(xù)地輸入蘭珊體內(nèi)——她毫無修為，根本受不住大量激烈的靈氣，

    他再心急如焚，也沒法一下子將她治愈——直到少女的呼吸重歸平緩，確定她是從昏迷變成了昏睡，他才略微安心地在她旁邊躺下，將人好生圈

    入懷中，如同懷抱著什么價值連城卻又無比易碎的珍寶。輕嘆了一口氣，他的一只手放不下心地擱在她手腕的脈絡(luò)上，感受著她淺淺的脈動，這才

    閉目而眠。

    其實以他的修為，幾日不睡也不會覺得疲乏，可之前她乖巧地被蛇妖圈入懷中，為對方傷心欲絕哭泣不止的模樣，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

    不去；今日若谷雙膝跪于他面前，為她解釋和直抒心意的堅定；以及她與他親近時，卻還是堅持要將與若谷的事情說出來的表現(xiàn)；都讓他內(nèi)心大為

    震動。

    他一直以為她是獨(dú)屬于他的，可顯然事實并非如此。理智與驕傲曾在第一時間就告誡他放手轉(zhuǎn)身，但他已經(jīng)放不開她了。

    他很想陪在她身邊，是像尋常的俗世夫妻那般的陪伴，他想與她同寢同榻同眠，如同他曾聽聞的俗世誓言那般——生當(dāng)同衾，死亦同xue。

    “夫妻”這個陌生的詞在他心里繞著圈打了個頓，他不禁想到自己在山下動過的念頭——他想娶她為妻，許以紅妝十里，不乞無量長生

    壽，但求一杯合巹酒。

    然而，卻被她拒絕了。

    劍眉輕蹙，他刻意避開回憶她當(dāng)時的所言所語，她那時的神情與話語，直到現(xiàn)在還是如同能穿透他心臟的利劍。

    思及她和若谷之間的事情，他默然了一瞬，輕輕收緊環(huán)住少女身軀的手臂。少女對他的小徒弟很在乎，他幾乎能斷定，若他再一次提出請

    娶之求，少女就算沒像之前那樣一口回絕，定然也不會同意“只”嫁給他，她對若谷有種很顯而易見的不舍得，雖然他也承認(rèn)，那孩子的身世與遭

    遇，的確艱辛，可理智是一回事，看到少女愿意以身為藥，替對方化解炎煞之氣，又是另一回事。若他真的能夠張口提出想獨(dú)娶她的要求，說不定

    只會將她推得更遠(yuǎn)。

    她年紀(jì)小，看上去嬌憨天真，嬌氣還愛哭，可性子是綿里藏針，韌性又任性，逼到最后不過是她疼他也心疼的局面，他何苦非要自損八百

    去尋她一千的傷心。

    若谷說，是他發(fā)作了炎煞之氣，意識不清之際被身有寒冰果的少女吸引，強(qiáng)迫她交歡，才有了他們的首次牽連?？杀闶侨绱耍倥蚕矚g

    上了對方——那他呢？他當(dāng)初遭到蛇妖的暗算，山窟中強(qiáng)行玷污了她的貞潔，她在寒清洞清醒后，那寧為玉碎的絕決，實在叫他后怕。

    即便她如今失去了記憶，甚至在相處中也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可這份喜歡他卻受之有愧——他根本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少女恢復(fù)了記

    憶，她又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這樣看來，他根本還及不上自家徒弟坦蕩。

    可是，既然蘭珊對幾乎犯了與他同樣錯誤的若谷動了心，那是不是代表，如果他主動坦白……不，他根本沒辦法承擔(dān)，她知道真相后卻無法

    寬容接受他的風(fēng)險。

    他這一輩子所有的正直，都在這一刻，在連他自己都感到羞愧與不屑的卑鄙前，潰不成軍。

    就連他心急地想要娶她為妻，也何嘗不是有這層考慮？希望趕在她想起來一切之前，就奪得先機(jī)，讓木已成舟。

    若是半年之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殫精竭慮只為了將一個女子娶回來，甚至無比渴望能夠經(jīng)過世俗婚姻嫁娶的儀式認(rèn)證，讓她變成自己的

    所屬，他會覺得，對方一定是瘋了。

    而如今，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了。

    在否定了少女會嫁給他一人的預(yù)期后，他居然還沒有完全壓下這個念頭。他甚至想到了，如果他和若谷一起……

    可是，師徒共妻之事太過驚世駭俗，即便他和若谷能夠達(dá)成共識都不在意，這世道也不會因此就對少女多半分寬容。他們是男子，自然無

    畏這些，可她不一樣，她會成為眾矢之的，會成為立在明處的活靶子。這世上的污言穢語如同臟水，她再無辜，被潑了一身也會傷心的。眾口鑠

    金，積毀銷骨，他又如何舍得她去受這般被詆毀之苦。

    若谷自然也舍不得，昨日他甚至想阻攔他找蘭珊，不也是擔(dān)憂他會因著怒氣責(zé)問少女么？他這個徒弟沉默寡言，卻非常恭敬聽話，生平第

    一次忤逆他，也是因為護(hù)著蘭珊。

    看來婚嫁之事，只能作罷，倒是注定要在這一項上虧欠她了。青宇輕輕撫了撫少女披散在軟枕上的青絲，所有的心緒都因著她如今不容樂

    觀的體質(zhì)，而又嘆息了一聲……

    蘭珊對于自己的體質(zhì)到底如何，并沒有太關(guān)注，她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幾次又泄身幾次，因為太累，才會一覺睡得如此深沉長久。等她醒

    來，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青宇？”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你今日不是要去……”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她的太陽xue處突然一陣針扎一樣的疼，她忍不

    住撫額呻吟了一聲。

    青宇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擔(dān)憂，默默收回了為她把脈的手，即便這一晚上，他都盡力在用靈力幫她調(diào)理內(nèi)息，可收效甚微，她此刻的身體狀

    況，猶如一根拉得平直繃緊的細(xì)線，不知何時就會突然斷開，他擔(dān)心嚇著她，于是選擇避而不談，只是問道，“可要再睡一會兒？”

    蘭珊對于一切渾然不覺，柳眉輕蹙地擺擺手，“不想睡了，一定是睡得太多，才會這樣頭昏腦脹?！彼p易找到了讓自己感覺不適的理

    由，便丟開不再管它，想要起身穿衣，剛用手支在床榻上，就又是一陣頭暈?zāi)垦＃鞍。　彼宦曮@呼，身子軟軟地落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

    “謝謝?！彼w快地眨著眼睛，像是想把眼前四處亂竄的金星眨沒了，好一會兒視線才聚焦到青宇英俊堅毅的臉上，“你早上不是要去講

    劍道早課的嗎？”頭還是很疼，她有些狼狽地捂住腦袋，甚至屈起手指想去敲自己的額頭，卻被修長的五指捉住了指頭。

    骨節(jié)清晰雋秀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指，慢慢將其包裹進(jìn)掌心，“別動，等會兒就好，你這是氣血兩虧導(dǎo)致的暈眩。”青宇避重就輕地道，先

    將她的柔荑攥在掌中，再把人輕輕拉入自己懷里，又回答了她的另一個問題，“早課改到明日了。”這一晚蘭珊都沒有清醒，她以為自己一直是在

    睡覺，可陪護(hù)了她一夜的青宇卻很清楚，她時而是在昏睡，時而是在昏迷，兩種狀態(tài)不時切換，但她就是醒不過來。

    他差點(diǎn)以為她會再也醒不過來……

    寒冰果令她平日的體溫就比常人低，昨晚他抱了她一晚上，她肌膚傳來的溫度更是低得可怕，若不是還有呼吸，他真的以為她已經(jīng)……

    一陣“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青宇的思緒，“師傅，您起了嗎？”

    百川沉穩(wěn)平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今日來聽授課的弟子已在正殿集合，等候您多時?！?/br>
    蘭珊的臉色依舊蒼白，但頭痛已經(jīng)減輕了一些，暈眩的感覺也消退了不少，所以她對于這個問題就更加不在意了，以為自己就是睡太久加

    上有點(diǎn)虛。她聽了百川的話，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年長的男子，他方才剛說了早課改到明日，怎么百川又來催了？“你忘了吩咐下去了嗎？”她有

    些意外，因為這不像青宇會犯的錯誤。

    青宇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頂，帶著一絲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憐惜，對著門的方向朗聲道，“為師今日有事，早課改至明日。”

    他這一晚上都在憂心蘭珊的身體，什么授課講道傳學(xué)授業(yè)，生平第一次被他拋諸腦后。還是剛剛蘭珊提及，他這才想起，本想過會兒趁她

    洗漱時就傳音百川去通知與安排，沒想到他的大弟子竟然已經(jīng)到了門外——以他的修為，本該在百川走來時就已經(jīng)感知到才對，果然還是關(guān)心則

    亂，他如今一顆心都系在蘭珊身上，才會頻頻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但他并不懊惱，更不后悔付出真心，哪怕要與人分享少女，起碼他確定自己沒有因此錯過她。他低頭輕輕吻在蘭珊光潔的額頭上，冰涼的

    肌膚觸感讓他的心緊緊揪起來，擔(dān)憂之情甚至完全蓋過他心頭那一絲酸澀。

    他沒有注意到，他的話說完后，門外一時沒了動靜。事實上，青宇此言一出，站在門外的百川與凌若谷皆是意外一愣。無垢城的劍道早課

    向來定時定例，千百年來都雷打不動，而青宇作為本任執(zhí)劍長老，更是注重傳承與規(guī)定，從來沒有更改過早課的時間與地點(diǎn)。

    可如今，來聽劍道授課的同門早已如期聚集到含元殿，青宇真人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因為百川和凌若谷都是青宇的直系弟子，所學(xué)進(jìn)度與其他長老的徒弟們并不一致，加上青宇授課講道也沒有要弟子隨侍

    左右的習(xí)慣，是以今日他們無需參課。

    還是大殿中有與百川交好的弟子，私下傳信來問，他才知道這件事。彼時，他正在含元殿的后廚里，甘之如飴地沾染了一身煙火氣，在準(zhǔn)

    備蘭珊的早膳。

    昨天清晨，天色尚且蒙昧之時，他曾悄悄跟著少女走了一路，甚至撿回她不知何故任性丟棄的安神香，哪怕晨光微曦，他也看到她的臉色

    奇差無比，這一趟下山之行，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猶如一場毫無征兆的暴風(fēng)雪，耗費(fèi)了她太多的生機(jī)，也奪走了她原本頻頻展露的笑容。

    先前，師傅將昏迷的她帶回含元殿，她一醒來就試圖自殺，傷了頭上要緊的地方，加上未知難言的郁結(jié)于心，才會高燒醒來記憶全失。師

    傅雖然一直親自貼身照顧她，到底不善烹飪，藥是交由他負(fù)責(zé)煎熬，吃食方面也是囑咐城內(nèi)專管伙房的雜役弟子另外準(zhǔn)備。然而蘭珊既不愛吃苦

    藥，對食物也挑剔得厲害，時而胃口不佳。他之前只是看在眼中，拿出自己腌制的蜜餞哄她乖乖吃藥。若是他知道，自己與少女之間，會生出那許

    多剪不亂理還亂的關(guān)系；若是他能認(rèn)出，眼前的人兒就是他苦苦尋找多年的meimei，他絕對會更加耐心細(xì)致地待她的——他怎么舍得再讓她吃丁點(diǎn)

    兒的苦？！

    以前的事情他力有不逮，可光是這一次下山，少女就實在過得波折艱辛，相比師傅與若谷能夠光明正大地、直剖胸臆地、陪伴與照顧她，

    他可以做的就少太多了。

    他為自己以前的疏忽而歉疚，卻又因為二人的親緣身份而卻步，思來想去決定從食補(bǔ)方面著手，日常親手為她烹飪?nèi)?，再備些對身體有

    好處的點(diǎn)心小食，慢慢幫她溫養(yǎng)，起碼這是他能做到的。

    他的眼前閃過她第一次吃他做的蜜餞時，那甜滋滋的笑臉；還有他們下山后，她吃到心心念念的糖葫蘆時，那笑瞇瞇的明眸；心里不可思

    議地柔軟。

    既然不能于陽光普照下直白地愛護(hù)她，那便讓他于秘密織造的陰影里，在背德扭曲的深淵中，守護(hù)她吧。

    他昨夜已經(jīng)去過寒清洞，也從師弟若谷口中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師傅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發(fā)現(xiàn)若谷與蘭珊的事情；而原來

    少女與若谷的開始，她竟然如此委屈。是夜，他看著明顯比平日情緒焦灼外露許多的師弟，安慰道：“師傅那么在乎蘭珊，不會對她如何的。”但?γūzんáⅰωū.?ò?（zyuzhaiwu.

    即使這樣說著，即使他知道自己說的很可能就接近于事實，但他還是忍不住擔(dān)憂少女會面對的難堪與羞恥——畢竟，深陷情愛中的男人，行為是

    不可測的，他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只要碰上與少女有關(guān)的事，立刻就失了方寸。

    而師傅的性情一向正直嚴(yán)苛，萬一他對少女的話說得重了，她那么嬌，如何能不傷心落淚？

    若谷害怕少女會受哪怕丁點(diǎn)兒的委屈，他又何嘗不是？

    畢竟，他和師弟都猜不透，盛怒之下的師傅會是如何的反應(yīng)。

    百川人如其名，向來心胸寬廣能納河川，真真正正是個風(fēng)光霽月的君子，那一刻心中卻不免也生出一絲掙扎于陰暗中、不曾顯形的念頭

    ——也許師傅太過生氣與失望后，會徹底與少女了斷情緣。蘭珊眼中對師傅的信任與愛慕本就藏不住，只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師傅若是狠心放手，

    她自然是會傷心，可此時若谷陪在她身邊好生安撫她，未嘗不是一個獨(dú)占她的好機(jī)會。

    他的視線掃過劍眉緊縮，因為擔(dān)憂蘭珊還沒有想到這一層的凌若谷身上，卻并不打算點(diǎn)醒他。

    憑什么由他來開口呢？

    反正，最終陪在少女身邊的，不會是他。

    心里有個很輕很輕的聲音，帶著羨慕，也藏著嫉妒：“師弟他……可真是幸運(yùn)啊……”

    他被這句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心里話驚得一怔，隨即咽下滿喉的酸澀。

    只有他不可以。

    只有他不能，也沒有資格，陪伴在她左右。

    可他又很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平與不甘，不該由師傅或者若谷來承擔(dān)。是命運(yùn)的捉弄太過無常又無情，少女那日在客棧里甩開他的手時，

    他選擇了放開，就只能帶著心里的秘密，放開這一輩子了。

    真是想一想……都讓人痛徹心扉，可也只能這樣痛著了。他背負(fù)的真相，是不能大白于天下的，尤其不能讓少女知道。

    就算他對她的感情，毫不遜色于師傅和師弟，他也什么都不能說，更不能讓她知曉。

    所以，若谷可以因為擔(dān)憂而來到蘭珊門外，徹夜站在這兒守著。他卻只能告誡師弟不要太沖動，而后離開。

    他連站在門外等待的資格都沒有。

    他來到后廚，平靜地準(zhǔn)備食材，然后將柴木添進(jìn)灶膛中，看著那噼里啪啦爆燃的木柴，與越發(fā)跳躍閃爍的火焰，聽著鐵鍋中咕嚕咕嚕翻滾的沸水聲，只覺得那被燃燒的，被炙烤的，被guntang的，被沸騰的，是他的心。

    直到含元殿有弟子傳來消息，問他青宇真人的去向，他才有了重新回到蘭珊門外的理由。

    其實，他很想張口詢問少女是不是醒了，但是他忍住了，關(guān)于她的事情，他一件也不能問。

    聽到師傅說早課挪到明日，他與凌若谷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到了一句近似肯定的猜測——師傅的變化，是因為蘭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