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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晨出了一會兒神,說,你不怕我賣消息給蕭總嗎。天羽只是一笑。張書晨靜靜坐了一會,仰起頭,喝完了杯中的酒。“我以為你不會對什么人真正上心,即使是龍浩??磥砦义e了。你以前說,你惦記他是因為偷不著,現在你得到他了,還愿意為他這么豁的出去?!?/br>張書晨悠悠地說,我很羨慕他。他轉過臉來,看著天羽的眼睛。“但是忘記一個人的好,比忘記他的不好更難。”張書晨走的時候,告訴天羽,他會幫忙的。他說,當初阿浩在工地的地址是他告訴了蕭南,現在他愿意償還。阿浩去了上海,回來時正是深夜,在家里沒看到天羽,打電話問他在哪,天羽說在外面。阿浩進云水的時候,天羽正和一大群人鬧得有點瘋。他賭酒賭輸了,一票人正在起哄讓他脫衣服。天羽的情緒也很HIGH,休閑西裝的外套已經脫了,白襯衫敞著領口,領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阿浩進了人群,天羽那圈里知道他和阿浩的事的不多,見阿浩帥氣的樣只當他是天羽的新伴,都沒在意,這里天羽一邊笑著說,脫就脫,爺們還怕脫?一邊瀟灑地扯了領帶,瞇著眼睛摸上襯衫扣子,豁的一下就扯開來,一幫人高聲鼓掌叫好,天羽似乎有點酒意,手一翻把襯衫脫下大半,露出赤l(xiāng)uo的胸膛。襯衫被拉上去,掩住了天羽的身體,一只手伸過來為天羽披上外套。“不好意思,他喝多了?!?/br>阿浩向周圍的人示意。有人不盡興還想鬧,碰上阿浩掠過來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縮了回去。“你來了,坐。”天羽讓人給阿浩倒酒。音樂又響,熱舞又酣,K歌的,劃拳的,跳舞的,拼酒的,男男女女摟在一起的,偌大一個包廂鬧成一團,在吞云吐霧中散發(fā)著頹敗和yin靡的味道。天羽享受著這種熟悉的氣氛,頹廢,糜爛,卻自在。這是他熟悉又拿手的氣氛,他跟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晃動身體,覺得整個人有吸大麻一樣的麻醉感。他笑著對阿浩說,好久沒出來玩,他都憋壞了。阿浩沒有干擾他,一直坐在沙發(fā)里,看著天羽和那些人玩一些出格的酒吧里的玩意,看著他無所顧忌地喝酒,瘋玩。過了一個多小時,阿浩才站起來,過去把酒杯從天羽手上接過去,說不早了,回去吧。天羽說,今天不走了,上面開個包房,玩夠了就上去。阿浩看天羽臉色酡紅,摸了摸他的臉,看天羽的臉色就知道他喝的有點高。他把天羽帶到沙發(fā)上坐下,走開去為他倒一杯熱茶。天羽確實有點喝高了,今天他是三四種酒混著喝的,一下就上了頭。他慵懶地癱靠在沙發(fā)上,眼神隨意地掠過包廂外面,在一個人身上停住了視線。那是個模樣俊俏的年輕男孩。他也對著天羽看。天羽看了他一會兒,遠遠地對他一笑。阿浩過來把茶杯遞給天羽,天羽才收回了視線。阿浩順著天羽的眼光往外看,那男孩看到阿浩,表情一僵,走開了。天羽喝了茶,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說去洗手間,走出了包廂。過了很久他也沒有回來。阿浩在震耳欲聾的舞曲中沉默地坐著,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云水后場的暗墻邊,兩個正摟在一起接吻的男人被猛地拉開,阿浩扯起天羽大步走向外面,踢開后門,手一甩將天羽甩了出去。天羽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有意思嗎?”阿浩問。“我問你有意思嗎?!”他的聲音很高,震得天羽耳朵生疼。天羽動了動被拽疼的胳膊,好像這時酒意才有點清醒。“喝多了……玩玩兒而已,你別這么當真?!?/br>“玩玩兒?”阿浩重復。“你跟別人都是這么玩兒的?”天羽不愛聽那語氣,他沉下臉。“我難得高興,你別找不痛快?!?/br>“行了,別再演了!”阿浩忽然吼出聲。“你不就是故意要讓我看到的嗎?”阿浩扯過天羽的身體,讓他面對自己。“還有你最近對我的態(tài)度,也都是故意的,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嗎?”“為什么……”阿浩緊緊皺著眉:“因為蕭南?”天羽煩躁起來,他需要一個出口去發(fā)泄心中的煩悶,而不是一個在身邊質問他的情人。“別什么事都扯蕭南,我和誰接吻也要關蕭南的事?”“我不想看見有下一次?!?/br>這話天羽聽著十分耳熟。他曾經無數次在過去的伴那里聽到類似的話,他早就聽煩了。他以為龍浩會不一樣。“我說過,我最煩別人管我。”天羽說,看到阿浩臉色僵硬了。“我是愛玩的人,不喜歡被人管著。咱們倆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硬要跟男女之間一樣講什么忠誠就沒意思了,就可笑了?!?/br>“看過嗎?里面那個捍東說過,玩這個沒有認真的?!?/br>“可是他認真了?!?/br>阿浩說。“那是他,不是我。我也認真,就是控制不了能認真多久?!?/br>天羽盯著阿浩。“阿浩,你是我最認真的一個,但不代表我會為你改變。我花心,怕膩,愛新鮮。咱們倆要在一起長久,你就得受得了這個,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時候,就裝著糊涂,不然我們也長不了。”阿浩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知道我以前的伴兒為什么散嗎?他們都想要永遠,我給不了永遠,所以我就讓他們滾?!?/br>“我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br>阿浩說。“這不是為我好?!?/br>“我就最煩你這樣!”天羽喊出聲。“是不是實話,你心里有數!”“那么我也是你的‘伴兒’?”阿浩抬起頭?!澳隳伭艘惨??”“你甭?lián)臅?!”天羽不耐煩,脫口而出:“因為我內疚,我欠你的!?/br>當天羽吼出這句話,兩人都沉默了。阿浩什么也沒再說。片刻后,他轉過身,離去。天羽站在巷子里,昏暗的路燈拉長了他的影子。天羽去了阿浩那里一趟,把電腦和常用的東西帶走。阿浩不在,那天晚上之后,兩人沒見過面,也沒有互相找過。天羽住回了自己的公寓,幾天過去,和阿浩都沒聯(lián)系。天羽回想那天他說的話,他想,他說的都是實話。他不知道自己的激情能維持多久。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變。一個人的本性很難改變,天羽不想虛偽,承諾一個永遠。愛情來得太晚,但幸好,這輩子他擁有了一次。天羽想,夠了。副手告訴天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