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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 沈氏在差點殺了薛域后,就被永平侯府的護衛(wèi)給合力制住,可她怎么說也是薛域的老母,他們想了想,沒有用粗劣麻繩,而是用細緞把她給綁住,算是最后的溫柔。 沈氏的頭發(fā)蓬亂城雞窩、眼神癡癡呆呆、渾濁又麻木,一點都沒帶有差點殺了親兒子的悔恨,齊笙氣得一把講她拖過來,按到床邊:過來,你自己看看,你都造了什么孽! 沈氏滿面茫然無辜,小表情跟薛域有時候如出一轍,哼哼了兩下就要開始嚎啕大哭。 不準哭,閉上嘴,你哭什么哭?齊笙小手都因為極度憤恨而劇烈發(fā)抖,指著床上的薛域喊道,你睜大眼睛瞧一瞧,這個被你差點殺了的親兒子,他受這么多傷,流了這么多血,他才最該哭!你有什么資格哭? 血,血,好多血,好可怕。沈氏嘟嘟囔囔,才對上薛域床邊的血水就訕訕想起身移開,我不看,我不看,好害怕。 你不準走,給我回來!齊笙死死按住癱坐著又想起身的沈氏,堅決不讓她能動彈一下,不看也得給我看! 好家伙,阿福簡直心驚膽戰(zhàn),換個沒了解實情的,恐怕得以為是夫人不孝、虐待婆母。 我警告你,沈氏,你最好盼著我夫君沒事,否則、他要是有個好歹,我管你是他娘親還是他祖宗,我都照殺不誤! 阿福:啊?這是可以說的嗎? 沈氏被嚇得不輕,縮了縮身子就開始哭,她本來極單薄枯瘦,整個人宛如干掉的枯葉一般,楚楚可憐、脆弱得厲害。 可誰能想到,她連對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 沈氏,你裝哭也好,不睜眼也罷,那我就好好的把話,給你說清楚! 你的仇人,jian.污你毀了你的那個人,叫薛牧,平明侯薛牧,你要是真有本事去復仇,就該去手刃他,殺了他!可惜你懦弱,你不敢,你沒有辦法,你只能把滿腔怨恨,發(fā)泄到一個本來無辜的、剛剛出世的孩子身上。 沈氏被戳疼了心事,嗷嗷地想捂住耳朵,可惜她手被綁著不能動,只能崩潰大叫。 薛域是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他是你身上掉下來的rou,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你非要折磨他毆打他,你就罵他小畜生,是該死的野種,你呢?他是小畜生你是什么? 你恨有了他,你以為薛域不恨嗎?你以為他愿意打出世開始、這輩子就頂著個jian生子的名聲嗎?這很好聽嗎?誰不愿意投個好胎?他不幸、投生在了你的肚子里,攤上你這樣的娘親、真正倒霉的是他不是你!你對不起他! 他小時別管你怎么虐待他,他都愿意喊你聲娘親,你呢?你做過一件身為娘親該做的事嗎?你抱過他嗎喂過他吃奶嗎?給他唱過童謠哄他睡嗎?沒有,你一件都沒有!你不過是仗著他年紀小好欺負、毫無反擊之力,你就那么折磨他,不準哭,你給我看! 齊笙掀開薛域身上的被褥,指著一道道疤痕展示給沈氏看,幾近怒吼:這里,是你用guntang的燈油燙的;這里,是你抽打出來的;這里最長的一道,是你用刀砍的,你都給我看清楚了!你給他留了這么多傷疤,他哭著求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放過他?薛域哪里對不起你,他對你做什么了?他傷過你嗎?你告訴我,你給我看啊! 沈氏,瘋子我見多了,但你這種對親兒子下殺手,而后還能裝瘋賣傻的,你算是頭一個,給我開了眼的。就算你從小虐待他,為了侮.辱他,用一文錢把他送給薛牧,可你只要抱抱他,他還愿意認你當娘親,但你卻毫不留情,又給了他致命一擊,想殺了他,讓他死。 沈氏,我不管你是受誰蠱惑,我就最后勸告你一句,她是你親兒子,不是你仇人,他沒有對不起你,害你的是薛牧,可薛牧已經(jīng)死了,你這輩子再也報不了仇了。齊笙的掌心在薛域微弱跳動的胸口上撫了撫,薛域是我夫君,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你不要他、我要。我不管他是什么jian生子私生子,在我這兒、他就是無雙至寶。誰敢傷他,我就跟誰沒完,你聽到?jīng)]有? 薛域。沈氏被齊笙罵得有些懵,她喃喃低語、搖搖頭后接著跪爬過來,嗬嗬大哭,兒兒子,對不起,對不起,娘娘錯了 你不許碰他!齊笙擋在薛域床前,把沈氏給攔住,用不著,我們薛域域有娘子了,不稀罕你這個娘,我不管你這會兒是不是清醒著,我告訴你,既然你連最后一次機會都沒把握住,那就由我做主,你和我們薛域域從此,一刀兩斷,他若有任何閃失,你必須償還。 沈氏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只一直自顧自地哭,不停重復:兒子,對不起,對不起,娘對不起 夠了,要哭自己出去哭,別擾了我們薛域域靜養(yǎng),別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惺惺,我們都不稀罕,也不用。 阿福,帶她下去吧。 齊笙吼得歇斯底里,就知道連阿福都驚呆了,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口干完了整杯茶:氣死我了! 薛域的嘴唇泛白干裂,微微張著,似乎也想喝,齊笙便又給他也喂了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