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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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每戶都有男的女的齊上陣,把自家的木耳都挑回去,堆了一院子,可把人高興得不行。趙保國運(yùn)氣也很不錯,還摘了一籃子榛蘑,這回可不能羨慕張國富的了。 等著曬了幾天,木耳也沒全干,但溫度又降了,夜里基本到零下了,家家戶戶都開始燒炕了,堂屋里有個大炕,左福生就白天也生了,把木耳擱上去烘,時不時翻一下,一天下來,木耳就差不多能儲藏了。 別瞅著割了不少,但全都烘干了,好幾擔(dān)子下來就得了二十來斤左右,但這也讓人高興得合不攏嘴,只趙保國有點(diǎn)失望,咋瞅著那么多,到了就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兒呢?情緒就有些低落,感覺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 但他天生心大,沒多久就把這事兒拋腦后了,又樂呵起來。 日子忙忙碌碌的過著,天氣也越來越冷了,轉(zhuǎn)眼就到了十月份,后院兒的蘿卜也該收了,就幾分地能有多少,一天下來就差不多了,收了當(dāng)天就吃了個新鮮,其它全部儲藏到地窖里頭去。 等收了蘿卜沒兩天,辣椒也能吃了,就摘了新鮮的跟雞蛋炒了炒,熱得爺倆兒渾身是汗,連老爺子也吃了個臉通紅。 其它的就全摘下來,細(xì)細(xì)的切碎了放了鹽,全塞壇子里頭,做成辣椒醬,能放一年呢!等著辣椒老了紅了,就先用炕給烘干,才能掛檐下通風(fēng)。 一整天兒屋里全是辣椒的嗆味兒,熏得爺仨兒在外頭擱了一天。 冷不丁一夜醒來,外面就開始飄著雪花兒了,地頭也沒什么農(nóng)活兒了,大家伙兒就開始貓冬了,糧食肯定是省著吃的,到明年開春還有四五個月呢! 趙保國就被老爺子拘了在炕上練字,外頭太冷也不讓他往出跑了。左福生就在炕頭做些個針線活兒,打掃一下屋里,做做飯啥的,一整天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趙二牛就成天跟著張老二往出跑,早出晚歸也不知忙活個啥,基本吃了早飯就出了門,晚上冒著風(fēng)雪才回來。 趙保國就問他“爸,你這一天兒天兒的往外跑,干啥去了?” 趙二牛喝了碗姜湯,跟趕雞似的攆他“練你的字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跟著瞎摻和!” 趙保國就撅了嘴,誰小孩子了? 不過屋里頭老爺子跟左福生都還在,他就把話給憋肚里去了,這上不來下不去真不舒坦。 趙二牛冒出晚歸了兩天,放下背簍左福生就埋怨他,冷不丁就從背簍里拎出一只熏雞,差點(diǎn)兒沒叫出聲兒來。 “這…這擱哪弄來的?”左福生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心,趕緊拉了他細(xì)細(xì)打量“沒出啥事兒吧?這么危險(xiǎn)的事以后可別干了!” 趙二牛就擺擺手“能出啥事兒呀?大嘴跟林場那邊兒有交情,人家也不缺rou,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吃,再說光吃rou人也不行,老人家缺口細(xì)糧,這當(dāng)小輩兒可不得想法子淘換嗎?這不咱用了面票給換的?!闭f著又吩咐她“明兒個就切一點(diǎn)煮了,給家里人孩子跟爺解解饞!” “哎”左福生就放心了,應(yīng)了一聲就把熏rou掛灶房里去了。 第二天趙保國見他爸旱見的在屋里頭還有些個奇怪呢,但鉆到灶房里去拿飯時,注意力就被掛著的熏雞rou給吸引了,口水當(dāng)場就流下來了。 “爸,爸,這灶里rou哪兒來的?”趙二牛就斜了他一眼“有得吃就成了,就問個啥?” 趙保國又圍著左福生轉(zhuǎn)“媽,咱啥時候吃呀?” “等著吧,晚上再吃!”左福生見他一副饞嘴樣就笑開了。 趙保國哦了一聲,手里的窩頭啃得沒滋沒味兒,恨不能馬上天黑就能吃rou了。 晚上就吃了一回雞rou,也沒全做了,就切了四分之一給燉成了湯,里頭還放了曬干的榛蘑下去,rou燉得爛爛的,照顧著老爺子的牙口,湯里的味兒也鮮得很,吃得趙保國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最后一盆子雞湯連皮帶rou的給吃了個干干凈,盆底兒光鮮得都能照人了,一家人撐著肚皮擱炕上說話,等著困勁兒上來了就回屋睡了。 趙保國在天兒涼下來的時候,就搬老爺子屋里一炕睡了,晚上既能照應(yīng)著,也能省了一炕柴火。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趙二牛照樣天天兒往出跑,時不時弄回來點(diǎn)兒好東西,讓一家人嘗個味兒解個饞,老爺子也不說他,只叮囑他步子不要太大,不要太貪心,不要引人注意,要注意安全什么的。 趙二牛自然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應(yīng)了。 一天夜里趙保國伺候老爺子起夜,就聽到院兒里頭有動靜,當(dāng)下就整個人就一個激靈,這村里頭還能賊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不至于。又想著是不是他爸在外頭混著讓人給盯上了?這下子心里就提了起來。 讓老爺子擱屋里安安生生呆著,他就他爸屋里叫人,結(jié)果進(jìn)了屋發(fā)現(xiàn)炕上就他媽一個,當(dāng)下就呆住了,他爸哪兒去了? 趙保國有點(diǎn)兒慌,再冷靜下來想想,他爸要是不在,那外頭的動靜指不定就是他爸弄出來,只是這大半夜他干啥呢? 又想著萬一不是呢?也不驚醒左福生了,悄沒聲兒的退出去,摸著黑在堂屋門后邊兒拿了掃帚,悄悄開了門兒細(xì)看,就見一人影擱院子里,旁邊推了車,不知道上頭堆的是啥,他就來來回回的搬著,夜里看不清,但光看影兒他就知道肯定是他爸趙二牛了。 “爸,你這大半夜的干啥呢?”趙保國放下心,推開門出去,埋怨著“這可把我嚇得,還以招賊了呢!” 趙保國沒嚇著,倒把趙二?;A艘惶?,一看他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差點(diǎn)兒嚇?biāo)牢?,起來就趕緊過來幫忙!”說著話還來來回回搬著。 趙保國就扔了掃帚奔過去,一看,一板車上的堆著好幾個筐,里頭黑漆漆的不知是啥,就上手拿了細(xì)瞧,發(fā)現(xiàn)是些煤渣子,就問“爸,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擱哪兒弄的煤渣子,拿回來干啥使?” “你懂啥?”趙二牛一邊往下搬,一邊跟兒子細(xì)細(x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