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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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棟真是忙得一點閑工夫都沒有。好容易把人都安置好了,他才抽空去里間看看趙恒。 “我都等多久了。”趙保國有些暈呼呼的,見林棟進來還是強打精神?!澳憧捎薪鸠徦帲俊?/br> 林棟一進屋就聽他這么問,心下立時就是一緊,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問:“受傷了?在哪兒?” “不是我?”趙保國連忙推開他要來翻被褥的手,道:“你有沒有???” 林棟稍稍放心,還以為恒弟真碰上了歹人,與其對戰(zhàn)受了傷??捎致犓又鴨?,就知道受傷的不是他……難免有些狐疑:“既不是你受傷,你還問我要這個?是誰?” 說到這個,趙保國就很憤怒,很憤怒,面色也不好看,但既要需要林棟幫忙,他既然也不會隱瞞什么,就將他爹傷倒在林家莊子假山里的山洞的事情說了。 林棟聞言后幾乎心臟都要跳出來,疑惑是滿滿當當?shù)?,還未來得及問,就又聽趙恒說了他的猜測,以及他暫時將人安置在后院的某間屋子里頭。 不管事情是如何發(fā)生的,總之是發(fā)生了,林棟當即立斷:“我現(xiàn)在就找?guī)讉€信得過的妥帖人去照料伯父?!?/br> 趙保國卻不敢冒這個險,林棟他是信得過的,可林家的下人……誰知道里頭有沒有有心之人的暗探?萬一此事走了風聲,那他爹不是又處于危險之中了? 在他找到一個權(quán)勢極大的靠山之前,只有讓所有人都找不著他爹,他爹的安危才能些不保障。 對于林棟的好意自然只能拒絕,當然他也不來虛的,直接就跟林棟說清楚了,林棟雖說信任自己家里的家仆,可也能理解趙恒為人子的心意,便也沒強求。 只說:“可伯父那里,總不能無人照料?!庇质鞘芰藗?,又是著了寒,總得有醫(yī)藥用著。 趙保國笑笑,道:“林兄不必擔憂,傷只是外傷,用上金瘡藥好養(yǎng)著,就沒什么大問題了,至于風寒……”他說著便又笑了:“我不也得了風寒么?總是要請醫(yī)用藥的,回頭待藥來了,熬了就給我爹用,風寒就不必擔心了?!?/br> 他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傷……是外傷,一般走江湖的人就少不了金瘡藥,誰家里不會常備這些外傷藥?哪怕用不上呢,都會備著,林棟家里肯定也有,就是這里沒有,他自己家里也有這個。 風寒就沒辦法了,他就干脆讓自己也得了風寒,這樣請大夫來看病,然后開方子抓藥就很正常了,任誰也不會懷疑到其它地方去。再有他來這么一招,也能洗脫自己之前行蹤不明的嫌疑,又能讓他爹不惹人懷疑就能用上藥,一舉兩得的事情,他為什么不做? 至于他自己的風寒……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zhì),只要喝了姜湯,好好養(yǎng)幾日,自己就能好了。他的養(yǎng)生功可不是白練的,只要從小練著,自己不作死,不是絕癥,只是些小毛小病,根本就不會得。 就是他爹前世那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照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到了八十四,幾十年就感冒過兩三回,還沒過兩天就好了,像老年人慣愛得的什么心血管,糖尿癥,老年癡呆,軟骨病之類的通通沒在他們父子倆人身上發(fā)生過。 也就是外嚴重了些,才要用上藥,因著有了外傷,風邪容易入侵,再加上不知在雪地里躺了一夜還是半夜,這風寒比較嚴重,他爹練功也不太上心,這病要憑自身的免疫力痊愈,就不太容易了。 “那你自己的……”有孝心自然是好,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否則趙伯父好了,恒弟卻又病得更嚴重,趙伯父心里也不能好受。林棟想勸,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保國一瞧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年紀力壯,受個寒算什么?再說你當我武是白練的?雖說看著不甚健壯,可內(nèi)里不知有多強,沒見我落了水還在外頭溜上小半個時辰,也只打了幾個噴嚏么?過兩日自己就好了,我還得想法子拖一拖,免得好得太快沒借口抓藥?!?/br> 說到落水,林棟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到這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說落水那事兒是怎么回事?好生交代交代?” 趙保國嘴張了張:“你猜到了啊?”他沒覺得自己哪里漏出了破綻,林棟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林棟斜眼瞧他:“我還能不知道你?從你一出現(xiàn),就又是抱怨,又是啰嗦的,話還那么多,跟往日半分不像,我就知道落水之事里頭肯定有貓膩了?!边€說什么梅子酒后勁兒太足,擺明了假話了,他又不是沒跟趙恒喝過酒,燒刀子都能灌入一壇而面不改色的人,還能被小小一壺梅子酒給弄醉了? 也就是仗著旁人不知道他的酒量,才敢撒這么個謊,當時可把他糾結(jié)得不清,他猜趙恒落水之事有問題,心里還忐忑了好半晌,總覺得他不是嫉賢忌能之人,李六郎之死應(yīng)當跟他無關(guān),可除了他誰又有那種本事?再加趙恒行蹤成迷,出現(xiàn)又是那種一種狀況,還叫他看出問題來了。 現(xiàn)在才知道他之前那段時間的行蹤為何不能對人言了。 林棟又告誡了他一番:“今日你是打出自己酒量淺的名頭了,日后再裝就得裝一輩子,免得露了陷了,人家再想到此事上來,屆時就算是查出殺害李六郎的兇手,你也逃不了嫌疑的。” 趙保國自然知道這一點,再說他是能喝,但又不是愛喝,沒酒就不行的人。就對林棟道:“我有數(shù)。”又對他說:“你今日備沒備藥?若有便給我一些,回頭我避開人,去后院兒先給我爹處理一下外傷。” “藥是常備的?!绷謼澣鐚嵳f:“只你此刻的身體,能堅持嗎?不若我替你去?” 趙保國一聽就心想,一個大少爺會照顧病人嗎?就是他會,自己也不能放心。 就道:“你放心,我自己身體還能沒數(shù)?若不成萬不會勉強的?!闭f著還準備掀被子起來蹦兩下給他瞧瞧,好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