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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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愉則從另一屋搬了個竹箱子出來,里面裝的都是燒好的炭,本是打算明兒個再拿出去賣的,現(xiàn)在嗎……當然是自家人最緊要了,反正附近林子這么大一片,可缺不了原材料。 “趁著現(xiàn)在還不算晚,我得趕緊去一趟,順便看看情況嚴重不嚴重?!壁w愉把裝好炭的箱子搬上驢車,就對驢蛋兒說:“你趕緊回城吧,免得了晚了城門不開進不去。” 趙愉說著就騎上了驢,甩著鞭子就驅(qū)趕驢子往前行,冷不丁只覺身后一沉,轉(zhuǎn)臉一瞧,驢蛋兒已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牧耍诌€扶著那箱子。 “你干啥?”趙愉攆他:“我跟你不順道兒,自個兒走回去?!?/br> 驢蛋兒不下車:“爺說了,叫我跟你一塊兒去瞅瞅,回去才好說給他聽,不然他也放心不下啊?!睜斀淮氖虑?,咋能不辦?他可不想挨那鞋底子。 搬出趙銘來,趙愉就沒得說了,那是驢蛋兒的爺,也是他大伯呢,素來威嚴,就是他爹還在時,都是想咋收拾就咋收拾的,他小時候也沒少挨抽。 于是叔侄倆兒一塊兒往林家莊子上去。 “都這么暗了,說不得夜里還得麻煩人家一晚?!壁w銘驅(qū)趕著驢子往前走,上了官道路就好走得多了,驢蛋兒已經(jīng)點上了燈籠,用長棍支著給自家小叔照亮。 “老下雪,天就是黑得快?!斌H蛋兒忍不住抱怨:“害得這些天進度都慢了,雪大的時候,不到酉時就得下工,天黑了看不見東西,這點了燈也沒啥用,怕出事兒,管事的就不讓做了?!惫ゅX都比以前少了一文呢,雖說活比以前也少了,可他寧愿多做活兒,也不想減少工錢。 說到這個,趙銘就問:“那王府修了多少了?” 驢蛋兒把脖子往領(lǐng)口里縮:“還不到三分之一呢?!?/br> 趙銘就笑:“那多好,反正工錢是按天給的,每日還頓飽飯,這活干得越久,不就越掙錢嗎?” 驢蛋兒一想也是:“估計得到年后才能完工了?!?/br> 叔侄倆就著王府的修建工程聊了會,話題又轉(zhuǎn)到趙保國身上去了,趙愉很是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毛蛋兒情況怎樣了?嚴重不嚴重,在人家莊子上呆著,哪里自己家里如意?”萬一受委屈了呢?還不好說什么,免得人覺得他心眼小。 驢蛋兒就安慰他叔:“應該沒什么大礙吧,不然錢家小哥就不給咱捎口信叫送炭了,估計得往衙門里去叔爺了?!闭嬉〉弥亓?,那里瞞著叔爺嗎?肯定不能啊。 趙愉一聽,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再一想,就不那么肯定了:“可要沒什么礙,怎么還來叫咱了呢?林家那是什么人家?缺什么還能缺炭?”想來是受委屈了。 驢蛋兒聽了不由一愣,也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語氣也有些不確定:“這人病了吧,心思就敏感,可能是想家了,叔爺又去衙門幫忙,那是正經(jīng)事不能打擾,所以就借此叫咱來……”這親戚,那也是家人嗎不是。 趙愉有不同意見:“真想家人了,就是不好見小叔,那毛蛋兒也跟三嬸娘更親近些,有想見家人的,肯定是想見三嬸娘,哪有想見我這個大老爺們兒的道理?” 這么一說吧……也對,驢蛋兒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就有些惱了:“二叔你真是,我說啥你都說不對,那還問我干啥?” 趙愉聽了就氣:“這兒就你我兩個,不問你,我問鬼呀?” 一路上說著話趕到林家園子,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 “什么人?”園子外頭守門的,很是警惕,這么晚了還有人來這兒,那里頭肯定有事兒,再加上今兒園子里出人命,門禁就更嚴實了。 趙愉叔侄倆下了驢車,走近前道明身份及來意,那守門也不松懈防備,只道:“先在這兒候著,待我進去回稟一番。”哪能人說啥就是啥呢? 就留了兩個守門人,另一個就進了園子,匆匆的就奔管園子的大管事兒屋里去。 那大管事一聽,就說:“是有這么回事兒?!?/br> “那就放他們進來?” 大管事又說:“也不能就這么直接放進園子,萬一是不懷好意的人呢?” 這話說得守門人就很懵了,這放……還是不放??? 這時大管事起身往外走:“我先去問問趙家的李管家,叫他出來認認人,若沒錯了,才能把人放進來。”行事要謹慎些,不然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們這些下人的命不打什么緊,若叫趙郎君再陷入危險,不說與趙家交好的人家能不能干休,就是自家主家,那也不能輕饒了他們這幫人。 那守門人一記馬屁就拍上去:“還是大管事思慮周全?!?/br> 李虎得到下人來報,說外頭有自稱是自家郎君的兄弟侄子來了,叫他出去認認人。 “去吧?!壁w保國就叫李虎去把人帶進來。 李虎離開前還叫大頭好生伺候著,仔細叮囑了一番才離去。 不多時就領(lǐng)著趙愉跟驢蛋兒倆人進來了。倆人進來時還想著要做什么表情,是凝重呢,還是悲傷呢…… 這一進屋,就見號稱著了風寒病得起不來炕的趙保國面色紅潤坐在榻拿著書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這一臉的表情沒擺好就扭曲了一下,說好的病了呢? 看這臉色比他倆這健康人都要強得多。 “這是……咋回事兒?。俊壁w愉好容易平靜了一下受到欺騙的心情。 大頭就伸出一根食指豎在嘴唇上,而后鬼鬼崇崇的掀了簾子出去,再溜到外間的門那兒偷偷瞧瞧,才又快速的回來。 “做鬼呢?”驢蛋兒差點兒笑出來。 大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諺郎君且小聲些罷,再驚動了旁人。” 趙愉往李虎拖過來的榻上一坐:“鬧這一出為啥呀?之前收到信兒,差點兒沒把我嚇死,毛蛋兒你要不給我說法,看我怎么收拾你?!本褪情L輩那里都交代不過去,哪有這樣糊弄人玩兒的?大伯二伯年紀可都不小了,若是再因此嚇出個好歹來,誰負得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