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馬聰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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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劉大正抱著一筐木屑往廚房去,見他回來問了個安,然后才離開。趙保國點點頭,直接就往他爹那木工房里去了。 “不說明天就搬了?”看他爹蹲在那里打磨,趙保國蹲過去挨一塊兒“擱那邊兒做去唄,省得搬來搬去的還麻煩。”他爹住的那一進(jìn)院子,給專門留一間當(dāng)木工房的,還有一間專門擺放收回來的好木料。 “就這兩下工夫了,還非得留到明個兒做?”搬家少不得要忙活幾天,當(dāng)然是先做好省點事。兒子挨得近,就耽誤他做事兒,于是推推他“這么近干啥?擋著我干活,遠(yuǎn)點兒?!?/br> 趙保國就干脆站起來往外走“得,那我就礙您眼了?!?/br> 趙二牛扭臉就看見兒子往出走,罵了一聲小犢子。 趙保國一出他爹那屋,就見李虎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院子外頭進(jìn)來,一見他眼睛都亮了“郎君,幽州來信了?!币涣锉歼^來就把信遞給他。 那不是就是馬聰?從他一家子去了幽州后,每一旬他跟林棟都有寫信托商隊送過去,可一直就沒見著回音,心里難免擔(dān)憂,怕是出事。 來信了就好,至少人還安全嗎。頭前杳無音信,大抵是半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幽州戰(zhàn)亂,信送不過去也未可知。 趙保國高興得很,拿了信就往屋里去。 在書房里看信,確實是馬聰報的平安信,說的是他一路上過去的碰到過的情況,沿府的風(fēng)土人情,或遇見的趣事,又碰上了馬匪云云,好在他們家鏢師出身的,還是抵擋住了,受傷是免不了的,又說自己被護(hù)得好好的,連根毛發(fā)都沒掉。 后頭就是抱怨了,抱怨嫡系的一些情況,比如眼高于頂?shù)鹊龋朦c兒本事也沒有,還指望著他們家入伍呢,還看不起人等等。 趙保國看完了才覺得不對,這信里的內(nèi)容,一看就是老早老早前的了,從內(nèi)容上來分析,應(yīng)該是馬聰?shù)搅擞闹莺蟀仓孟聛砭蛯懶磐腥送熘匏土恕?/br> 馬聰前年去的幽州,那路得多遠(yuǎn),寄封信兩年才到地兒? 從信件里分析,他們從廣陵這邊出發(fā)往幽州,因著路上不太平的緣故,還耽誤了些行程,可路上也只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在那邊安置下來,走走親戚什么的,最多也只用半個月。 怎么兩年前的信,現(xiàn)在才送到? 是路上商隊忘了送?還是出了啥事兒? 一人也想不通,趙保國就連忙去跟他爹說一聲,然后去林府找林棟了。 論交情,馬聰跟林棟是總角之交,比跟他認(rèn)識的時間更早,給他的信都到了,那林棟那兒肯定也有。 “我查了。”趙保國都覺得里頭有問題,林棟也早早的感覺到了,看了信就立馬叫人去查信使,把內(nèi)情問清楚了,正想派人過去找他呢,誰成想他自個兒就來了。“帶信的是邊關(guān)走商,也是請了鏢局護(hù)送的,可誰成想路過陳留,被馬匪攔截了,幸好那馬匪頭子看中那走商的郎君,是個讀書人,就想留下來當(dāng)個軍師帳房。這才留了他們性命?!?/br> 想想也是倒霉得緊,林棟感慨著“去年大周各地都亂得很,哪洲哪府都有賊寇馬匪做亂,當(dāng)時朝庭就命各洲各府派大軍鎮(zhèn)壓剝匪,那商隊領(lǐng)頭人的郎君,也算胸有溝壑了,不知怎么的就跟充洲軍一個伍長搭上了線兒,內(nèi)里外合之下,在一處山谷把那些馬匪全給坑了。這馬匪都沒了,他們可不就得救了?” 要說那人既有謀略也有運道呢,一朝落入馬匪手,眼看著人家還挺想造反的,拉著他們家一塊兒入伙,按說被朝庭發(fā)現(xiàn)了,那肯定是落個全家處斬的下場,可誰叫人高明呢,直接舉家去投朝庭了,當(dāng)初他們?nèi)肓笋R匪窩,那也是迫不得已,都經(jīng)得起查的。 現(xiàn)在為大軍剿匪又出了一份力,指引路線,什么陷井之類的都避開了,直接把那窩馬匪連鍋端了,這就立下功勞了,叫大軍沒什么損失,上頭人可不就看他順眼?這一順眼了就好cao作,上折子直接說是他自愿給大軍當(dāng)內(nèi)線的,才能順利無損剿滅馬匪點云云。 如今呢,商戶人家都算是改換門庭了,人腦子好使呀,又立了功,就在充洲牧那兒掛上了號,那充洲算是奇得很,雖說文臣武將都有,可軍隊里頭,卻也沒個拿出個手的正經(jīng)軍師,一看這小子腦子挺好使,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先拉出來溜溜。 一溜還真好用,半年下來智計頻出,充洲的亂子立馬就平定了,戰(zhàn)力的損傷還沒多少,還得了圣人幾回夸,順帶便再把其它洲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一向看人充洲都是那只會動武的莾夫嗎?怎么就你們聰明了,聰明了半年,也沒見把轄區(qū)內(nèi)的馬匪賊寇給剿光。 那人姓俞,本是沖著科舉去的,誰成想跟著自家的商隊回老家考試呢,半道上讓馬匪給截了,好容易借勢逃了出來,還叫充洲的武將給攔著不肯讓走,非得叫他留這兒當(dāng)官兒。 一開始給這邊出謀劃策,那是因著對馬匪的恨,得罪了自己那能放過?肯定不能,于是盡心竭力,好容易心里算平衡了,收拾收拾打算回鄉(xiāng),這邊充洲的兵曹向朝庭請功的折子早就遞了上去。 正收拾著行李,還挺怕叫他們攔住,他們沒攔心里還松了口氣,想著人家也不是那樣不講道,誰成想人還沒出院子呢,朝庭的圣旨就下來了,直接就把一校尉給摁他腦袋上,這就沒法兒往下摘。 從那天后他就是俞校尉了,還想回鄉(xiāng)去科舉?你看兵曹放不放人。 別做夢了。 木已成舟也沒辦法,這些人真不講究。 好歹算有個官身了,文臣武將也沒什么區(qū)別嗎。俞校尉就自我安慰了,把收拾裝點整齊的行李再安置回去,這……就從箱子底兒翻出一封信來,放著封信都有些發(fā)黃了。 再一看名字,不認(rèn)識。 連忙就去問他爹,他爹接過來一看,一拍大腿兒連道壞了,立馬就把事兒跟兒子一說,那俞校慰簡直無語了,承諾了人家的事兒,這還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