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說不代表不難過
薛爺爺轉(zhuǎn)身離去,就剩下冉冉她們那些人留在原地。 冉冉抬頭去看薛雅然,當(dāng)年那個青澀的她已經(jīng)不再青澀,從頭到腳都散發(fā)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就單單站在那里,就有說不出來的風(fēng)情。 冉冉對著薛雅然笑了笑,然后說:“雅然,你變漂亮了?!?/br> 薛雅然一下子回過頭來,高傲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說:“不然呢?還是你以為只有你可以變漂亮?” 薛雅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冉冉,眼里的驚艷沒有散去,她還和以前一樣,全身散發(fā)出一股仙氣,讓人感覺她不知道是從哪里跑出來的。冉冉低頭笑了笑,薛雅然變了又沒有變,她變漂亮了,可是性格上還是那么的愛逞強(qiáng)又別扭。 薛雅然看到冉冉在笑,立刻就覺得不淡定了,她憤恨地瞪了冉冉一眼,然后說:“爺爺把你當(dāng)成客人,那是他根本不了解你是一個多么自私的人!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原諒你了?!?/br> 郁竹止皺眉,一把拉過薛雅然:“你說什么傻話,現(xiàn)在冉冉都回來了,你就不能好好聽聽她怎么說么?你怎么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似得。” 冉冉看著郁竹止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真的,他這句話讓她感覺舒服多了,最少他還肯給自己一個機(jī)會,最少他不會一棒子打死自己。 郁竹止向冉冉伸出手去,跟她說:“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吧?” 冉冉看著薛雅然,然后笑了笑,正想伸出手去,薛雅然就一把拽了郁竹止的手,把他往后面帶,一個回頭都沒有給冉冉,她就是存心想讓顏冉冉也嘗嘗這種被朋友拋棄的痛苦。 冉冉望著離去的薛雅然和郁竹止,突然想起好幾年前,若瓊也用這樣的方式背對著她離去。當(dāng)時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呢?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是黎子軒覆上她眼睛的手,遮蓋了她的淚意,把她拉出了這樣的絕境。可是現(xiàn)在,他在哪里呢? 日白站在她旁邊,剛剛他也只是看著,他沒有立場說什么,因?yàn)轭伻饺降倪^去,他并沒有參與??囱ρ湃缓陀糁裰苟甲吡?,冉冉正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發(fā)呆,他上前拍了拍冉冉的肩膀,然后說:“你別在意,薛雅然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家伙?!?/br> 冉冉抬起頭來笑,輕輕地問:“是啊,連你都看出來了,那個口是心非的家伙?!?/br> 冉冉心里很清楚,如果薛雅然再也不在乎自己了,就根本用不著故意用這種方式提醒她,她的存在是怎么樣的一種特殊,讓她不能再輕易的抹去。 “好了,我們走吧,你不是還要帶我去見那些所謂的顧客?”顏冉冉笑了笑,看著日白緩緩地說著,好像剛剛發(fā)生的事對她沒有半點(diǎn)影響似得。 “你沒事么?”日白擔(dān)心的看著冉冉,可是冉冉的笑臉一點(diǎn)也不像是擠出來的那么不自然,她笑的甜甜的,他卻心里有些恍惚,果然,黎子軒說的對,任何遇見過顏冉冉的人,都會不知不覺沾染上她的習(xí)性。 “好吧,走,我?guī)闳ヒ娢覀兊念櫩秃透鞣N合作伙伴,我告訴你,你要想做一個合格的秘書的話,就必須要把這些人的特征和習(xí)慣什么的都記在心里,就這一點(diǎn)的話,目前為止我見過最好的秘書就是林箐師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干的好好的,說辭職就辭職了?!?/br> 冉冉抬頭看著日白,很自信地說道:“你信不信?我會做的比她還好?!?/br> 日白斜視著冉冉,然后跟她相視而笑,說:“我當(dāng)然相信,畢竟你是高材生嘛。那學(xué)歷都在那邊擺著呢,光用看的也知道你的過去有多輝煌?!?/br> 輝煌么?冉冉卻不覺得,她只是覺得少了黎子軒和朋友的美國,就算再怎么生活無憂,她也高興不起來,每天每天的學(xué)習(xí),對她來說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但是只要她一停下來,她就覺得自己像是陷身在一片黑暗中,全身都無法動彈。 日白發(fā)現(xiàn)冉冉又在發(fā)呆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牽起她的手,就往人群中走去:“來吧,我先帶你去見王董,他是中建企業(yè)的當(dāng)家,跟我們rance有密切的生意往來?!?/br> 冉冉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聲不吭地由著他牽著往前走。她卻沒看到,在墻角的地方,有一個人正緊緊地盯著她和日白牽在一起的手,仰著頭一口喝光了手中香檳,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轉(zhuǎn)身離去。 一圈逛了下來,冉冉已經(jīng)把a(bǔ)市的權(quán)貴都認(rèn)了個遍。人的記憶力一向是她最引以為豪的,而且她也相信自己能夠?qū)Ω兜牧诉@些所謂的jian商們。日白看著冉冉的臉色,輕聲地問她:“沒事么?不要太勉強(qiáng)了,剩下的我可以幫你下次引薦?!?/br> 冉冉搖了搖頭,然后說:“我沒事,他們怎么還沒宣布喜訊?” 日白搖了搖手中的紅酒,說:“誰知道呢,估計(jì)是在等什么人吧?!?/br> 等人?冉冉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好像知道了她們在等的人是誰,果然,還沒等她把心里的猜測跟日白說,門口就傳來了一陣sao動,順著大家的視線往門口望去,冉冉一眼就看到了黎子軒。他的身邊,還依偎著宋倩新。 又是宋倩新。冉冉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正向她走近的兩個人,連呼吸都有些停滯。 有人快步地跑過來,是薛雅然,她沖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黎子軒,然后說:“軒少,你終于來了啊,你不來我們都不好宣布事情了?!?/br> 黎子軒也看到了冉冉,他在看到她的時候眉頭一挑,他倒是不知道她也會來,一定是日白找不到他就扯著冉冉來的吧。他有些不悅地瞪著冉冉,穿的那么少,她是不怕感冒么! 黎子軒拍了拍薛雅然的后背,然后放開了她:“你們的喜事,我怎么可能不來呢,你說是不是。” 薛雅然甜甜地笑了笑,望向了宋倩新,語氣一下子冷淡了好多,她說:“你也來了啊?!?/br> 她的語氣并不熱烈,也沒有多少不喜歡在里面,冉冉在一邊聽著,突然有些難受。日白看到黎子軒到了,就放下手中的酒想要迎上前,去質(zhì)問他到底跑到了哪里,可是他一看身邊冉冉的臉色變的那么蒼白,他就沒有再動。 郁竹止跟著薛雅然走過去,笑著跟黎子軒握了握手,然后說:“謝謝你能來。晚上玩的開心?!庇挚聪蛩钨恍?,說:“同時也歡迎你,宋小姐比以前又漂亮了呢。” 冉冉的目光游移了一陣,轉(zhuǎn)身就走了,日白看著她的那個樣子,再看那邊是和樂融融的樣子,正步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黎子軒就推開身前的薛雅然,快步跟了上去。 被日白一下子攔住,黎子軒冷著臉掃了他一眼,日白一點(diǎn)也不怕他,他仰起頭來直視他:“你身為我們堂堂的rance的老板,連你都翹班這像話么?虧我還怎么都找不到了,如果今天不是冉冉跟我一起來的話,我們會有多失禮啊?!?/br> 黎子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這筆賬我一會兒跟你算,現(xiàn)在給我讓開?!?/br> 哇咧,他翹班還有理了,還跟他算賬!日白雙手叉腰正要跟他理論,他卻理都沒理他,直接就跟著冉冉走過去的方向跟了上去。日白被他無視了個徹底,只好無奈地抓了抓頭發(fā),由他去了。 那邊的薛雅然看著顏冉冉和黎子軒相繼離開的背影,笑了笑,然后說:“果然還是不行啊,軒少的心里永遠(yuǎn)只有她一個,其他人再怎么爭也無濟(jì)于事?!?/br> 她的語氣淡淡的嗎,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一到現(xiàn)場就被自己的男伴給拋棄,怎么說也是有些可憐,于是薛雅然就收了自己趾高氣揚(yáng)的態(tài)度,挽著郁竹止的胳膊笑了笑。郁竹止跟在場的人大了個招呼,就帶著薛雅然走了。 “剛剛不知道是誰說不想看到冉冉的呢?這會兒怎么又幫她說話了?”郁竹止笑著看了看薛雅然。薛雅然一下子語塞,她惱怒地看著他,嘴硬地說道:“我哪有幫她說話!” 郁竹止也不點(diǎn)破,就是她這種口是心非的性格,才讓他覺得有趣,她此刻臉上的表情他看一輩子也看不夠,他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鼻子,感嘆了一句:“你啊。真是愛說謊的家伙,以后再看到冉冉,不許再那么跟她說話了好不好?” 薛雅然嘟起嘴,不說話,郁竹止嘆了口氣,然后說:“你誠實(shí)點(diǎn)告訴我,你的心里難道不想跟她和好么?你真的打算以后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薛雅然看著郁竹止,他認(rèn)真的眼神牢牢鎖住自己,她別扭地把目光投向別處,然后說:“我想??墒悄憧此?,永遠(yuǎn)都那么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我就生氣嘛?!?/br> 郁竹止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誰在無動于衷?小雅,你難道還不了解么?顏冉冉,她才是那個超級大別扭??!你覺得她可能會讓你看到她失控抱著你大哭的畫面嗎?她從小都是那樣長大的,她知道哭鬧對她一點(diǎn)用都沒有,她表面上不說,可是不代表她不難過?!?/br> 薛雅然本來想開口反駁,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別扭地說了一句:“好啦,我知道了,一會兒爺爺會留她下來吃晚飯,我到時再好好跟她說了?!?/br> 郁竹止?jié)M意地看著薛雅然,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