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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明低頭看向陸嶼。 陸嶼臉上沒有多少血色,手腳也冷得像冰。 就這種身體,他還能去勾引別的男人。 這樣的家伙就不該放任他接觸任何人。 他該把他關(guān)得更嚴(yán)實,再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他。 傅懷明徑直將陸嶼抱回自己的寢殿。 陸嶼心中更為慌亂。 “看來你認(rèn)得這里?!备祽衙靼殃憥Z扔到寬大的龍床上,“皇兄是不是在這里上過你?” 陸嶼攥住傅懷明的衣袍,喊道:“……傅懷明,你不要這樣?!?/br> 傅懷明拍開他的手。 “你能做,我不能說?” 傅懷明扯開陸嶼身上的單衣,兇狠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皇兄喜歡怎么上你?” 陸嶼不說話了。 傅懷明也不需要他說話,他腦中全是陸嶼擋在薛立面前的畫面。他哪里不如皇兄、哪里不如薛立,陸嶼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勾引別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肯定沒想到吧?你肯定沒想到,皇位居然會落到我頭上?!备祽衙鳚M懷惡意地譏諷,“要是早知今日,你是不是會早早把自己脫光送到我床上?” 陸嶼垂下眼。 他有點累了。 傅懷明卻沒累,他俯身堵住陸嶼嗚咽似的痛呼,逼迫陸嶼承接他泄憤般的侵占。 陸嶼渾身都在疼。 傅懷明鉗住他的腰,口里也沒饒過他:“你這樣的身體,當(dāng)初能滿足皇兄嗎?怕是連薛立那個閹豎都滿足不了吧?” 陸嶼竭力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意識卻還是越來越模糊,連身體上那極致的痛都無法讓他再支撐下去。 第7章 陸嶼這一覺睡得很沉。 他已經(jīng)挺久沒做夢了,這次不知怎地竟在陣陣銅鈴聲響起后夢見了小時候的事。 他從小被父親壓著讀書,每日的生活枯燥乏味,哪怕想辦法支走了嚴(yán)厲無比的父親,基本也只是在屋里練字看書。 那時傅懷明還是個小光頭,頑劣得很,爬樹上房是常有的事。 有天他在屋里寫字,就看到顆小光頭在窗外冒了出來,說道:“你知道嗎?你這邊的屋頂能看老遠(yuǎn),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爬上屋頂這么出格的事,陸嶼從來沒有做過。他身體不太好,吹個風(fēng)都能病三天,可不知怎地突然想跟傅懷明上去看看。 他想著父親沒那么快回來,便跟著傅懷明上了屋頂。 他坐在冰冰涼涼的屋脊上極目遠(yuǎn)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天地能如此廣闊,沁涼的風(fēng)迎面吹來,叫他忘了剛爬上高處的害怕。 傅懷明在旁邊指著遠(yuǎn)處的建筑挨個給他講,說他這也去過那也去過,哪里特別好玩,哪里又有很多好吃的。 “你去過這么多地方,真好啊?!彼w慕地說道。 “你想去哪?明天我就帶你去!”傅懷明拍著胸脯說。 陸嶼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傅懷明的,只記得自己當(dāng)晚就大病一場,好些天才緩過來。 門自然也是沒能出的。 傅懷明非常自責(zé),經(jīng)常買好吃的好玩的來送他。有次他特地從城西買了個非常美味的烙餅,怕回來時冷了,一路塞在懷里捂著,回來時胸口都燙紅了。 他明知道自己生病和傅懷明無關(guān),只是身體底子太差,卻一直沒有拒絕傅懷明的補償和討好。 他可真夠卑鄙的。 陸嶼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個有點臉熟的老道。 竟是青陽山的清虛道長。 清虛道長手里還拿著個銅鈴。 “是您啊?!标憥Z說話有些吃力,卻還是染著幾分笑意。他垂著眼睫,笑著問道,“您是在給我招魂嗎?” “你把那張銅符怎么了?”清虛道長皺著眉反問。 “融掉了?!标憥Z據(jù)實以告。 早在傅懷明入京當(dāng)日,他就將那銅符扔進爐子里融得干干凈凈。 他的命是傅懷明借他的,傅懷明本該早就不愿借他了,他還像個卑劣的竊賊一樣偷著用。如今他既沒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也沒什么未了的心愿,自然該早早還回去。 畢竟他借一年,傅懷明的壽數(shù)就少一年。 傅懷明如今已經(jīng)登基為皇,為了天下安穩(wěn)還是得長命百歲才好。 “怪不得,怪不得!”清虛道長在屋里轉(zhuǎn)悠起來,“你怎么這么糊涂!你可知那銅符沒了,你便活不了多久!” 陸嶼搖頭說道:“他早不愿意借我了,您強行幫我借,那不是成妖道了嗎?” 清虛道長本想說“你怎知他不愿意”,又想起陸嶼這些年病倒的次數(shù)。 近幾年傅懷明生辰,陸嶼都會大病一場,全是因為傅懷明恨他入骨,以至于陸嶼每次都得去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 平日里更是反復(fù)發(fā)病。 傅懷明自然是恨陸嶼的,怎么肯繼續(xù)借命給陸嶼。 這些年陸嶼看似風(fēng)光無限,實際上卻連個真正交心的人都沒有,所謂的富貴榮華更是無暇享受。左右朝中不會再有陸嶼的位置,陸嶼確實沒必要再受這份苦。 而且傅懷明如今貴為天子,他若再強行為陸嶼借命肯定逃不過天譴。 清虛道長嘆著氣說:“再過不久,就是二月了……” “我挺喜歡二月的。到那時冰消雪融,花都開了,是一年里頭最好的時節(jié)?!标憥Z笑著說道,“您快走吧,走遠(yuǎn)一點,千萬別再提什么借命之事,否則陛下說不準(zhǔn)要問罪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