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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全程的冥離卻并不贊同,他糾正道:“倒也不必那么夸張,黃萱草那種狀態(tài),用‘逼’字實在是抬舉他了,頂多能夠得上‘氣’字?!?/br> “他氣得你殺了他?!?/br> 很好,無論如何,鍋都是那株死草的,和他練溪川沒有半塊靈石的關(guān)系。 安撫地用軟和和的毛爪爪輕揉著練溪川的臉側(cè),修灼好言安慰說:“沒關(guān)系,死了就死了吧?!?/br> “哪怕黃萱草不死,依他的性子,我們十有八九什么都問不出來;就算能問出來,也有可能是瘋話?!?/br> “就像唯我所說,時候未到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經(jīng)修灼一番開導,練溪川心情好轉(zhuǎn),再次斗志昂揚地研究起如何對冥家下手。 在諸天戰(zhàn)場這幾年,無論是練溪川和修灼,還是冥離和冥三途,幾乎都在一刻不停地戰(zhàn)斗。傷雖然沒少受,但戰(zhàn)力也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修灼,以他目前的狀態(tài),離開諸天戰(zhàn)場后,至少能有七天保持八成左右的戰(zhàn)力。 窩囊了這么長時間,練溪川拍板,這次對上冥家,他們必須要強勢起來! 無論是逆天門,還是道天門,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代表道天門的黃萱草也好,幫助冥無碑篡權(quán)的逆天門也罷,其實都是看上了獨活秘境罷了,歸根結(jié)底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倘若冥家出事,他們十有八九不會出力。 在這兩大門派看來,冥家的家主是誰根本不重要。只要保證冥家血脈不斷,每五百年能開啟一次獨活秘境就夠了。 說起來是合作,實則卻是利用。冥無碑不過是只可悲的舔狗,天南海北地給人家當狗,舌頭都舔漏了,也換不來一絲真心那種。 大致捋順完冥家的情況,練溪川頗有信心道:“收拾不了別人,我還收拾不了冥無碑嗎?” 他看向冥離:“等你和三叔恢復了,咱們就好好教教他該怎么做鬼” 就在練溪川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的時候,三道包裹嚴實的身影已經(jīng)踏進冥界的入口。 奔騰不息三途河濁流宛轉(zhuǎn),半透的神魂碎片隨波逐流的激蕩,震顫出浩渺的煙波,寂而不靜的水流聲帶著悲鳴和幽怨,仿佛有無數(shù)冤魂的哭號。 隱秘在黑袍中的女修只露出精巧的下巴,凝望著時清時濁的三途河,嗓音溫婉好似嘆息:“我們真的壓對了賭注嗎?” “若是輸了……” “你若不情愿,隨時可以退出?!闭驹谒砬鞍氩降哪行薏荒蜔┑卮驍啵喙馓魍贿h處的冥家,男修淡漠道:“你亦可以選擇另一邊,我不會怪你……” “我只會殺你?!?/br> “對立者,殺無赦?!?/br> 女修輕笑一聲,緩緩地搖頭:“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對他如此有信心?甚至愿意為此賭上一切。” “這不是我的選擇。”男修垂眸凝視著河浪卷起了一角神魂碎片,低聲呢喃:“我雖然信任他,卻也沒到如此地步……” “路早就被選好,我只是走路的人而已?!?/br> 另一側(cè),始終沉默著的白袍男子摘下帽兜,用獨特清冷的聲線道:“好了,是時候了。” “再晚些,恐怕他要跑了?!?/br> 沿著九曲十八彎的三途河前行,三名修士穿透一層屏障后進入冥家常年幽冷的禁地。 一席鵝黃色衣衫的小男孩坐在岸邊,藕節(jié)似的雙腿快活地撥弄著三途河水,稚嫩的皮rou被緩緩沖刷成干癟的白骨。 他哼著不知名的歡快曲調(diào),仰臉朝三名修士露出天真的笑容:“我真沒想到會是你們?!?/br> “以你們的身份,取得道天門信任恐怕很難吧?” 領(lǐng)頭的黑袍男修俯身,朝男孩伸出右手:“給我?!?/br> 收回已徹底變?yōu)榭莨堑碾p腿,小男孩趔趄地站起身,故作可愛地歪了歪頭,明知故問:“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呀,叔叔?!?/br> 男修不發(fā)一眼地同小男孩對視著,許久…… 小男孩收斂表情,從懷中掏出只裝著血液和黑色毛發(fā)的玉匣遞給了對方:“你們要這些玩意做什么?” 那血液和毛發(fā)的主人自然不是小男孩,而是練溪川。 練溪川近來行事愈加小心,哪怕戰(zhàn)斗都鮮少會留下自己的血跡和毛發(fā)。小男孩手中的這些東西,還是老嫗施法時剩下的。 慎重地將玉匣收好,男修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冷漠道:“與你無關(guān)。” “你接下來的任務(wù),是聯(lián)系逆天門門主,同他合作殺掉練溪川?!?/br> “至于如何說服他,你自己想?!?/br> 完成任務(wù)的男修轉(zhuǎn)身便走,絲毫沒有和小男孩廢話的意思。 “我很好奇……”小男孩卻猛然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袖,拔高了聲調(diào)說:“道天門和九尾貓妖一族究竟有何過節(jié),為何要如此針對?” “既然針對了,那為何不干脆地讓門派中的渡劫期修士將其滅殺,反而要七拐八拐地借我們之手?” 對上男修那雙如刀戈般鋒利的狐貍眼,小男孩毫不畏懼,反而頑皮地眨巴幾下眼睛,繼續(xù)追問:“你說為什么呢?伏城【注1】?!?/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上的,補上了。今天兩章,晚上送到。今天我不出門,大把時間碼字。 注解1:我提了很多次,伏城分明說自己去了諸天戰(zhàn)場,但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沒錯,在這兒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