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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掌控雷劫呢?!?/br> 已經(jīng)有所猜測的修灼下頜緊繃,?蒙在心頭的陰霾宛如浸透的布料般沉甸甸的,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遲疑了幾秒鐘,還是開口,?嗓音低沉:“還有一點……” “我并未感受到仙界的接引力?!?/br> “按理來說,我神魂痊愈,?并且將滅世神雷化為己用。已是真正的大乘期修士,?哪怕收斂全部氣息,?也或多或少會感應到仙界玄光的接引之力。” “在獨活秘境時,?我沒有感應到接引之力,便以為是因為那里規(guī)則特殊所致??墒俏覀円呀?jīng)離開秘境許久,我卻……” 修灼欲言又止,練溪川雙眼圓瞪,足以顛覆整個修真界的猜想在他們腦海中逐漸生根發(fā)芽。 強行按下那株即將破土而出的幼苗,練溪川干笑兩聲,?撓著腮幫道:“會不會有其它原因?” “滅世神雷如此特殊,是不是還需要達到別的條件?或者,還有某些方面沒有臻至圓滿?” 練溪川不僅是因為那猜想太過可怕,所以下意識地去回避這個問題;更是因為一旦那猜想成真,會打亂他后續(xù)所有計劃。 應獨醉曾經(jīng)說過,道天門的高階修士不能隨意出手,在對付練溪川時,限制更是更是尤為嚴苛。 但,那是之前…… 現(xiàn)在情況卻大不相同,修灼傷愈重回巔峰狀態(tài),在修真界鮮有敵手。在絕對的實力下,道天門想要再靠陰謀詭計對付他們,怕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此境況之下,按照道天門的對練溪川的執(zhí)拗程度,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墻、兵行險招,派出大量高階修士圍殺他們。 所以,練溪川原本是將飛升仙界,當作自己和修灼于危急關頭的最后退路。 等他在仙界修煉至大乘期,有了自保之力。屆時,他自然會想辦法回修真界,收拾干凈這堆爛攤子。 卻不曾想,會出如此變故。 “在你沒說那些記憶之前,我也是這么想的?!毙拮萍又亓艘粽{(diào):“我剛剛徹底放開了大乘期的氣息,的的確確沒有感受到任何接引之力。” “伏弒當初神魂有缺,在突破大乘期之后仍然感受到了接引之力。只能以大半實力壓制己身,才不會被玄光強行接引。” “你還能說服自己,是其它原因導致的嗎?” “有太多例子擺在前面,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感應不到接引玄光的?!?/br> 練溪川凝望著隱隱泛起魚肚白的灰藍色天幕,喃喃低語:“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視線落在逐漸暗淡的晨星上,修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嗓音暗啞,隱含著無法言喻的憤怒:“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蘊月兔一族被滅、滅世神雷突襲、狐伴翎身殞業(yè)火、你被道天門追殺……” “一宗宗、一件件,這天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天道本質乃是法則,應對天地萬物一視同仁,公正行事,為何會變得如此肆意妄為?” 冒著寒氣的話語落在練溪川耳朵里,卻仿佛一道道驚雷,震得他腦殼嗡嗡作響。 原本試圖逃避的現(xiàn)實被修灼揭露,赤裸裸地擺在他面前,哪怕他瞥過臉去、閉上眼睛、捂上耳朵,最后也無法躲過。 許久,練溪川長舒一口氣。好似懸在頭頂?shù)睦薪K于確定了落下的時辰,他心情反倒輕松許多,頭腦也更加靈活:“若站在道天門背后的,當真是天道的話?!?/br> “狐伴翎所說的執(zhí)棋者,應該就是‘我’和天道了吧?” “道天門、狐伴翎、仙界幽魂、阮紅袖、黃萱草、蘊月兔一族甚至包括你……” “都是我們博弈的棋子?!?/br> 拉起修灼泛著涼意的手,練溪川用力握了握,繼續(xù)道:“這樣一來,蘊月兔和狐伴翎‘未來’的改變,也能解釋得通了?!?/br> “‘我’能對‘未來’有所感應,天道自然也能。天道察覺到蘊月兔和狐伴翎將會成為我的助力,所以才會暗中布局,謀劃滅殺?!?/br> “而尊臨恐怕是感應到了改變后的‘未來’,這才得以及時出現(xiàn),從那群修士手中救下你?!?/br> “尊臨當時對你說的話,也就可以解釋了?!咀?】” “那么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練溪川垂眸,掩下眼底翻涌的黑霧:“天道和‘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我’又有何依仗,敢和天道為敵?!?/br> 似是對練溪川所言的回應,濃墨一般的烏云驟然籠罩了修真界,雷聲轟鳴,大地都隨之震顫起來。一道閃電猛地擊落—— 身處妙法秘境的阮紅袖側身,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身旁被竄動的淡藍色電蛇:“要開始了么?” 用細膩的冰蠶絲擦拭著自己仿若琉璃的指骨,她嘆息一聲,緩緩起身:“妾身已然盡力,接下來,還是要靠主上自己啊~” 在阮紅袖站直的剎那,她身后傳來玉石碎裂的脆響,伴隨著幻境風化般的剝落,露出妙法秘境真正的景象—— 尸山、血海。 就在她正要邁步離開秘境之時,一只紙鶴穿越時空而來,幻化為六個大字:“冥離,地五,死生?!?/br> 骨手撥弄著佛珠,阮紅袖挑了挑眉,于半空中寫下‘放手去做’四字。 與此同時,練溪川和修灼緊貼對方,在暖和的貓窩里安穩(wěn)地躺著。外面大雨傾盆,發(fā)出近乎瀑布擊石的聲響。三途河發(fā)出憤怒的咆哮,翻起一道又一道激蕩的浪濤。河岸兩側的彼岸花以纖細的莖稈支撐起血紅的花冠,靜靜地矗立著,散發(fā)著格格不入的祥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