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救”了一次，昭也也不是什么不懂禮貌的人，扯了扯堯越的衣角，輕輕向他道謝，“謝謝你?！?/br>
    “不客氣?！彼麗瀽為_口，“向涉，那男的，在我們工作室也是，老渣男了。”

    “這樣?！彼c頭，算是了解。

    “jiejie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知道什么？”

    “C大的藝術學院。”他怪里怪氣地咬字，“帥哥好、多、哦?！?/br>
    “不知道?！?/br>
    真·大學生的光環(huán)照得昭也自卑感恒生，她同樣避開他的視線，“我不關心這些?！?/br>
    “……”更多免費好文盡在：f q hyz j. 

    堯越坐得離她近了一點，“你面前就有一個正直、正常、正經(jīng)的男大學生。也是學過藝術的?！?/br>
    昭也：？

    “不能‘出軌’，澄大好歹有個211的名頭加持。我還是厲害的?！?/br>
    “不看?！彼龖叭ザ阋欢??！?/br>
    大學城的消息，多少有些……連通。他清楚C大這幾天有籃球賽，對她的說法表示質(zhì)疑，“我也有肌rou的?！?/br>
    昭也：？

    “打籃球那些男的、味道很難聞的?！彼f，“我不難聞，我出門前洗了個澡。”

    “……”

    她油鹽不進，聽不懂半分暗示。堯越只能打直球，“我的意思是，你想看男大學生……可以看我?！?/br>
    昭也轉(zhuǎn)頭，安靜地看他。只見他瑩白如玉的耳朵，一點點浮上通透的紅，到最后，像垂延欲滴的瑪瑙，“我當年……考了G市的第叁名，才念的澄大。jiejie喜歡學習好的、我勉強也算吧，文化分也過一本線了?！?/br>
    她終于聽出幾分門路——原來是推銷自己。

    “我……我……”昭也也手忙腳亂，“真、真的是去……找朋友……”

    堯越：“……”

    他臉紅，她也臉紅。

    “我從、從……從沒想、對……大學生……下手！”

    雞同鴨講的對話，讓人尷尬。

    堯越捏著耳垂，飛速換了話題，jiejie剛才說的‘女朋友’、是小陸jiejie？”

    “……嗯?！?/br>
    “她看著可不彎?！?/br>
    “借口。”昭也應，“她結婚了?！?/br>
    他悄悄松了一口氣。

    大學城附近，哪哪都近，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站。

    堯越先下車，還沒伸手拉她一把，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

    昭也嘴唇白得厲害，拽著他的衣角，才控制著自己沒摔倒。

    “對、對不起……”

    她快速起身，眩暈持續(xù)，腳步虛浮，又狠狠撞了一次。

    堯越拉了她一把，遙遠的聲音像隔了一層厚厚的屏障，聽不真切，“沒事吧，jiejie？”

    “沒……”

    晨間運動、腦力勞動，把身體里的糖分掏空。

    熟悉的低血糖。

    很早很早以前，醫(yī)生給昭也打了預防針，所謂康復，和完全沒有生過病的人，有本質(zhì)性的區(qū)別。像鬧過蟲害的田地，再怎么調(diào)理，也變不成新田。

    堯越握著她的胳膊在一旁站好，“不然坐坐？你臉色不太好?！?/br>
    “沒關系、普通的低血糖……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就好了。”

    “你要不試試依靠我？”

    “……謝謝。”

    昭也沒拒絕，老實巴交地拽著他衣服下沿。

    工作時間，堯越穿得寬松。

    被拽著衣服，下擺仍然空蕩。

    他怕沒有足夠的力氣借她，自覺抓著昭也的手腕。

    昭也：？

    “就這樣吧，你走不動還能扶你一把?！崩碛烧敚案浇男≠u部也要走到籃球場，先忍一忍。”

    她“哦”一聲，正經(jīng)男大總歸比她更熟悉大學城的路線。

    只是……

    他的手很大，跟哥哥的手差不多大，手掌包裹的尺寸，快是她手臂的長度。

    心跳又“咯噔”一下，昭也抿抿唇。瞬間的冒失使得她踉蹌一下，被穩(wěn)穩(wěn)抓住。

    “慢點走、好嗎？”堯越偏偏掛著“做好事不留名”的正直表情。

    她想說什么，又把話吞回肚子里，“嗯……太麻煩你了?！?/br>
    “不麻煩?！彼盏酶?，影子靠在一起，曖昧得像擁抱。

    余光打量著她的那節(jié)手腕，小而干凈，唯一的裝飾是一條手編紅繩，平安扣。扣著一塊成色很好的玉，還有一塊金色的小福牌，襯得那一片皮膚，白得病態(tài)。

    她的家人，祝福得很樸素。一眼能看透的“身體健康”。

    堯越又勾緊了一些，向她的方向貼近。

    “大學生太多了……把jiejie碰壞，就不好了?！?/br>
    “我皮糙rou厚，能緩沖很多……外力的襲擊?！?/br>
    手握著她的首飾，用體溫，把它們捂暖。

    她忍不住開口，“……禁止用工作時的聲音、和我說話?！?/br>
    他先天聲音條件很好，咬字和正常吞音換氣，都帶著無名的蠱。

    堯越的角度，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著厚厚的陰影，乖得像小時候常被提起的“別人家的孩子”。

    “沒辦法?！彼麩o奈地攥緊了，“夏尹的聲線最貼我的本音，語氣變化有時就不自覺地帶出來了。一點職業(yè)病?！?/br>
    她耳根倏然變紅。像剛摘下的玫瑰花枝，花瓣還綴著晶瑩的水珠。

    堯越玩心大起，拉長了尾音，“jiejie?！?/br>
    昭也：“……”

    誰懂……作為一個有些聲控潛質(zhì)的死宅，她很難克制本能，想跟聲音的源頭貼近。

    紙片的厚度很薄，牧昭言容忍著她不時對著一張立繪喊“老公”的癡女模樣——哥哥的寬容僅限于此。

    他偶爾會在床上壓著她問，更喜歡碰不到你的老公，還是會把小也cao得噴水的哥哥。

    她每次都選哥哥，老公能有很多個，尤其是紙片老公。

    于是哥哥縱容地在她身上留痕。

    ——小也只能有一個“哥哥”。

    “干嘛不說話？”堯越問她。

    一點現(xiàn)實因素。昭也在紙片世界喜歡的類型，大多是年下，嘴甜的、愛喊“jiejie”的。

    偏偏有人火上澆油，“jiejie？”

    “……”

    喜歡7，最開始也是……他發(fā)在網(wǎng)上的音頻，偶爾的劇情，也會喊“jiejie”，會問“jiejie你怎么不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很會撒嬌。

    “理理我呀，jiejie。冷暴力禁止?！?/br>
    長大了一點的7，聲線跟青春期，有些區(qū)分。顆粒的物質(zhì)少了很多，黏糊感增強。

    配上他的小白臉，有一瞬間，昭也恍惚地分不清，虛擬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

    “我有點……暈、能不能先找到我朋友……她應該有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