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吉人們來到這邊后，果然進行了一個低情商的開擺。

    不過沒事。

    貓瓦羅作為大型貓貓，狠狠的用貓拳教育了這些根性不足的烏托邦貓貓。

    一下子就讓格溫的學(xué)院計劃進度喜人，但第一批招募來的進修生一半沙德人——來自于娜塔莉介紹的客源；一半是榮恩人——來自于勞拉介紹的客源。

    怪不得彌海拉和咒刃天天開格溫“會不會已經(jīng)被熊蘿和勞拉好姐妹撅了”的笑話。連格溫自己都有點懷疑了！

    最后魔女的基礎(chǔ)建材制造的工藝品與萬用堅固磚全部賣給了當局與龍炎城堡，龍炎將其做成了黑曜石加固了一圈城堡車廂的外壁。格溫他們則用收獲的軍用彈藥購買了大批零件進行列車的改進與維護。順帶一提，車靈大悅，佩妮主動開放了一間秘密藏室，用來生產(chǎn)一種特殊的香草奶油給他做冰淇淋。

    魔女列車是真的了不起。

    據(jù)說這是一個特別愛吃雪糕的魔女偷偷留在車中的財富，不過此人由于挪用列車款項被發(fā)現(xiàn)了，罰去踩一種叫做倉鼠輪的懲戒道具。

    “對于魔女來說這是重罪么？”

    夜晚，格溫待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坐在書桌前，望著忽然從門外走進來的佩妮，并用探討的語氣跟她說起了這件事情。

    佩妮應(yīng)該也算是在魔女社會中擁有獨特地位的人，她用著一種陰郁的口吻點評道：“對于魔女而言，這肯定不算是罪過，頂多算是違規(guī)。就好像是小孩子說臟話一樣，估計兩三天的懲罰就足夠了。不過她也沒有回來，因為魔女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短期工，她們和貓燈就是類似的種族與民族，有著非比尋常的隨波逐流的個性。”

    “聽上去真浪漫?！?/br>
    “如果你被她們隨波逐流，你就知道這到底浪不浪漫了?！?/br>
    “……”

    格溫長呼一口氣，魔女對于非本族的丑惡嘴臉是恐怖的，根據(jù)佩妮所說‘落在魔女手上，自裁后能順利死去算是幸運兒了’。幸好，魔女似乎對于這個世界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無法走進來進行收割，但到底是什么樣的禁忌，至今為止還不太清楚。反正佩妮也不愿意說，達芬奇也不愿意說。

    “不提這些了?！备駵負]了揮手，“匯報一下列車情況吧？”

    “好中向穩(wěn)，穩(wěn)中向好?！?/br>
    “問號？”

    佩妮小熊攤手：“烏托邦的工業(yè)在魔女看來，是小學(xué)都沒有畢業(yè)的程度，你能指望這樣的一批人能夠?qū)⑽揖S護好么？她們連除塵都做的小心翼翼的才能夠完成，成為這個迷人工程學(xué)中的苦工，你能指望她們么？”

    “但她們是你唯一能夠依賴的人了，佩妮，你不再是魔女世界的公主，你只是一臺被遺棄的列車。”

    “被遺棄的有價值的列車。”佩妮帶著慣有的高傲這樣說。

    但很好。

    她不否認自己是被拋棄的，這讓格溫能夠感受到佩妮的理性與對于這個世界批判性的力量來源，這個女人充滿了一切迷人的元素，就好像是某種思想的真正踐行者。這是他喜歡的，贊服的。

    “那么關(guān)于情報呢？你通過了列車的行駛，你獲得了什么樣的有趣的趣聞可以跟我進行分享的么？”

    格溫每幾天夜晚都會這樣，跟佩妮分享一下新聞。

    “沒有什么大的新聞。除去了許多倒霉的事情發(fā)生之外，一系列的慘案的發(fā)生實在是令人無法言喻，你們所說的那種雨中案的爆發(fā)已經(jīng)讓整個老鄉(xiāng)人號陷入到了一些不安的氛圍中。謠言從各個列車中傳來，那古老的巨龍之角的車靈已經(jīng)是第九次抱怨了她的主人將某種黑暗的源力帶進了她的軀干上?！?/br>
    “最古老的？”

    “相對古老的，在她面前，我能做她的母親的六倍甚至六十倍年紀的程度。但對于凡人來說，她的年紀已經(jīng)是見識過了山川大海的程度。相對古老，哈，我用這個詞真的很恰當?！?/br>
    她發(fā)出了笑聲，像是在諷刺著歲月苦短的凡人，又像是諷刺著自己這種歲月長卻待在地下的列車之靈。

    “黑暗的源力，是怪談源力么？”

    “是?！迸迥葑叩搅烁駵氐谋澈蟆?/br>
    格溫感覺自己的背肌一瞬間就鼓動了起來，極強的攻擊性讓他險些就反手打上去了。但他控制住了，因為他希望自己學(xué)會得到信任，這輩子一直在信任別人的人是傻子，但從未將自己的信任寄托出去的人絕對非常的可悲。連黑化的小學(xué)生都知道將自己的信任寄托給宇智oxx，金木x呢！

    肩膀處搭上了佩妮的手，然后她揉了起來，酥酥麻麻讓人想要縮脖子，然后挺胸的感覺，似乎貓咪被捏的時候就是這種感受吧？

    “肌rou，很僵硬啊，你最近似乎一直都沒有好好放松過?！?/br>
    “我很精神?！备駵卣f。

    “每個夜里，每場睡夢，都和假想出來的敵人戰(zhàn)斗，你只是延長著你毫無意義的痛苦而已，痛苦只是痛苦，它不會有任何回報。有的時候你需要從中走出來，格溫，你為什么要如此艱苦？為何要在每個能夠安眠的夜里，思考著自己與那無盡的敵人戰(zhàn)斗？”

    “因為戰(zhàn)斗對于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是必須要用到的行為，是我活下去必須要做到的事情?！?/br>
    “真是個愚蠢的人?！?/br>
    “再怎么愚蠢，我也有我心之所屬，我知道我死的時候葬在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