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他也不好出言嘲諷這位渾身披甲的如同游戲中最終boss的領主。 對方的眼中有光。 即使是透著盔甲,格溫也依舊能夠感覺到那一縷光芒,就像是一個求和平與發(fā)展的人的眼睛。充滿著希望與堅定,似乎誰也擋不住他。 格溫悄悄嘆了口氣。 突然問道:“你知道愚者唐·吉訶德的故事嗎?” 龍炎雙手放在桌面上,搖了搖頭: “沒聽說過。但類似的名字,我聽貓燈說過,她們有的說這是個騎士,有的說她還活著,甚至還有的說這是個作者等等……” 這很正常。 因為貓燈并不是都來自同一個世界,所知道的唐·吉訶德的故事不一樣是正常的事。 格溫對于多面宇宙與貓燈的宇宙觀理解就是。 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網(wǎng)絡端聯(lián)機游戲,但是每個地區(qū)的服務器獨立存在,并在其中有著許多服務器,比如說一區(qū)二區(qū),比方說黑暗之門、艾澤拉斯、墳頭樞紐等等。一整個星球或極小規(guī)模的星系就是一片私下運行的服務器領域。離開星球去多面宇宙,就相當于離開當?shù)氐钠叫惺澜缫?guī)劃區(qū),也就是離開了服務器區(qū)域,進入了全世界聯(lián)網(wǎng)區(qū)。貓燈就相當于是各個服務器中的玩家之一,她們來自不同的服務器。 所以對于同一個故事有數(shù)十種不同的聽說方式也很正常。 格溫就將自己聽說過的那個故事跟龍炎講了。 猛然發(fā)覺,自己這種行為其實也挺像是貓燈的…… 一個好的故事其實并不太需要精妙絕倫如詩歌一樣的文采,格溫自信,自己口述的這個唐·吉訶德的故事絕對要比原版遜色百倍,但故事的核心依舊沒有改變。美德已經(jīng)過時只會令人發(fā)瘋,而現(xiàn)實主義卻擁有未來。 即使格溫將故事大略,也依舊講了十來分鐘。 當聽完了整個故事后,龍炎若有所思。 “我與你說的這位騎士不同。” 他說,“我擁有在你們看來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若是唐·吉訶德?lián)碛性谒磥硗鹑琮堃粯拥牧α康脑?,也沒有人敢如此糊弄他。這是本質(zhì)上的東西?!?/br> 格溫微笑點頭。 內(nèi)心卻覺得有點索然無味。倒不是說是對龍炎的失望……好吧,就是稍微有點失望。龍炎就像是一個純粹的力量主義者,黑暗叢林謬論的支持者,以及暴力集權主義者。 統(tǒng)治不能沒有暴力,不能只有暴力。 若是龍炎僅僅為止,他也只是個做夢的小孩,夢想著通過自身通天的力量改變一切,但他又沒有超越五大巨都車長,超越永生者的力量。 但龍炎說的話又讓格溫迅速改觀了。 他用著有點奢求的聲音說著: “擁有這種力量的我,即使是失敗了,也可以證明我來過。只要存在過,只要痕跡留在這里,哪怕被無數(shù)人嘲笑‘啊,這就是當初那個異想天開的龍炎留下的失敗之路’,那也證明過這條路存在過。有了一個我,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我’,最后,某一天,我是說某一天,有個人能夠繼承我與其他人的衣缽,吸取所有失敗的經(jīng)驗,他成功了。” 他平靜下來,用好奇的語氣詢問道: “這難道不是不同么?” 這的確是不同。 格溫對其產(chǎn)生了改觀,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沉迷于自己夢境中不愿醒來的人,沒想到是一個做了夢卻利用夢思考的人。 對這種人是會有一種本能地不適應感的。 不好說為什么誕生。 但總之,瞧見這種人的開心,就會情不自禁的被帶動起一些情緒。 之后格溫詢問了龍炎準備將植培艙交給誰管的事務問題。 “你有什么建議,關于整個老鄉(xiāng)人號上面限制的學士們?!饼堁自儐柕?。 列車上的車長大致分為三類。 第一類也是最常見的便是領主類,也就是擁有整輛列車的宣稱,無論是誰給的他們的領主權利,但他們擁有對自己列車的宣稱。他們可以自由的將列車開去任何一個地方,也就是擁有最大權利的一批車長,但必須要遵守大車長(大領主)的法令與法規(guī),不然就要離開大列車,讓自己的列車去討生活。 第二類則是所謂的豪族類,他們與上一類領主一樣,受封世襲車長的位置,并且擁有幾乎所有的領主車長的特權與權利。但他們世襲的領地為列車內(nèi)與列車線上的移動領土,因此這些豪族車長們必須要依附于大車長的指揮。并且根據(jù)大車長對于列車的掌握程度,每季度或每年度讓車長的檢修部隊檢修列車領地。 最后一類則是奉公類,奉公類車長直接受到大領主控制與掌握,擁有與前兩者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權利,可以說自由度非常有限。但由于也是車長身份可以享受到各種各樣的好處,因此在烏托邦中,如果你身為一個公務員,成年期的終極目標就應該是成為一位奉公類車長,在壯年期與老年期的終極目標是通過立下功勞成為豪族或世襲車長。 龍炎所說的選擇一位學士。 意思便是從閑置的學士中挑選一位出來,成為一位奉公車長。 格溫擁有著建議的話語權。 這在整個老鄉(xiāng)人號看來都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龍炎對待怪談的態(tài)度就這樣,格溫這樣的怪談蘇生體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值得信賴的對象。